“你们待在这里，我进宫瞧瞧。”
陈慕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她道：“我们跟你一起。”
“不，你们就留在这里庇护百姓，防止出现别的意外。”沈清漾笑道，“你不是还要找你的故友吗？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她都不在，说不定裕福城就有她的消息。”
陈慕一想也觉得是这样，更何况，沈帝师的道术武功都极高，就算是对付妖鬼也绰绰有余，相反，他们去了，反而会给她增添负担。
至于宿振则远远和沈清漾对视一眼，不需言语，就已经约定好要在皇宫见面。
庄廖抬脚刚准备跟上，就听到沈清漾说：“你也留在这里。”
他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站在了原地，他得盯着鸿光，防止他做出什么对沈大人不利的举动。
“阿鸿。”
鸿光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唇角微抿：“庄公子是有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
庄廖带他走到拐角处，离陈慕和宿振有些距离，确保她们不会听到他们之间的交流。
鸿光见他这样，就知道庄廖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也不再演戏，只是靠着墙，不参杂丝毫情绪地看他。
“鸿光，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
果然如鸿光所想，庄廖直接点明了他的身份，鸿光没拒绝，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认出我的？”
庄廖：“你一身鱼腥味，怎么藏都藏不住。你不好好在山里待着，出来做什么？”
“我要是不出来，怎么知道你居然早就从道士手里逃出来？那只黑猫还故意骗我，实在是该死！”
庄廖眼神一凌：“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讨厌猫，还能……怎么样？”
鸿光还没说完，就被庄廖拎起衣领，领口太紧，鸿光差点没呼吸过来，他艰难道：“……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沈大人回来，责罚你吗？”
庄廖动作微顿，把人甩开。
鸿光捂着脖子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
“责罚？她若是知道你欺骗她，会很开心我这样对你。”
鸿光扶着墙站起来，反问：“难道你没骗她？装成小妖接近，你害不害臊？”
“你——”
“你当妖王的时候，也杀过不少人吧？沈大人良善，若知道你的那些旧事，她还会爱护你吗？”鸿光面上笑容越来越大，“你大可把我的身份说出去，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与沈大人相识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早，我与她相伴多年，因为意外分开后，我找了她很久，这才被你趁虚而入！”
庄廖第一反应就是鸿光在说谎，他在开什么玩笑？
“还有，我为她死了一次，我付出的，远比你想象的多。”鸿光越说越气，这个姓庄的小人，实在可恶！
庄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对沈大人一无所知，你现在知道的沈大人的名字都是假的。”鸿光补充，“而我的名字是她花费心思取的。”
鸿光的话几乎给了他当头一棒，庄廖头脑阵阵发晕，但庄廖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丝脆弱，只缓缓道：“你口中的真名是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庄廖满脑子都是他趁虚而入，鸿光和沈大人之间有秘密。
……
沈清漾进皇宫之后，等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才见到宿振。
“抱歉抱歉！久等了！打发陈慕用的时间太久，还有……”她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想激起沈清漾的好奇心。
但等了半天，沈清漾都没什么回应，她只是在观察四周，宿振叹气，她忍不住道：“你不好奇？”
“好奇，但也没那么好奇。”
宿振：“我忍不住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庄廖和鸿光……也就是阿鸿，他们刚刚吵起来了，因为你。”她伸手拉住沈清漾的胳膊，“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鸿光的？”
“鸿光？”
宿振：“很陌生？”
沈清漾摇头：“不，是很熟悉。我记得这个名字。”
宿振十分期待：“快说快说！”
“鸿光我成仙之前救的一条鲤鱼，可阿鸿身上没有妖气，是个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是它呢？”
当年成仙实在是太过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安排好事情，甚至连鸿光都没来得及放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对那条锦鲤十分爱护。”
沈清漾：“那是天上的工作，它们是不同的。”
她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停下脚步，这宫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更别说巡逻的人了。
掌心里的四方盘飞速转动，沈清漾收起。
宿振也安静下来，不再谈笑。
宫道中突然起了一片浓雾，沈清漾明明和宿振挨着，才不过走了几步，转眼人便消失不见。
“道长？道长！”
沈清漾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宿振有回应，只好独自往前走。宿振仙君身负仙力，实力也不弱，应当能一个人应付。
琴声如流水潺潺，随着沈清漾的靠近而愈发清晰，雾气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道人影。
他们眉眼带笑，模样似画中仙，每人都提着灯笼，沈清漾刚想躲起来，就被人叫住。
“小沈，刚刚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在这里？快跟上！陛下还等着呢！”
沈清漾扬眉，她手心一重，一盏灯笼落在手里，不仅如此，就连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换了一身。
“刚刚以为迟了，跑出来才发现你们还没过来，就在这里等着了。”
“快站好。”
沈清漾跟在后面，直到入了灯火通明的大殿，她终于见到了宿振，她现在应该是大臣的身份，正坐在两边。
两人隔着极远对视了一眼，沈清漾一惊，宿振仙君变成纸做的了！
等沈清漾目光收回的时候，她注意到眼前这些人的脸细腻又光滑——整个大殿中的人也都是纸人！甚至包括她也是。
八年前，陈慕重伤的时候，那时候也有纸人，不过和现在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晚秋的风泛着丝丝凉意，皇帝挥手示意殿门关上。
丝竹声乍起，和沈清漾一同进来的人纷纷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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