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炙热的目光投射过来,李婉望着她,笑意盈盈地对李岳川道:“儿臣想让宋相国之女宋疏遥陪着儿臣一同射猎,可疏遥素有才名,想必是于文章一处更精通,儿臣强行拉她骑射,怕是强人所难。”
语毕,席间登时一阵议论,有人已经去探寻事件的主角,宋疏遥一家四口坐在四处,无法交头接耳,面色看上去倒是都正常。
虽说在宫宴上比试输了无伤大雅,可让一个看着就不会骑射的人去武试,无异于等着看人出丑,更何况这人是宋世群的女儿,宋疏遥出丑打的是宋世群的脸。
宋疏遥听见点名到了自己,知道今天躲不过了,干脆大方地迈了出来,上前几步,跪在中央行礼。
李岳川神色一动,似乎在考虑怎么处理更加周全,倒是张皇后先出声了,她微微一笑,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这点小事也麻烦你父皇,不过玩乐罢了,又不是真要争文武状元,即便疏遥不会骑射,想必也不会驳了你的面子。”
“母后说的是,玩乐罢了,不用较真,”贤王把话接了过去,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微扬的嘴角噙着冷淡的笑意,“况且大渊女子多会骑马,疏遥又身为宋相家眷,自然从小修习君子六艺,岂有不会骑射的道理。”
此话一出,她若不会骑射就更丢脸了。
宋疏遥听了叫苦不迭,一阵胃痛,倒不是为难让她去骑射,而是贤王向来与太子和张皇后不睦,今日却顺着张皇后说话,听他话锋好似有意针对,上次刑部相遇,贤王就旁敲侧击地警告过她。
她立即得出结论,毫无疑问,就是因为在红莲夜她跟贤王派出的刺客交过锋,贤王在提醒她谨言慎行。
苍天可鉴,她只是在谢字卿审讯时说了实话,除此以外,她从没把贤王贼喊捉贼的事情抖露出去,李氏兄弟的明争暗斗与她无关,可贤王好像不信她是个老实的。
贤王话音刚落,太子冷笑一声,睨着贤王道:“大皇兄,刀剑无眼,疏遥柔柔弱弱,何必强人所难,”他把手中擦手的帕子往桌上一掷,又看向李婉,“长乐要想玩乐,不如在禁军里挑几个精壮的兵陪着。”
这场宫宴是太子操办,他早在尧光山四周设了两路禁军,黑压压地藏在山林里,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茫茫无尽的白雪,清清静静。
李婉本是志在必得,一听太子为宋疏遥说话,登时便不高兴了,两人虽是一母同胞,可一向不对付,李婉的目光转到太子身上,讥讽道:“二皇兄果然情深义重,听闻父皇当年便想给皇兄和宋娘子指婚,这三年过了,二皇兄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只是不知宋娘子是否也对皇兄倾心啊?”
她暗指的是宋疏遥水性杨花,爱了一个又一个,也没听说对太子上什么心,一句话把两人都骂了,太子立刻便皱眉了。
听了半晌,李岳川有些头痛,李婉素来骄纵,若只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他不愿多管,可她偏偏要戏弄宋世群的女儿,李岳川重用宋世群,朝中许多心腹臣子也是宋世群举荐而来,若有朝一日他龙驭宾天,宋世群也会是托孤之臣,纵使他宠爱李婉,也不会不考虑宋世群的颜面。
李岳川暗暗看了宋世群一眼,还未发话,宋疏遥抢先一步行礼,知书达理道:“陛下,公主殿下愿引臣女为朋友,是臣女的福气,臣女愿意伴驾公主殿下左右,一同骑射。”
“哦?”李岳川眉心微解,“好,纵情玩乐就好,不必当真。”
宋疏遥谢主隆恩。
筵席旁边就是赛马和射箭的草场,参加武试的众人换好收口骑装立于草场一端,第一场先比射箭,场地对面放置了几个箭靶,射者统一站在线外。
宋疏遥拿着刚刚分到的那把硬弓小心调试,一抬头就撞见李婉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赴过来。
她不着痕迹地别过眼去,可李婉没打算放过她,快步走到宋疏遥面前,扬起下巴,居高临下般审视着她。
宋疏遥先行了一礼:“参见公主殿下。”
李婉没说话,倒是她旁边跟着的一位小将军哼了一声:“宋娘子会用弓箭吗?可别为了面子伤了自己,最后面子里子都没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周遭的一阵欢笑,权贵里消息传得快,宋疏遥和李婉方才在林中的针锋相对已经传出了好几个版本,话说回来,这两位在东都可都没有什么好名声,一个浮花浪蕊,一个东都霸王,人人都爱看热闹,更何况是这两人相争。
宋疏遥拨了拨弓弦,满眼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这位是?”
那小将军顿时气急败坏:“你竟然不认识我?”
那人是张皇后的远房侄子小张将军,去年刚入了神武卫,专职保护皇上,今天被拨给李婉,方才得知他的公主表妹受辱,一直想会会宋疏遥,不成想刚跟她说了一句话就被气得肝胆俱裂。
李婉失望地蹙了蹙眉,抬手打断了小张将军,黛眉一挑,对宋疏遥冷笑道:“听说你很有才情,没让你去文试那边出风头,不好受吧?”
宋疏遥心想这有什么不好受啊,她这个人最不喜欢出风头,文人争斗倒不如武夫之间来的直爽,于是真诚道:“臣女给长乐公主伴驾,内心愉悦之至,兴奋得很。”
“是吗?”李婉向前逼了一步,她本身就比宋疏遥高上半个头,周身气质又贵不可侵,离得近了简直让宋疏遥喘不上气来,“你最好能一直高兴,一会可别出乖弄丑,贻笑大方。”
宋疏遥和煦地笑了笑:“多谢公主关怀。”
说话间,观赛的宾客已至席间,距离靶场不远,宋世群,林韵,宋既安神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因为宋疏遥被人指指点点,虱子多了不怕痒,此刻倒因为要观看一场精彩的比试而感到欲欲跃试,怡然自得。
谢字卿跟父亲谢远肃坐在一处,谢远肃年轻时便任泽州大都督,后任泽州节度使,此后又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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