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百泉得到了不想听到的答案，低下了头。
刚刚的慌乱似乎被他全部掩盖了起来。
黑色的镰刀出现在林清眠手中，巨大的骨翼在房间中撑开。
良久，孟百泉又抬起了头，看到眼前骨翼展开的黑袍人，声调低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你们要来这边做什么？”
“我们组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林清眠忽然想试探一下，“如果有人被感染，就会由他的上级和家人带着，回到故乡看一眼，然后执行处决。”
“夏长音？你也要遵守这个规定？”孟百泉怔了一会，质问道，“你不是和我说过，你最疼你妹了吗？”
夏长音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插在口袋里的手却抖了抖。
孟百泉没有得到夏长音的回复，忽然笑了：“我都搞不清了，你们这是仁慈，还是残忍？”
“不过，就算玲被感染了，也似乎轮不到你来决定她的命运！”
他忽然动了，单手按住身后的门：“领域——【全景监狱】！”
枪灰色的暗纹沿着他手按住的位置，向墙壁扩散，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房间上下左右都变成了深灰，唯一的彩色就是被围在其中的四个人。
一只只眼睛从墙壁、地面、天花板上浮现出来，鼓鼓囊囊的眼珠被紧闭的眼皮包裹，密密麻麻令人浑身不适。
孟百泉冷笑：“暗主是吧，我单方面宣布，夏长玲从此刻起脱离了你所在的组织，成为我的人了。”
“你无权决定她的生死，不论她是不是人类！”
林清眠感受了一下这个领域，觉得似乎......没什么感觉？
孟百泉阴沉着脸，化手为刀，虚虚向前一斩，一面灰色光栅将林清眠和夏长音、夏长玲分开。
他冷哼一声，墙面上无数的眼睛一齐睁开，纷纷看向被单独隔出来的林清眠。
夏长音和夏长玲两人即便没有被针对，但鼻腔里也纷纷漏出一道短促的气音，眼神出现瞬间的涣散。
精神攻击......夏长音回过神来。
孟百泉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傻小子了。也是，不成长又怎么能够成为里城酒吧的老板呢？
他召唤出自己的回春哨，紧张地看向暗主。据他观察，暗主应该不是精神类的异能者，他能抵挡住身为S级异能者的攻击吗？
他的回春哨倒是可以治疗精神损伤，但是并不能保证痊愈。万一暗主马失前蹄......那后续实验还怎么开展？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对上了黑袍人的视线——像之前威胁夏长玲一样，暗主偷偷对他眨了眨眼睛。
夏长音：......
行吧，看来暗主是有自己的想法，暂时不需要他做什么。
.
林清眠换了个姿势，在密密麻麻的眼睛睁开后又仔细感受了一下。
这次他能感受到大脑似乎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但下一瞬间，锁骨上的莲花纹身就微微发烫。
顺着领口的缝隙往下看，是【精神抗性】。
他心下了然，觉得有些好笑。当时随手扒拉的一个同学，正好遇到了能克制孟百泉的状态型异能。
幸好他变成黑莲花在学院里四处乱窜了几天。
自从使用了【精神抗性】，他一次都没有用上。但现在看来，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总会有某一天会派上用场。
夏长音和夏长玲被光栅隔开，显然孟百泉不想针对他们，他的全部火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林清眠看到夏长音被波及后召唤出了回春哨，像是在担心自己的情况，他偷偷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暂时没事。
随后他猛地弯腰，背后的骨翼迅速收拢，握住镰刀的手也微微颤抖，似乎是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精神痛苦。
镰刀跌落，再也站不住般，身躯缓缓蹲下，双手撑着地面。
他垂着头，帽檐遮住了整张脸。
孟百泉嗤笑一声：“什么暗主，我看也不过如此。”
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孟百泉缓缓靠近林清眠。
他将短刃垂直向下，尖端搭在林清眠的肩上，一个用力，穿透了身上的黑袍，温热的液体流出，晕染在衣物上。
见林清眠受伤流血都没有任何反应，孟百泉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头对夏长音说：“你们的暗主不是我的对手，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夏长音，我再给你一次选择，带着玲，留在我身边。”
夏长音正在用回春哨给自己治疗，淡淡的光晕从身上散发出来。他扭头看了看虽然受到精神创伤但却一脸看好戏的夏长玲：“留在你身边？你能控制住玲的生物本能？”
“......什么？”孟百泉第一次想起这个问题，之前他一直被玲的“乖巧”蒙蔽了双眼。
“难道你们有办法？”他眉头皱起，“告诉我，我能做的比他们更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
“虚弱”的黑袍人嗓音沙哑，问的问题让孟百泉感觉好笑。
“干什么？”孟百泉的注意力回到黑袍人身上，“我要让玲活下去，让她留在我身边，不管她是什么，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他看着这个手下败将，似乎在满足对方最后的好奇，缓缓回答道：“我要让她变成这样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让感染她的蚀影者血债血偿！”
停顿了一会，他低声喃喃道：“我......想要她恢复原样。”
他像是想起什么，对夏长音再一次发起邀请：“音，你不想玲恢复吗？你不是学医的吗？我有钱、有地盘、有渠道，我们完全可以试一下！有希望的！”
夏长音面露古怪。
孟百泉越说越亢奋：“对！我知道！好像有个什么疫苗，说不定让玲接种后，玲就可以恢复了！即便不行，你也能让他变得行！”
夏长音咽了口唾沫。
“原来这是你的目的啊。”
孟百泉的亢奋在这句话中消失了，他将视线从夏长音那边收回，落在面前人身上。
黑袍人抬起头，迎向孟百泉的惊疑的目光。
他一扫刚刚虚弱的样子，右手抓住孟百泉的手腕，用力抬起，短刃从肩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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