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健步如飞,生生跑出五十米冲刺的风。
后来据陈净仪回想,大脑在得知信息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紧张害怕,大步跑过去的路程中止不住的冷汗,浑身无力的酸痛感爬上神经末梢,究其根本,她是在害怕唐潮。
害怕他和郑乐珊干起架来,她本来减肥就快秃头了,女生保留技能扯头发?
她打了个冷颤,想都不敢想。
“对了大唐.......哎大唐?!”弓子南口若悬河的浮夸描述了一顿德育处主任宋华邦头顶毛发的生长情况,回头一看,大活人没了。
“啧啧,老弓你助攻当的可是越来越驾轻就熟咯。”赵之恺和卫可琳相视一笑,揶揄道。
“老赵你跟翔狗天天装什么文化人啊?一会儿成语纠错一会儿成语造句的......”弓子南嘟囔着挠挠头,嘴角却向耳根咧开。
别的不说,大唐这几年看似要在教科书般的酒肉穿肠玩乐花天上一条道走到黑,疯起来比谁都豁的出去,早些时候几个情场被负的姑娘找过他们一群狐朋狗友,嘟嘟囔囔哭半天才听出来来个所以然——嚯,正血气方刚的阔哥儿女朋友名号虽然换的勤,但哪个都是名不副实,玩暧昧的一把好手,真枪实弹时却避之不及兴致缺缺。
弓子南疑惑的就此问过崔翔,崔翔琢磨了琢磨又去问赵之恺,赵之恺说弓子南就是个太监急。
但这个小学霸绝对不一样。
他通过详尽的调查,先不提家乐福门外的“偶遇”,Canzone生日趴两个人竟然一同来,更别说第二天早上他排水完半梦半醒间亲眼所见,大唐和人家小学霸双宿双飞跑的一路火花带闪电,吓得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找到了厕所。
“这就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崔翔皱皱眉,他觉得弓子南语文没救了。
“真的很抱歉陈同学,昨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可能冒犯到你了,还麻烦你见谅。”
陈净仪百米冲刺刹车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两人并排站在连廊口,郑乐珊情真意切,嘴唇颤动,眼皮微红,秀眉微蹙,依然是那个把校服都穿成人人盼望的情侣装的漂亮女孩。
反观唐潮,陈净仪磨磨牙,他倒是很有一副大爷样,云淡风轻半句话不说,脸上从容龙霸天的表情,就还是一副Bking标配。
“哦,那确实有点冒犯到我。”
得,他张口了。
眼瞧着郑乐珊摇摇晃晃瞥一眼,含情带愁又滴水,唐潮没心情和个泪绿茶畅谈人生,他四下想寻个理由离开,正好撞见自己的原装壳。
哈,他乐了。
在郑乐珊原本的构想中,这点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她同陈净仪打过一星半点的交道,知道这个女孩最大的缺点就是普通,最大的优点也是普通。
那种不设防、平凡无奇而引人深究的普通。
学习优秀但并非拔尖,长相不错却身材不佳,心思够多可不敢实践。
可哪里想得到,从昨晚Canzone陈净仪的一番话开始起,郑乐珊就本能觉察出她身上大有不同。
不同于中秋诗会被抢去朗诵的忍气吞声,不同于之后校园生活的装作一切正常,甚至不同于家乐福看完闹剧后的手足无措。
陈净仪太从容了,而这种从容总叫她想起某个人。
譬如说,此时此刻,距离她们三十米的‘唐潮’。
修罗场。
活生生的修罗场。
大丈夫何患无头发,陈净仪与两人面面相觑,开始后悔了。
连廊附近是高一几个班。不时有学生经过,想来也是郑乐珊算好了,人来人往的,不见得陈净仪肯当面不给台阶下。
更何况,她知道军训时的志愿活动,有几个高一的小男生可是直勾勾的表示欢迎。
当然,唐潮一向不知台阶为何物。
他更喜欢电梯。
三人对视。
你看我的马尾,我看他的寸头,他看你的校服。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几何形状。
直到唐潮开始发言。
“我们是在玩幼儿园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吗?”
唐潮打了个哈欠,微眯起眼,再睁开时水汽盈在眼尾,少女模糊朦胧的美,和漫不经心的慵懒。
郑乐珊抬眼看,对上那一双眼睛,她本能的感觉到心跳加快,竟然红了脸。
好勾人。
陈净仪注意到了郑乐珊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她扶额,当下身上疼痛不减,又多了几分心梗。
想了想,开口道:“我知道你退出《雷雨》的事了。”
这是让她真正生气的炸弹。
她视之如宝的机会,被郑乐珊当作拖油瓶舍弃。
显然,陈净仪刻意放低的声音,刻意严肃的面孔和刻意凝重的肢体语言,没被郑乐珊感知到。
她还处在心怦怦跳的阶段,某种程度上,像吊桥效应。
——抛开语境听‘唐潮’这句话,她心动了。
“大唐,”她试探着弯起嘴角,“谢谢你还关心我。”
陈净仪:???
活泼灵动本就是她可人的一面,得到了旁敲侧击的一句“关心”,郑乐珊脸上满是溢出的开心快活。
翘起的唇角,笑弯的眼睛,打着卷儿的发尾绕在肩头。
她似是不经意的看一眼‘陈净仪’,狡黠的猫眼中写着耀武扬威,可偏偏下一秒,又像个无辜的天真少女。
“一起去吃饭吗,大唐?”
郑乐珊满心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语气中也不免带上娇憨。
“不必,真的不必。”陈净仪心里想。
她更想暗恨,可也不知道恨的宾语该是哪一位。
她看着隔岸观火的唐潮,也没找到答案。
空气凝固了三秒。
没有等到答复,郑乐珊甜橘一般的面孔微微皱了皱。
“那不然先一起回班?”
她舔舔嘴唇,心有不甘。
“敬谢不敏了。”
一旁看的唐潮终于出声,果不其然迎来郑乐珊回头一眼,只差没把“你哪位啊”给具象化。
“唐潮哪儿和你去不了。”
以第三人称念自己的名字着实有点心理障碍,他低头想了想。
只是这个小动作落在郑乐珊眼中,不亚于情敌拦路或是程咬金再世。
“陈同学,你不用——”
“我跟你去不了。”
被打断的郑乐珊表情有些错愕,艳阳高照下的男生侧脸和昨晚如瀑灯光下的剪影逐渐重叠,一样薄情,一样诱人。
“为什么?”
郑乐珊咬了咬嘴唇,一片红梅刻在皓齿下,让人想起糖渍樱桃。
“因为他一会儿要肚子疼。”
接过话的是唐潮,他似乎对于自己被单方面排挤出两人对话的事实并不在意,照样含一根葡萄味棒棒糖,倚在墙上,认真当好面前双人对话演出的观众兼主持人,适时出场报幕结束表演。
长发直直洒在肩上,暖绒日光照在上面,软化了轮廓上的中规中矩,讲话时儿化音绕在舌尖,滚一身香甜葡萄味,才荡出圈跳在沾染了水光的唇上。动作中倦懒都停在抵着墙的右脚上,双手抱胸,校服松松,哪像乖乖学习好学生,分明是归来快活温柔乡。
光辉照亮了琥珀色的眼瞳,似乎含笑又含情。
郑乐珊咬咬牙,一跺脚离开时,发尾旋出一朵花。
“手机快给我!”
命令式语态,陈净仪看着唐潮从口袋中摸出折射光线的方块设备,一把夺过。
她可没打算让唐潮大剌剌拿着手机晃悠,要是被不知几时会路过的NPC老师抓包,再搭上唐潮一张小钢炮代言嘴,那还得了?
“白本诚——”唐潮出声。
陈净仪听见这个名字就目眩头晕,登时一个没控制住,打在他肩头。
“你当我盼他来啊?!”
风流浪子的模样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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