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大理,或有一线生机!”端木鸩若有所思的回答。
“好!”瑚儿拉起我的手,我本能的往回缩,我还不想离开芊寻,“你放心,等我们假装下葬后,就赶去大理,芊寻不会有事的”瑚儿缓和着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一般,但是却满是坚定。这孩子怎么也长大了,在一夜之间。
次日,皇帝命人送来了最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棺底为均匀珍珠铺成。端木鸩说着极阴之木加之润养的珍珠,对芊寻是非常好的!而我们也明白了瑚儿为何坚持替芊寻讨这个公主丧仪。
棺木还需要停放两日才能下葬,师叔的病似乎更加重了,在昏睡中喃喃道很多不成段的话:对不起、不是本心、怕情爱伤了月儿、早知如此。。。。。。娘照顾着她,没有精力主持丧礼。府里名义上的女主人,我的发妻赵金奴依旧只是喝茶、和自己下棋,除了穿的素了点,似乎也丝毫没有被悲伤的气息所染。
布置灵堂、招待宾客、安排丧仪,这些我们都得好好做,才能让一切看起来名正言顺。能帮我的就只有瑚儿,她做回了真真正正的帝姬,周到的操持着,有条不紊。
夜深了,送走宾客和做超渡的僧人,瑚儿坐在台阶上,轻轻的捶起了小腿,穿着繁重正式的衣服,站了一天,到了晚上才能休息一下。终于,熬过了今夜,就是芊寻下葬之日了。
我悄悄为芊寻擦拭着脸与手,梳理头发,她那么喜好干净,如今睡着了,也该如此。
走出来刚好看到清冷的台阶上瑚儿瘦弱的身影。“谢谢你”我真没用,好像只能说这一句。我走过去坐到瑚儿旁边,瑚儿没有看我,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无论芊寻是我的亲姐姐,还是同宗的堂姐姐,或是我们相识这些日子她对我的照顾,都值得我们这么做”声音依然好听、稚弱,加之她小小的身影,让我恍然间觉得,她又似乎没有变,没有变的成熟,说完话她双手环抱着放在膝盖上,头轻轻枕在上面。想必累坏了!
我正想唤她回房间休息,却迎面飞来一个酒瓶,下意识推开瑚儿,酒瓶置地碎裂,惊魂未定之时,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看清来人竟然是曹冕!这几日来,我本就积攒了很多无名的怒火,眼下这个曾经给予芊寻最大伤害的人还来这里闹事,不管是站在什么立场,我拼命也得替芊寻和谦月出一口气!想着,我卯足力气回了一拳,没想到功夫远胜于我的曹冕没有闪避,而是任由拳头打在了脸上,我的右臂力道非比寻常,登时就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想来他一侧的大牙都要报销了。
冷岩冷语闻声赶来,冷语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怔住了,“是你!”曹冕没有理会。
“咱们都对不起芊寻”曹冕吐出一口鲜血,自言自语,随即再次向我走来,在可以感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他伸手拍着我的脸说道,“你把她照顾的,真好!真好啊!”我打开他的手,他却转身向棺木走去,我忙拦住他,纵然他再对我动手,我也不想他碰芊寻。
“我只是想送送她!”曹冕看到棺木里的芊寻声音突然柔了下来,“就说两句话!”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曾有过我,你的笑、你的泪、你的心甚至你的命都给了那个废物,”大哥平静了些许,走到了棺木旁边,近距离下看到他脸上、脖子上、手上突然长出红色的小斑点,我想起芊寻曾说过,在大哥差点又强迫她,导致我们出逃之时,她就在大哥身上下了毒,只要他再靠近她,就会浑身起红疹、奇痒难当,这也难怪后期大哥对我们不再打扰了。
曹冕颤抖着手,似乎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轻轻的放在芊寻手中,信封上写着的是休书二字。是时候,为这个原本就没有他的故事画上一个句点了。。。。。。
他用手在脸上狠狠的擦了一把,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里。。。。。。从此,直到他死的那一天,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家。。。。。。当时我们并没有人在意,唯有冷语望着他离开的大门,许久。。。。。。
丧礼顺利举行,棺木白天下葬,晚上便被我们挖了出来,应该能让皇帝安心了吧!
连夜乘着马车,我们赶往大理。
这一路没有风景与花香,只有急迫,我们都只想芊寻早点醒过来!
几经辗转,我们来到了大理西南边境处的一座高山,这座山的山脚直到山顶,刚好等分为四段,温暖春色、百花斗艳、清爽宜人、冰天雪地,四时气候、四时景致分明。而后,我们根据端木鸩的指挥,将芊寻安放在山顶雪域的一个山洞中,洞口有棵矮松,常年披着冰雪,成为一个很好的遮掩门。
而洞内玄妙比这山的奇特则有过之而不无及!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圆形空间,四壁被绿色植物覆满、百花盛开,东南方向有两座半米左右水池,一个里面的水温热冒着丝丝热气,紧挨着的池水摸起来则清凉舒适。洞中天地的正中,是一座由晶石形成的平台,大小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平台周围依旧是百花环绕,正是芊寻安睡之所。这里的景色满是生机,空气里满是温润的感觉,看着安然睡着的芊寻,想来睡美人和等待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也就该是这样吧。
“我们该做什么?”安顿好芊寻,我看向池水旁的端木鸩。
“嘘!”端木鸩示意我们不要出声,他轻轻挽起衣袖,看着池水。突然水波荡漾,而后数不清的巴掌大的各色锦鲤从池底涌出,端木鸩凝视着他们。过了约两分钟,只见水里出现一道白光,端木鸩也随即出手,转身时我们才看清,原来是一条白色略带透明的锦鲤。
他这是要许愿还是饿了?接着只见他手起刀落,用一把小刀割开了鲤鱼的腹部,伸手进去摸索一番,而后叹了口气,取出一点药末擦在鲤鱼刀口处,鲤鱼打了几个挺又被他放回池中。
“你这是做什么?”瑚儿抢先一步问道。
“世上除了九转殊途,就只有沧海一瞬能令人起死回生了”端木鸩用手帕一边擦手一边说着,“这两味药其实也都是传说,有幸你吃了九转殊途重生,而我祖上又传下了沧海一瞬。”
沧海一瞬原是一颗莲子,不过确实很独特的,甚至有点迷信的情况下才能形成的。端木鸩说,它需要是丙辰年中秋桂花树下池中所结的莲子,被苍山雪燕衔取,丢入洱海中,被白色锦鲤吞入腹中,而后于十月十日的跃龙池之日,锦鲤逆流通过地下水脉游至此处,经人捕捉,取出的莲子就是沧海一瞬。
“这种奇遇恐怕千年难有,”端木鸩悠悠的说,“我手里那颗是祖上传下来的,没想到当真有用,不过。。。。。”
端木鸩叹了口气,沧海一瞬比九转殊途温和,九转殊途药力刚猛,非死即生,而沧海一瞬会令人沉睡,直到再服用一颗,方可苏醒。所以他得守在这里,在每年十月十日捕捉锦鲤,以期再获得一颗,唤醒芊寻。
这要等到何年?难以想象这种迷信的等待,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抓鱼!”我也走到池水边,每年十月十是吗?好吧,总有一天会得到的。
“也好!你可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跃龙池之日再来,不然这里的环境你未必适应”端木鸩答道,“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吧!芊寻把你看得比自己重要”。
是吗!那个人不是我啊!比令芊寻醒来更重要的事,也许是?
“让她开开心心的醒来,张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端木鸩说到这里,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朝思暮想!她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只有一个,我也许可以把她带回来。只是。。。。。。
看出了我的犹豫,端木鸩劝慰道,“你放心,苍海一瞬会让人不死、不伤、不老、不腐,所以不管多久,她都不会改变,她。。。。。。”
“她只是睡了一觉!”我回到芊寻身边,看着她,轻轻的感慨,接上端木鸩的话。
芊寻,梦里的你是不和谦月过的很开心自在!有没有白头偕老?是不是无忧无虑的,仗剑天涯,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好好睡吧!我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谦月找回来送到你身边!让你未来的生活比梦更美好!
看着芊寻微微带着笑意的面庞,我也不禁笑了,注意到她头发上不知何时落上了一片小小的花瓣,我伸手轻轻拂去,再一次好好地看着她,如果有手机,我真想拍下她的样子,可惜,只能努力把她画在脑海里。。。。。。再一次在心里发誓,定让你和她重逢!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抬起头,却对上了瑚儿注视我们的目光。。。。。。
“都收拾好了?”夜空下,我躺在山脚下的草地上,看着星星,问着刚刚躺在旁边的瑚儿。
“是呀!”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而且有靠近的趋势,“接下来去哪里?”
“送你回家,然后”我把手枕在头下,“去找谦月!”
“我跟你去!”瑚儿脱口出。
“你就不好奇我到底是谁吗?”这傻丫头是不是忽略了我的话。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究竟凭什么让芊寻那么爱你”瑚儿很认真的说着,“人道还算老实听话,可是武功好差,又没文采,长得也一般。。。。。。。”
额(⊙o⊙)哦,天天抱着人家取暖,逼我讲故事哄她的时候,可没这么如数家珍的嫌弃我,现在知道我不是谦月,不是芊寻深爱的谦月,就一无是处了吗?(ㄒoㄒ)
“但,你救过我,而且直到现在也陪着我”她的语气不再那么顽皮,而是温柔了起来“见过我好的样子、不好的样子,肯陪我疯、陪我玩,还肯吃我做的东西。。。。。”
起初听起来挺好的,不过怎么越说越像宠物狗呢!
“做事情也还挺认真的,所以,就算你不是芊寻钟爱的谦月,”瑚儿停顿了一下,“你也是我很重要的知己!”
“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吧!”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在这个本不属于我的时代,能交到朋友,也算不枉此行了!
“恩,不过在一起的经历却比很多人一辈子都多”说到这里,瑚儿开心的坐起来,许是想到了很多过往。
“生死之交!”我笑着说。
“是啊,那”瑚儿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晚芊寻也问到了这句,不过她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想到这里,我也坐起身,环顾了四周,很怕再有什么毒针袭来,很怕我的名字是否已经变成了天机禁忌。再次看回瑚儿时,她似乎并没有着急,只是
静静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倪飞”我还是有些怕,只得贴近她耳边轻轻的说。这个名字于我而言已经有些遥远陌生了,好像是前世的记忆。“我叫倪飞!”
“好,那我以后偷偷叫你小飞!”瑚儿也在我耳边说。
“对了,我在整理芊寻的衣物时发现了一封写给你的信”这阵子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几乎没有时间聊天,现在突然想起,芊寻给瑚儿的信,是一封有点厚度的信。
“我们一起看啊”瑚儿点起火折子交给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张折好的纸,瑚儿先展开小一点的,向我靠过来,想借着火光看清楚些,我凑过去的时候看到芊寻熟悉的笔迹。
瑚儿:对不起,我此生行医,一直以救人为己任,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害你。。。。。。
只看到这些,瑚儿便将信贴在胸口,不让我看,“你把火折子给我吧!既然是芊寻给我的信,还是不给你看比较好!”然后她让我转过去,这不是更让我好奇嘛。
只听得身后纸张的响声,过了十分钟左右,瑚儿说看完了,我转回身,却看到她的面颊绯红,“芊寻为何向你道歉,她说了什么?诶,你怎么脸这么红!”我说着想摸一下她的脸,却被她中途打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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