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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没关系

小说:

美人与太监

作者:

雪扶枝

分类:

穿越架空

颈窝处的湿意渐渐冰凉。

沈雪砚的额头仍抵在他肩上,呼吸间的热气拂过他的锁骨,像是细小的火苗在灼烧。闵莲生能感觉到她单薄的肩胛骨在微微颤抖,像折翼的蝶。

当他终于抬起手,迟疑地落在她发间时,沈雪砚缓缓直起身。

四目相对。

沈雪砚不说话,安静看他,生怕这是梦。

她的指尖仍在他脸上流连,从眉骨到颧骨,再到下颌,像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每一寸触碰都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又重得像是要把这个轮廓刻进骨血里。

可渐渐地,她眼底的光亮凝固起来。

那双她朝思暮想的眼睛里,没有熟悉的温柔,没有重逢的欣喜,只有陌生的审视与冰冷的戒备。

他像在打量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沈雪砚那一瞬间胸口骤然塌陷,仿佛坠进无底冰窟。闵莲生看见她眼里的绝望,眉头紧皱。

沈雪砚的指尖颤抖,落在他眉骨上方,像一片雪花触到暖阳般悬停在那里。

闵莲生下意识想避开她的触碰,却在看到她蓦然僵住的手指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

"闵莲生,怎么了?"

沈雪砚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淹没。

闵莲生暂时没有说话,他一直看沈雪砚。

沈雪砚指尖的温度比落雪还要凉,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像是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境。

"这里......"她的拇指轻轻摩挲过他太阳穴附近的皮肤,在距离额头新伤痕分毫之处停住,"还疼不疼?"

她的眼睛里盛着化不开的心疼。

闵莲生望进她含泪的眸子,那里面的水光映着烛火,像是雪夜里最后一盏不肯熄灭的灯。她离得这样近,近到他能在她瞳孔里看见自己陌生的倒影,近到能数清她睫毛上悬着的细碎泪珠。

沈雪砚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嗓音软得像是哄孩童的夜曲:"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知道。”

闵莲生观察够了,坐起来,离开她的触碰,从枕头下拿出白天磨得发亮得木刀,他摩挲着刀刃,冰冷戒备地抬眼,视线落在袖口的红色绣片上,声音冰冷硬朗,没有往日刻意装出的阴柔,“看起来,是你嫁给了我?”

闵莲生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睛。

“我从不与人结盟,更遑论婚约。”闵莲生冷哼一声,声线寒得如同结了冰,“就算是我失去了这八年的记忆,也绝对不可能容许有人睡在我的枕边。”

沈雪砚愣住。

什么叫,失去了这八年的记忆......

闵莲生是八年前净身入宫,那年他十七八岁,这么说,他忘记了入宫的一切,忘记了他怎样一步步忍辱负重执掌西厂,也忘记了她。

"没关系......"她强颜欢笑,声音贴在他耳畔颤抖,"不记得也没关系,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记得而已......"

"那……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她稍稍退开些,红肿着眼睛对他笑。

那笑容脆弱又倔强,像是暴风雪中仍不肯熄灭的烛火。

"我叫沈雪砚。"她轻轻说,指尖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是你的......"

沈雪砚的眼泪没有停。

它们一颗颗滚落,砸在闵莲生的掌心,温热又沉重。他本该觉得陌生,可指尖却像是有了自己的记忆,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替她擦去泪痕。

她怔了怔,随即更低地垂下眼睫,像是怕惊扰这一刻的温存。

"你在发抖。"他低声道。

她确实在发抖,泪水未曾停下。

闵莲生还是冷哼,一副全然在他预料之内的样子,“果然,你怕我。”

“怕我还要嫁。”

"我不怕你,我怕的是......"她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声音是控制不住细微的战栗,"只是害怕这又是一场梦。"

闵莲生看着她,这个忽然闯入他生命,却仿佛早已融入骨血的女子,心中那股莫名的钝痛愈发鲜明。

"抱歉,我不记得了。"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所以,我不能信任你。”

"我本来可以说没关系,闵莲生。"她声音很轻,很轻很轻,"可是我没有时间等你了,没有时间等你想起我了。"

"我......"

他刚开口,就被她突然抵上来的额头打断。沈雪砚闭着眼贴住他的前额,温热的吐息交织在一起,这个久违的亲昵姿势让她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呜咽。

她的手指滑到他后颈,像之前每个相拥而眠的夜晚那样,像个冬日渴暖的小兽一样呜咽道,“别管那些了,你先抱抱我好不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好想你……”

“抱抱我吧,闵莲生,抱抱我吧......”

他绷紧的下颌线在阴影中锋利如刀,双臂却缓慢地、僵硬地环住了她。手指悬在她背后半寸,不敢落下,像在触碰一团易碎的雾。

比起拥抱,这个动作更像是他当山匪时对人质的挟持。

闵莲生不怎么会抱人,但是这具常年浸在血腥气里却做过人丈夫的身体有记忆,于是闵莲生左手生涩地托住她后脑,右手下意识去寻她腰间熟悉的弧度。

沈雪砚把脸埋进他颈窝时,他彻底紊乱。

"够了。"闵莲生突然偏过头,喉结滚动,"别得寸进尺。"

她忽然更用力地抱紧他,闵莲生僵硬地收紧了手臂,这个拥抱终于从"挟制"变成了"相拥"。

当闵莲生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时,他闻到了血腥味,他去看沈雪砚的脸,沈雪砚柔柔没了力气躺在他的怀里,嘴角流血,没了意识。

他托住她后脑的手掌瞬间被温热血迹浸透,那温度几乎要灼穿他的皮肤。

"……沈雪砚?"

她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像只是倦极睡去。

可唇边不断涌出的鲜血却将他的玄色衣袍染成暗红。

周十三耳朵尖,在外面时就将里面的动静听了个明白,也不用闵莲生说什么,他自己门清儿,收拾收拾跪下来,“督公,跟奴才们回府吧,府中没您坐镇都乱套了。”

小太监抬眼望去,夫人身子单薄,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被失忆的督公整个儿笼在怀里,几乎瞧不见人影。督公的臂膀如山岳般稳当,衬得夫人像只冻僵的雀儿,苍白的手指虚虚抓着他的前襟,连吐息都轻得几不可闻。

"督公,"周十三压低了嗓子,目光在夫人那截露出的腕子上停了停——那儿瘦得能瞧见淡青的血管,与闵莲生结实的手臂一比,愈发显得伶仃,"回府吧,夫人身子在外面太久会受不住……"

闵莲生横抱着沈雪砚起身,周十三上前来替闵莲生披大氅,玄色大氅在秋风中猎猎翻飞,闵莲生看怀里的人,她脆弱得像一捧随时会消散的雪。

“她怎么看上去快死了?”闵莲生问。

周十三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夫人的身子,也就这两个月的事情?”

“这两个月的事,什么事?”

督公怎么越来越给听不懂人话了。

蠢蠢的。

周十三耐心解释,“好的话,夫人还能活两个月。若是照顾不周,也就是这个月月底了。”

这下应该能听懂了吧。

闵莲生垂眸看她。

怪不得听她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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