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顾屿寒家看了一趟，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冬天天色黑得早，回到自己小区才刚六点，已经完全要靠路灯照明。
苏棠锁好车拢了拢大衣，双手合十往掌心吹气。
电梯上行到自己家楼层，刚开门就看见自己家门前站着那个身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江衍之屈起一只脚背靠在墙上，敞开的黑色风衣里面还黑色的毛衣，这一身说像夜行衣都不为过。
衣品虽好，但她记得，他以前多穿的都是白色。
电梯门开，江衍之头都没抬，语气略带点阴阳怪气：“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要在他那等病养好了才能看得到人。”
懂了，这是喝醋了。
苏棠撅了撅鼻子，装模做样在周围嗅了一下，一字一顿：“江衍之，你有闻到吗？好大一股酸味。”
最后几个字，她故意压了重音，浮夸的凑到他跟前。
“是吗，我怎么闻到的是野男人的味道。”江衍之也学她的模样，低下头在她身上嗅了一下。
“哦，那野男人的味道好闻吗？”苏棠故意激他。
江衍之食指和无名指屈起，轻轻掐了掐她鼻子嫌弃：“臭死了，快点回去洗手。”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视线下移，江衍之另一只手上有个保温壶，还有一袋其他。
“鸡汤，水果。预防感冒。”
哟，这消息收的，不仅知道她去找顾屿寒，还知道对面那个生病了，消息面很广嘛。
“江衍之，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苏棠歪头盯着他调侃。
江衍之听见这话，失笑哼了一声：“我要是想在你身上安点什么东西，那我肯定第一时间打一副脚镣出来。”
“...”
“你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是吧...”她略微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
江衍之没有正面回答：“快开门，待会我也感冒了。”
她嘟囔哦了一句，拿出钥匙悻悻开门。
没开暖气的屋子跟外面其实差不了多少，也就多了个挡风作用，苏棠进了门，连外套都不敢脱。
江衍之将东西放置在餐桌上，叮嘱道：“先洗手。”
“...”这么冷的天...
“快去。”
“哦...”苏棠瘪脸，不情不愿照办。
医生的职业毛病还能间歇性发作？还是说就是嫌弃她刚从顾屿寒那回来。
从厨房洗完手出来，他已经将鸡汤从保温壶里盛出来，一看这卖相，肯定是他们家阿姨的手笔。
苏棠疑惑：“你没有去医院吗？”
他手上动作一顿，含糊其辞：“嗯，没去。”
不应该啊，按道理来说，这群卷王上班一个比一个积极。
“在想什么，快点过来。”江衍之向她招手，打断她的思考。
这汤看成色就熬了很久，该不会她刚有想法去找顾屿寒，他这边就已经让人把汤炖上了吧…
苏棠看着那碗汤，有种莫名的情绪翻涌。
嘴上说要把自己铐起来，实际上他永远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做任何事，会给自己善后。
“再不喝待会就凉了。”
收回思绪，用食指蹭了蹭鼻尖，坐在位置上拿勺子喝汤，神情有点凝重。
低着头喝汤期间，她的脑子也没停下来思考。今天在顾屿寒房间里看到的那张属于林溪的照片，那行字...
我愿用毕生所获，换你重来一世。这么直白的一句大白话，她不可能看不懂，跟他公司保险柜里的那些重要文件串一串...
——难道顾屿寒和她一样，身上有和系统同源的东西，只不过作用可能会有一定差别？
而顾屿寒这么努力赚钱，很有可能就是要用这个去跟系统作为交换条件。
顾氏崇尚将每一分钱都落到实处，从来不参加任何风险过大的投资。能让他经营这么小心翼翼，一边要保一边又要不断的扩宽市场，除了因为这个她想不出别的。
厨房和餐厅的距离很近。江衍之脱下长风衣，搭在饭厅的椅背上唤回她的思绪：“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棠回过神来眨了两下眼睛，将那些心思全部吞了回去。
身后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塑料袋摩擦声音，江衍之进她家厨房如入无人之境。
他打开看了一眼满满当当冰箱，询问到：“想吃什么？”
苏棠抬头懵了一下，看着穿着毛衣卷起袖子的人，考虑了两分钟才作出回答：“莴笋炒肉，糖醋里脊。”
平时都是她煮饭给别人吃，问别人想吃什么，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被问到的一天。
陶瓷碗勺碰撞，不过一会，汤碗见底。脑子里的思路还没捋通，想问一下江衍之有没有她所想的疑点，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今天我在顾屿寒家里看到了张照片。”她反靠在料理台盯着在水龙头前忙碌的背影。
下一句还没接上，手里被塞了个小碗，嘴巴也连带着被堵上。
“我今天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他的名字。”江衍之凉飕飕开口，将东西塞她手里后接着转过身去忙碌。
“...”伸手取下他喂到自己嘴里的冬枣咬了一口，苏棠腹诽。
待会糖醋里脊只要放糖就好了，毕竟醋味满到要溢出来。
站着把手里的冬枣吃完，觉得这话还是很有必要说，往他旁边靠近去顺毛，垫脚用同样的动作将冬枣递到他嘴边：“哎呀，你先别生气嘛，你先听我说完。”
江衍之稍稍偏头，显然不吃这一套。
“尝一口。”苏棠再往他嘴边递过去。
平时看着温温和和，生起气来还真不好哄，递了一次两次不起效，手都举累了。
“很甜的，你真的不吃？”
“...”江衍之专注洗菜，压根不搭理她。
吃了闭门羹，她瘪嘴收回手，将那颗枣送进自己嘴里。
不吃，她自己吃。
刚放空脑袋在想怎样跟他说这件事，下一秒，视线受阻，刚咬一半的冬枣不翼而飞。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看着他正在咀嚼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多了两分不自然，她轻咳了一声，将话题引回去：
“今天我在他房间里看见了张照片，是林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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