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相逢”布坊内。
“柳叶诗,出师不利啊,这道‘开水白菜’不行。”许苛叹着,再次翻开了《调'教海棠师尊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只见第二页上面写着:
【二】如若第一种方法不行,先不要着急放弃这本书,你还可以试着展现你的人格魅力,让他沉溺,让他不可自拔,让他死心塌地。
就像本作者一样,气质一定要霸道,要狷狂,要高贵冷艳、不可一视……
许苛合上册子,沉吟了片刻。
柳叶诗在他面前晃了晃,仿佛在问怎么了?
许苛:“霸道?狷狂?高贵冷艳?不可一视?”
柳叶诗:???
许苛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他起身,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白桦在他门口挖坑,他诧异道:
“你在做什么?”
白桦拎起铁锹,往自己衣摆上揩了一把脏手,抬起脸上乌里麻漆,头上簌簌掉土的尊容,朝他笑道:
“许兄,我打算在你这儿栽棵槐树。”
“槐树,为什么要栽槐树?”许苛诧异了。
白桦解释道:“我们这儿鬼面节过后,还有个在门口栽槐树的习俗,槐树聚阴,可以将那些在外游荡、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们唤到忘川城里来。”
许苛明白了,但又不明白道:“那你在我门口栽算怎么回事?”
白桦遂指了指附近已经栽好的槐树,“这不是其他地方已经栽过了吗?我皇兄又要我今年一定栽够二十棵,我找不到地方,就挖到你这儿来了。”
许苛颔首,表示他理解了,又道:“需要我帮忙吗?”
白桦丝毫不客气道:
“要的要的,我这还有一大半没有栽呢,你去拿个铁锹,跟我一起挖坑吧。”
“好。”
*
许苛沿着与白桦相反的方向挖了一排客房的坑,然后有一个阴影落在了他的脚下,
“徒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苛遂抬头道:“徒儿在给师尊挖坑。”
九极:“……”
许苛:“徒儿在给师尊的客房挖坑。”
“嗯?”九极发出一个上翘的尾音。
许苛立起手中的铁锹,“师尊有听说过忘川城植槐树的习俗吗?”
九极颔首,“有所耳闻。”
许苛:“白桦说他一个人种不过来,我就过来帮一帮他的忙。”
“嗯,那徒儿可还听说过忘川城植槐树习俗的一桩奇景。”九极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
“什么?”许苛好奇道。
九极:“相传,这忘川城的槐树苗埋下后,会在特定神力的催化下,一瞬长成,到时会有孤魂野鬼来槐树下乘凉,并找你讨上一杯凉茶喝。
若他找你讨的是绿茶,就代表他是真的孤魂野鬼,若是红茶的话,那就代表他不是孤魂野鬼,而是你生前的故人,来找你再续前缘。”
许苛:“竟还有这样的奇事。”
九极:“晚一点就可以看到了。”
*
几个时辰后。
忘川城的上空忽然降下数道莹绿色的光柱,光柱划破漆黑的长空,将夜色点亮。
栽好的槐树苗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泛起点点莹光,而后倏地拔高,抽出柔嫩的枝芽,长成参天碧树。
……
许苛门口的槐树下坐了个人。
是个卫鬓楚腰,花容月貌,粉白缎绣的美娇娘。
美娇娘的眉眼间尽是轻愁,形容消瘦得恰似一枝病海棠。
“姑娘,喝茶吗?”许苛礼貌地问道。
沈清绾睨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你瞎吗?我男的。”
许苛:“……”
“那公子喝茶吗?”
沈清绾傲娇道:“不喝,我现在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片刻,居然又吩咐他道:
“算了,我不静了,许苛,你过来陪我坐一坐。”
“你知道我的名字?”许苛诧异道。
“许苛,字莲台,年方二……百一十七。”沈清绾悠悠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许苛警惕道。
“你这是不是就叫作‘贵人多忘事’?”沈清绾不满道。
许苛:“什么?”
沈清绾:“你还记得一百三十三年零三个月零三天前,那个叫‘司年’的舞姬吗?”
“不记得了。”许苛摇摇头,如实道。
沈清绾戳了戳他的脑袋,恼道:“好啊,你这个负心汉。”
许苛不明所以,被戳得又惊又气,
“……我怎么就是……负心汉了?”
沈清绾差点就梨花带雨了,他委屈道:
“你连人家的身子都要了,现在却说什么都不记得?”
许苛:“……”
沈清绾抱着他的手道:“我不管,人家要你负责。”
许苛:“……”
……
一道剑光呼啸而过,“纵云”擦过沈清绾的脖颈,插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九极冷声道:“司鬼主,放开我徒儿。”
沈清绾只得松开许苛的手,沉声道:
“九极,这就是你给本君的见面礼?”
九极:“那鬼主又何必戏弄我徒儿?”
沈清绾不满道:“这怎么能叫戏弄?当年要不是你将他带了回去,我们早都长相厮守了。”
许苛:“……”
下一刻,众人闻声赶来。
只听,
白乞淡淡道:“沈兄远道而来,令我十分欢喜,只可惜我这儿一间客房都没有了,连柴房……也住满了。”
白桦惊怒道:“沈白莲,你是逮阵风就能飘进来吗?天天无孔不入的算怎么回事!”
沈清绾劝道:“白桦你说话注意一点好不好?不然白乞哥哥会心疼我的。”
许苛:“……”
白桦气道:“沈白莲,你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没有之一。”
……
*
沈清绾到底还是被安排进了客房。
此刻,
许苛门前的槐树下才算迎来了真正的客人。
老妪粗布麻衣,形容憔悴,声音干涩道:
“小伙子,我来讨杯茶水吃。”
许苛凑近问道:“老人家想讨杯什么样的茶水?”
老妪:“给我倒一杯绿的吧。”
绿的,代表孟婆汤。
许苛颔首,进屋,不多时就将一杯茶水给她端了出来。
老妪颤抖着双手,慢慢捧起茶杯来饮了一口,思绪飘远,沙哑着嗓子娓娓道来:
“我年轻的时候,有个很心爱的人,刚开始他欠了我一块馒头,后来……一直都没有还给我。”
……
当年的烟雨楼台,她一曲霓裳罢,那缩在街角的乞儿忽然折了一枝梨花给她,小心翼翼道:
“姑娘,你的眼晴真干净漂亮。”
新枝还沾着露,雪白而娇柔,她觉得讽刺,便不屑道:
“莫说笑了,我一个青楼妓子,哪里来的干净?”
乞儿仍旧固执地将那枝梨花举在她面前,坚定地道:
“我说干净漂亮就是干净漂亮。”
“好,就拿这枝梨花换块馒头给你。”她将梨花收下了,也笑了。
……
“小伙子,我还有个心愿,我想……让他将那块馒头还给我。”老妪浑浊着双眼,希冀的目光望着他,杯里的孟婆汤已然饮尽……
“好。”许苛平添三分惆怅,应下道。
*
忘川城一间古旧的四合院前。
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
老人佝偻着背,提着长明灯,抬起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问道:
“你找谁?”
许苛礼貌道:“您好,请问您是苏长胜吗?”
老人认真打量了他一番,“找他做甚?”
许苛:“受他故人,徐玉娘所托。”
“徐玉娘?将军确实提起过这个名字。”老人点头,
“可将军他早已经轮回投胎去了。”
早就轮回投胎去了?
许苛懵了,那这块馒头他又该怎么去讨?
“苏将军走之前,有留下一些关于徐玉娘的支言片语吗?”许苛仍不死心道。
老人将衣裳拢了拢,寒风吹得他有些冷了,抬手又掌了掌灯,将灯芯拨亮些,而后转身,步履蹒跚道:
“跟我来吧,将军给她留了东西。”
苏将军还给老人家留了东西?带回去她能接受吗?
许苛赶紧跟上。
穿过回廊,来到一间早已落了灰的卧房门前,老人从怀中摸出那把珍藏多年的钥匙,顶开了锁芯,推开门道:
“进来吧。”
下一刻,却见房间的书架上迎面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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