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无法放下吧。”
尘庾忽然凑近了些许,抬手在沈识川面前挥了挥:“阿川在想什么呢?”
“此次我请你来,并非是因为那些伤脑筋的事,而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识川下意识的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尘庾听后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目光紧锁在沈识川身上:“你会喜欢的。”
沈识川依旧是在拒绝:“我乏了。”
尘庾猜测道:“你身上……可是带了一些东西?”
沈识川面色寒了几分:“什么东西?”
尘庾突然一笑,道:“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识川:“殿下怕是多想了。”
一旦被发现,邬凡执便按耐不住性子,想要现身,可却被沈识川率先发现其中意图,将手往回收,瞬间打乱邬凡执的鬼术。
沈识川用神识与他道:“别出来。”
邬凡执不解:“他已经心知肚明。”
沈识川:“他不知。”
好说歹说,终是将鬼压制住,以免惹出祸端。
尘庾倒着茶,目光落在逐渐归于平静的茶水上,嘴里道:“你这次带的小朋友,很不乖呐。”
“尘庾!”沈识川略微警告的语气不断环绕着尘庾。
“所以,这趟要不要与我走。选择全在阿川的一念之间。”
“要么,我全说出去。要么,阿川就与我去一趟万鬼阁。”
尘庾的意图很明显,甚至直接说了出来,哪怕沈识川不来,尘庾也会亲自前往遇花山,沈识川根本就无法避开眼前的这人。
沈识川沉思许久,一掌落下,起身便要离开。
尘庾没有阻挠,反倒是悠闲悠闲的喝着茶。
“你变了。”
“尘庾,变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茶杯落下,尘庾转瞬间化为白雾出现在沈识川的面前,也在转眼间,一位黑衣男子出现在沈识川的身旁,手拿黑伞挡着尘庾要往前走的步伐。
尘庾眯了眯眼:“邬凡执?”随之不安好心的问了句,“玉嗤殿下呢?”
邬凡执不以为意:“死了。”
“死了?”尘庾眉头微蹙。
沈识川没想到邬凡执会这般突然闯入尘庾的视野下,甚至还说出这么让人匪夷所思的话。当即他便拉扯住邬凡执的手,想要快步离开。
尘庾一把拉扯住沈识川的手腕,不让人就这般离开,嘴里道:“这次你带回来的‘人’所带来的后果,你承担不起。适可而止吧。”
沈识川当即甩袖带着邬凡执离开:“我自有分寸。”
这次,又落了空。
尘庾就这般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若非这人是沈识川,尘庾绝不可能为他隐瞒。
尘庾轻拍衣袖,回到位置处坐下。独自一人在这空寂的暗夜中品着茶。
话说来,邬凡执几乎从未来过天界,为何那人却还是识得邬凡执,甚至还叫的出邬凡执的名讳。
这其中,自是有其他原因。
他口中说的带人又是何意?
在此之前,他,也带过许多人去往落仙山,将许多人留在遇花山。
那,那些人呢?
现如今,又身处何处?
沈识川就像是知道邬凡执心里在想什么的一样,为其解疑惑:“他们都死了。”
“为何?”
沈识川平静的回应着:“擅闯的人,本就该死。”
邬凡执不由得问了句:“那…我呢?”
沈识川极为冷淡道:“不知。”
邬凡执:“嗯。”
眼前的这人想必并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般美好。
不过都是第一眼所定下的好感罢了。要想知道真实的他,也只有长久的相处方才能彻底定下结论。
沈识川本是想带邬凡执回遇花山,却不料这鬼忽然化为黑雾散去,逐渐失去踪影。
沈识川看着方才还站着鬼的位置出神,长久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口中传出。眼里的落寞再也掩藏不住,隐隐显露于面。
幽山域外的结界突然传来一阵动荡,牵扯住邬凡执的手,他不得不先离开,回去瞧一眼。以防万一。
在大殿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的霎那,邬凡执便已慵懒的坐在高座上,微眯着眼,目光落在未推开的门上。
嘎吱——
门被鬼给推开了。
这鬼手里提着两个命魂,在进来的一刻,便一把丢在地上,询问‘玉嗤’的意见:“这些亡命魂,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那俩命魂头低的很低,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等待着接下来的去处。
邬凡执言语冷漠:“丢去鬼市。”
这鬼沉默片刻方才道:“鬼市不收容貌尽毁的命魂。”
“我也不收。”邬凡执手中施展出一道鬼气,朝着那俩命魂而去,将这俩命魂绑到一块。
态度强硬且没有回转的余地,“传令下去,日后若是再有这些容貌尽毁的命魂,一律放行至鬼夜行。”
这鬼当即便跪下了。
“殿下息怒!”
“这俩命魂再怎么说也大有些来头。”
邬凡执略感兴趣地哦了一声,转瞬间出现在这鬼身前,双手环臂,居高临下俯瞰着这一鬼俩魂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是何来头。”
“他们生前乃是凡间乌焦沟镇备受敬重的镇主和镇主夫人,一生中扶危济困,救民无数。功绩卓著,惠及过无数黎民百姓。殿下就这般将这俩命魂放行至鬼夜行,恐怕不妥。”
“乌焦沟镇?”邬凡执细细斟酌着这四个字眼,随即半蹲下身目光紧落于这俩命魂上。
“抬起头来让本殿瞧瞧。”
这俩命魂一听,一顿一顿的抬起了头。
邬凡执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两张熟悉面孔,对他们扯起了一道笑容,此笑非笑,随之阴阳了句:“您二老生前这么多的丰功伟绩,当真如银雁所言,是好人。”最后三个字,邬凡执将话说的重了一些,怒火就包裹在这三个字之中。
在银雁没有瞧到之处,邬凡执给这俩命魂眼上设下了一道阵法,邬凡执脸上的换皮之术,在这阵法落定后,褪下了。
这俩命魂看着眼前的鬼殿下,当这张面孔不断地逼近,他们只觉得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熟悉,甚至很像他们曾经碰到过的一个孩童。
俩命魂忽而朝后一坐,那空洞的眼神在此刻突然有了神采,恐惧蔓延至整张脸,想要后退,想要逃离,想要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闭眼后,再睁开眼一看。
眼前的一切,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张脸。这个鬼。
就是那个孩童!
一切的根源,都要追溯到生前。
当时的乌焦沟镇,正是难民骤集所。他们能够活着,全都以为是上天的馈赠,于是在神像前不停磕头报恩。有一日,天突然下起暴雨,而在这暴雨后,便是带来无数瘟疫的难民。
他们全都跑来乌焦沟镇,想要寻求庇护,想要寻求医治。可那日,乌焦沟镇忽然紧闭门墙,为了防止他们爬墙进入镇内导致瘟疫蔓延,就在这愁眉不展之际,绪氏夫妇率先站出,提出意见。
可这意见,说冠冕堂皇一些是为了救人性命,说卑劣了一些便是草芥人命。
可再怎么的堤防,也无法彻底的保证那些难民不会想别的法子,从别处进入到镇里。
百漏一疏,无法避免。
那日,一位满身苍夷的瘟疫人进入到镇内,正巧一位孩童正在外处行走着。那瘟疫人早已神志不清,见有完好的活人,便将这活人当做是救世主,恳求救治。
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力气挣脱,只能被这紧紧相拥的力气遏制,无法逃脱。
瘟疫蔓延的速度极为快,那些镇民赶来之时,孩童的脸上已经布满鲜红痘印。
为了防止瘟疫蔓延!这些镇民便将那难民活活烧死,随之唤醒的,是那一点点仅剩的良知。
中年男子面色惶恐,无法稳定心中情绪,更无法面对死亡会离自己如此之近:“这孩子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他沾染了瘟疫啊。”
中年女子护着怀里的孩子,手挡在孩子的眼前,不让看其眼前之景:“杀了!快杀了!要是晚了这瘟疫便要传到我们的身上了,更何况这孩子无父无母的,死了就死了,与我们又有何干!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也够还他的了,恩恶相抵!他不能朝我们复仇的!”
“是啊,是啊,杀了!”
“杀了!杀了!杀了他!”
“杀了他!”
“……”
那孩童从未见过眼前这种场面,被吓得当场撒腿便要跑。
身后一群人拿着火把在不断的追逐。
小孩哪里有多少力气,没跑多久便已经累的踹不过气来,双脚发软的坐在地上。
那些赶上来的镇民们举起火把便要朝着他落下。
而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穿鎏金色珍贵华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挡着他们所有人,将小孩护在身后。
小孩原以为这是救赎。
可落下的却是极其狠毒的诅咒。
那双手带着暖流,带着华光,可却将他推入深渊,踹进地狱。
……
瞧着他们惊恐的面容,邬凡执心里便一阵舒坦,更是以笑回应,朝着他们伸出手,带着‘善意’道:“起来吧。”
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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