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春天,乔府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柳条也抽了芽。乔挽月正站在门廊上逗一只云雀儿,这云雀眼睛乌黑,红喙尖嘴,羽毛斑斓,上面的花纹宛如海水纹,一层一层地蔓延开,品相极佳。乔挽月折了支苇草逗那云雀,云雀声音悦耳,回应得宛转悠扬,乔挽月看得有趣,又叫小丫鬟把食盒里的谷子端过来。
梦珂在乔挽月身后看着主子逗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也想喂?”乔挽月像脑袋后长眼睛了似的,头也没回地问道。
梦珂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答应一句。
她走上前,乔挽月看她一眼,顺手便把苇草插在她衣襟处,问道:“李大娘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梦珂说:“都照您吩咐的办了。”
“一人三十两,都给了吗?”
梦珂犹豫一下:“没有。”
乔挽月转头看她,用眼神表达疑惑。
梦珂解释道:“她们不要您的银子,说这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
乔挽月让小丫鬟将那笼子打开,云雀欢天喜地地从笼子里跳出来,在乔挽月小臂上蹦跶,叫声也越发欢腾轻快。乔挽月想去摸它斑斓的羽毛,但那云雀圆胖的身子一躲,竟然展开翅膀,直冲天空飞去。
梦珂下意识要去抓那雀儿,乔挽月拦道:“不用。”
梦珂说:“云雀野性大,一开笼子就要往天上飞,等开了笼子再拦就晚了……哎,也怪我,方才没跟小姐说清楚,通常都是隔着笼子逗弄,只有珍珠鸟一类的鸟雀才能拿出来赏玩,那鸟乖巧,跟人也亲热,知道被人养着好吃好喝的,也不会再想着往外跑……”
乔挽月望着那绸缎一般清透的天空,云雀已经远去,成了蓝色绸缎上一个抹不掉的黑色小点。
她轻声打断梦珂的话音:“你听。”
梦珂连忙停住了话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鸟鸣,嘹亮而高亢,直直冲上云霄,余音悠长,绵绵不绝。京中流行养鸟,养的种类繁多,大多是为了听个响,鸟鸣也有优劣之分,上等的鸣叫音色纯净,圆润如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下等鸟鸣呕哑嘲哳,难以入耳。
乔挽月道:“云雀野性大,难以被人驯服,这种鸟儿通常爱在视野宽广的空阔地带生活,小小一个笼子,自然困不住它。若要听云雀的鸟鸣,最佳时候便是将它放出笼子的这一瞬。”
梦珂道:“只是这只被放生的云雀,以后怕是也不会再回来了。”
乔挽月神色怅然道:“说不定这样也好。天地辽阔,且让它放开翅膀飞吧。”
大庆二年春,四月的寻常一天,安庆帝正在大理寺内与大理寺卿高正宏商议田税一事,忽然听闻门外有吵闹之声,一开始并不在意,但后来吵闹声越来越大,扰得人不得清净。高正宏觑着圣上反应,连忙叫来衙役,一问之下才知道有人在门口斗殴,高正宏本想让衙役压住这件事,等圣上离开后再办,但安庆帝皱眉听着,觉得那女子叫声凄惨哀恸,尤其可怜,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亲自到大理寺门口察看。
一位大娘正面目青肿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正毫不留情地用脚猛踹她胸口。嘴里叫嚷着:“别装死!起来!给我起来!你个臭婆娘一天到晚不知道把我的钱花到哪里去了,给老子说清楚!说!”
旁边围观人数众多,但都只是远远看着,不敢上前,站在旁边窃窃私语。
安庆帝站在人群外,皱眉看着这一幕。他今日出行只身着便装,也算是一次微服私访,旁边服侍的贴身侍卫小心翼翼道:“皇……老爷,要不咱还是回去吧,别脏了您的眼。”
前面一个裹青色头巾的大娘听见了,讥笑一声:“光是看着便污了你家老爷的眼,地上那李大娘可是实实在在地挨着她男人的拳头!你家老爷也真是金贵,要实在看不得,走就是了,也没必要在这儿碍眼。”
贴身侍卫怒道:“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那裹头巾的大娘翻个白眼:“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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