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镇庄随水而建,晨间雾气蒙蒙,行人从中穿行,突现又瞬间隐匿,如在神人在仙宫中游走。
丹青取下帷帽递给身旁的人男子,环视周遭,身边景状使得丹青百感交集,随后回头看一眼男子。
“一切如旧,跟着水走吧。”
木下将帽子放进腰间的小布袋,笑了笑,“也就三年而已,不会变许多。”
“是吗?”丹青微微上扬的双眼弯了弯,“真想知道尹、尹宫主见到我们是何种神情?”
“嘶……”木下停下脚步,想了想,笑出声,“感觉会很好笑。”
“咚——咚——咚——”
二人说着,逆水而行,刚走两步,就听到不知在何处传出的钟声。
丹青顿住,“你听,是图南宫的钟声。”
“嗯。”
木下应声。
丹青思绪回到以前,眸色暗了暗,说道:“三年前,正是这个时候……”
三年前。
图南宫鼎钟声如期响彻天际,在空中回荡,传音世人宫门已开,结丹者可前去应试。
身为图南宫二殿下的上官挽情不以为意,淡定施着咒。
眼前飘渺白色星光揉作一团,化入似小圆铃般的镂空银器中,落入上官挽情掌中。
灭妖咒结,光亮暗下,上官挽情神情淡然,熟练将银器别在围了腰间一圈相同银器中。
钟声一阵接一阵,上官挽情烦闷。
她实在不想回宫,自她幼时被妖重伤恢复后便不喜与人接近,而且奇怪的是,这种抗拒对普通陌生人还好,对父母长姐更甚,若是靠近亲热,便反胃干呕,呼吸不畅,难受不已。
上官挽情不知这样的她该如何面对他们,因而早早出宫游历收妖,避免相见,但每逢宫中收人,这种事关宫门的大事,她还是得去露露面。
要是有合适的理由避开就好了。
上官挽情每次都这样想,但每次都没有找到借口。
只得收好她的长落,系好斗篷,准备前去,刚走两步,却觉肩膀被什么东西戳了几下,上官挽情转身看去,只见标有廌明宫剑兰图腾的传信纸鸽扑腾着翅膀。
这倒新奇,居然有证师邀她协力。
天下捉妖之事归图南宫官,疑难杂事由廌明宫管。
各处设有明正司,有民上报,廌明宫便会派证师前去断事,可若是碰上证师应付不及,威胁其性命的事,证师便会传信至图南宫而派捉妖师前去协力,但有不少已成固定搭档,所以也可私下独自相邀。
上官挽情平时很少收到宫中传信,就算收到,她也会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当然,私邀她的证师更是一个都没有。
可现下,在这个时机,有人会传信邀她协力,这到引起上官挽情好奇,她倒要看看是何人何事。
上官挽情抬手一挥,纸鸽化为文字,飘在空中。
敬邀图南宫上官殿下,于三月三日午时四刻至安州明正司,与在下共断安州布商一女一子失踪之事,廌明宫证师尹竹喧奉上。
尹竹喧?
这不是廌明宫的少主吗?
按理说他这时也理应前往图南宫观试,怎会在安州亲自理事?
上官挽情虽觉奇怪,但还是结印命纸鸽回信,她已应下。
连堂堂廌明宫少主都要协力的事,定然非同小可,况且这倒是个缓回宫的理由。
好在安州离上官挽情现下所在之处不远,次日上官挽情便提前出现在安州明正司大门处。
安州明正司设在安州十字街闹市中心,此时正值午时,街市上人声鼎沸,行人摩肩接踵。
可自上官挽情出现,周围十米都无人靠近,路过的行人是绕得远远的,却又忍不住斜眼偷偷看去,扫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跑开。
上官挽情注意到众人目光,虽说已习惯,然而还是不禁戴上斗篷兜帽。
现下这一戴兜慢更显阴沉,感觉那块地方空气都凝固起来,气氛沉重,光天化日之下,让人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刚才十米之外还有人路过,现下都跑光了。
“姑娘便是上官殿下吧?”
上官挽情身后传来清朗男声。
“嗯。”
“呃!”
上官挽情回应,刚转身就见尹竹喧的荔枝眼瞪得老大,微微后撤半步。
尹竹喧眼中惊愕一瞬即逝,自知失礼,立马抱拳行礼致歉,“在下失礼,望殿下勿怪。”
上官挽情不在意,反正谁见她第一面都是这个反应,上官挽情取下兜帽,便被尹竹喧额上饰有玉石的细黑抹额吸引住目光。
尹竹喧见上官挽情久久不搭话,以为是上官挽情恼了他,抬头欲要再道歉时,却见上官挽情那双眼尾上扬的丹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
面无表情,凶感十足。
尹竹喧心咯噔一下,自觉上官挽情会因此离开,心中懊悔不已,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瞧瞧这位名不见经传殿下的本领,就让他白白丧失了。
“尹少主,抹额不错。”
上官挽情语气平平道。
“啊?”
尹竹喧愣住,摸了摸抹额,没想到上官挽情会说这个。
上官挽情不再多说,直直进入明正司大门,留尹竹喧独自在风中飘零。
“你定在哪里作何?”
上官挽情回头,见尹竹喧站在原地问道。
尹竹喧反应过来,跨步追上上官挽情,“殿下,我跟你说说此次所遇详情吧。”
“离我远些。”
尹竹喧准备激情开讲,上官挽情却是皱眉看着二人快挨在一起的距离。
“失礼失礼,勿怪勿怪。”
尹竹喧连连退远,见距离差不多,松了一口气,擦擦汗。
上官挽情再次看着两人可隔一座城的距离,也出一口气,想再次开口,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朝尹竹喧靠近几步。
“太远,听不见说话。”
“哦哦!”
尹竹喧眨眨眼,欲哭无泪,心中问了八百遍为什么上官挽情压迫感这么强。
而且还是那种幼时夫子考问功课但自己不会的那种压迫感。
尹竹喧额间汗不断冒出。
“又愣什么?说事。”
上官挽情又见尹竹喧开始不说话,叹口气,催促道。
“哦,好!”
尹竹喧抬手示意上官挽情边走边说道:“报事人乃是安州最富有的布商炎佐,他常年在外谈生意,月后女儿结亲,赶回来后发现儿子女儿都不在,一开始以为是哥哥带着妹妹出去玩,结果迟迟不归,这特上报,这种失踪事由报后按章程先应派人找,可找了三日,将安州城翻了过来,都不见人影,也无任何出城记录,好似人间蒸发。”
上官挽情听完,面无波澜,淡淡道:“我只捉妖。”
“哦,好,”尹竹喧咽口唾沫,不知为何生出心虚感觉,“审庭就在前面。”
“尹少主!您来了啊!”
尹竹喧带上官挽情刚到明正司审庭院内,就听庭内传来声音,司主卫安远远望见尹竹喧人来,赶忙出来热情迎接。
上官挽情却被院内红木柱子垒起的牌匾下站着的白衫少年惹去目光。
少年生得一张女相,昳丽而清峻,雌雄难辨,体格单薄却不显阴柔。
浅浅的笑让午间烈阳柔和下来,化作流金落在少年发丝和袖间缓缓流动,衬得少年安静美好。
只见此景,让人如饮山间甘泉,拂去心中尘嚣。
砰、砰砰、砰砰砰……
上官挽情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眸光紧紧黏住少年似曾相识的眉眼,调整心神,在脑中回想何处见过,体内金丹却接着不受控制地震荡起来,似要在体内爆开。
“上官殿下!……”
尹竹喧慌乱面容出现在上官挽情眼前,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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