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乔挽月皱眉,那两人顿时更兴奋了。
“哎还不乐意呢!嘿嘿,老子还就爱强迫不乐意的!”
旁边陆裴元被堵着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那绑匪头目听着烦,过去踹了他一脚。
“有你什么事?她是你姘头?”
陆裴元挣扎得更加厉害,还是不停“呜呜”着,连乔挽月都下意识朝他那边望了一眼。
绑匪把他嘴里的布条扯出来,吼道:“有屁快放。”
陆裴元总算得到了说话的机会,整个人都激动得坐了起来,发第一个音时还破了声,嗓子像被铁犁锄过一样。他说:“那是我夫人!”
像是被憋了太久,陆裴元说完第一句话喘了口气,就在绑匪要打断他时,他气喘吁吁地接上了第二句。
“你们想怎么玩都行!只要能放了我,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乔挽月猛地看向他。
绑匪头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两个也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震得房顶都在颤抖。
“看到了没小娘子?你男人都这么说了,要不你直接跟了我们吧,保证吃香的喝辣的,来年再给生几个大胖小子……”
“生了算你的还是我的?”另一个绑匪问道。
“管它那么多,你真想带她走?玩玩得了,女人最麻烦。”
乔挽月没听见绑匪们这些话,她的心神完全被陆裴元刚刚那句话占据了。
陆裴元说完之后便不再敢看她,他嘴里布条已经被拿开,但此时就像哑了一样一言不发。
屋子里光线昏昧,唯有窗外一轮明月,透过墙壁上方一扇小小的窗子暗暗地照进来,那光线仿佛千万条丝线一般,缠住了乔挽月的手脚,又锋利又冰冷,又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心脏,将她的心分割成残破的碎片。
乔挽月睁大了眼睛,在丝线般的月光下看向她的夫君。陆裴元的脸依旧俊美,即便是在干草堆里滚了几圈,发冠已经歪斜在一边,但那张脸依旧是无可挑剔的。陆裴元目光闪躲,身子侧了一下,将面孔背过去,像是不愿意再看见她。
梦中那人的背影与眼前的渐渐重合,同样是这么好的月光,可却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坏的月光。
云层遮住了月亮,这下就连那唯一的光亮也没有了。乔挽月闭上眼睛,全身像浸泡在一片密闭的空气里,她手心发冷,但额头却滚烫。绑匪还在聊着什么,间或爆发出一两句笑声,但她像是被封闭在了一个玻璃罐子里,什么也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她想起梦中在喜房里听到的话,那话像刀子一样硬生生地在她心口剖开一个洞,血流潺潺,而她不得不低头仔细看着那道豁开的、丑陋的伤口。
她仔细回想他的话,喜房里的烛光穿透重重帷帐,冷冷地照在她面容上,恍然间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想,是陆裴元。是陆裴元杀了她的家人,杀了她。
她身边的人只有陆裴元才能轻易接触到,也只有他才能毫不费力地在她必经之路上设计,花钱让刺客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这根本费不了多少事。
乔挽月仔细回想着每一句话,每想一个字就像握着一把匕首,将那道伤口挖得深一点,再深一点,深到无法愈合,深到以后每一次看到,都能瞬间回想起这一刻的痛。她将那春日暖阳中对着她微微笑着的陆裴元,洞房花烛夜时对她许下海誓山盟的陆裴元,通通都用这把匕首,在心里剜得粉碎。
那几个绑匪接近了,酒气和身上的恶臭都扑面而来,像腐烂多时的蠹虫。绑匪头目的手就要触碰到乔挽月脸颊的皮肤,像一条吸血的水蛭,马上就要顺着她的脸颊钻进领口。乔挽月依然闭着眼睛,不挣扎也不动作,像是已经彻底放弃反抗了一样。
陆裴元依旧背对着她,他的脊背深深佝偻下去,缩成一团,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声响,是马蹄疾跑的声音。
乔挽月指尖抵上箭尖。
紧接着,寺庙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轰隆一声,灰尘扬起,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乔挽月猛地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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