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乱世女商发家记(战国秦) 园篱

80. 太子偃救美

小说:

乱世女商发家记(战国秦)

作者:

园篱

分类:

古典言情

夜深,冯章哭倒在尸横遍地的宅院中。

冯家与弥氏早先因抢地结过冤仇,冯章见识过弥氏的毒辣。与赵简定下大计后,为除后顾之忧,他将家眷转移到了城郊别院,留足了护从,都是对冯家忠心耿耿的,确保万无一失。

赵简的提醒令他不安,这日,他趁夜色掩护来到城郊探望妻子儿女。敲门时无人应,他预感不妙,破门而入后,火光一照,照见了满地尸首。

将近暮年的冯章被击垮,搥胸顿足,伏在地上干呕。

随同他前来的仆人们纷纷垂泪叹气,忽然,一个机灵的小厮捕捉到地面有东西在动,定睛一看,好像是……人影。

“啊!!!”

他举高火把,指着提刀逼近冯章的人影大叫。

***

日中,冯氏一家被杀的消息传遍了邯郸。

赵丹下令缉拿凶手。

换成别人倒还罢了,可冯氏对赵国有功。冯亭原为韩国的上党太守,韩王迫于秦国的威逼,把上党割给了秦国,冯亭拒不受命,将上党献给了赵国,想合赵韩之力共同抗秦。赵丹封他为华阳君。

由此引发了长平之战。

长平之战中,冯亭力战身亡。他死后,宗族分散,冯章一支留在赵国,赵丹对他很器重,留在身边做了近臣。

冯章一家惨死,赵丹如何不震怒?

“目无法纪的乱臣贼子,寡人要亲手把他剁成肉泥!”

弥子牟劝慰:“怒则伤肝,大王身子刚好转,动不得气。”

他今日入宫问安,先告罪,自己卧床几日,没能伺候大王,内心惶恐。

赵丹没怪罪,还关心起了他的身体。

弥子牟哭诉起自己生病的缘由。

赵丹气愤,怎么他的臣子接连遭受无妄之灾?冯氏遭灭门,弥氏被刨坟。

刨坟……

魏牟的话回响在耳边:奸贼已经自己跳出来了……弥氏死而赵国兴。

赵丹陷入犹豫。

弥子牟悲痛地说完家事,苦口婆心劝:“臣当年被熊挠了左臂,请了无数良医,用了最上等的药,伤口至今仍时不时发痒作痛,身子最重要,大王千万要保重。”

赵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以身搏熊的身影,决然打消了疑虑,告诉自己,魏牟道听途说而已。

“大王,非是臣诬陷,您是知道的,最恨不得臣死的,便是庐陵君。小人遭此横祸,又是因孟弋而起……臣有个猜想,却不敢说。”

“在寡人面前见什么外?说。”

“遵命。”

弥子牟说:冯章把消息泄露给赵简,赵简刨了弥氏祖茔泄愤,事后杀了冯章一家灭口。

赵丹直觉赵简做不出这种事,又一想,为了那个女人,赵简已经疯魔了,什么事干不出来?

赵丹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事事猜忌,游移不定。弥子牟捏准了他的命门,轻而易举把祸水引到了赵简身上。

他叹气:“庐陵君恨我入骨,毁了我先人冢,接下来就该对我下手了。我怕是陪伴不了大王几天了。”

“他敢!寡人是赵国的王,岂容他放肆?来人,传寡人命,庐陵君骄纵,涉嫌杀害冯卿一家,即日起勒令其闭门思过,不得与外人交。以待有司彻查。”

***

赵丹重责赵简,重赏弥氏,资其整修祖茔。一时间,弥氏的恩宠到了顶点。

赵氏宗族非常失望。兔死狐悲,大王待亲弟弟尚且如此,况乎他们?

邯郸被围时,因赈粮一事,赵简成了宗室的叛徒。时过境迁,弥氏的权势日隆,和宗室常有龃龉,矛盾日深。为对付共同的敌人,宗室重新接纳了赵简。

几位宗室公子公孙碰面后,赵亥入宫见堂弟太子偃。二人癖好相同,吃喝玩乐,爱良马,爱美人。

他空手来的,太子不悦:“马呢?你说叔父家有匹上等好马,要偷出来送我,耍我呢?”

赵亥怨气甚重:“别怨我,马是简叔父的,叔父被大王重罚,我进不去他家,如何牵马出来?”

太子抱怨:“父亲真是的,就不能容我把马牵出来再罚叔父?”

赵亥说:“也怨不得大王,都是该死的弥子牟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耽误他骑马,太子也觉弥氏太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父亲那么宠信他。罢了,不提此事,兄长,你说邯郸有很多美女,要带我见见,什么时候兑现?”

赵亥心道:太子堂弟怎么比我还不成器。

***

太子偃今年十六了,正值精力充沛,力气使不完的年纪。自从被赵亥领出宫,在邯郸城闾里间走了一遭,他就上了瘾。隔三差五溜出宫,到市井中逍遥自在一回。

这日,他换了便服,带了贴身护卫,来到了热闹的曲里,斗鸡走犬,莺歌燕舞,撩得他眼睛都不够看了。

突然,被一阵声浪吸引,抬头望去,是三五个纨绔,衣裳光丽,油头粉面,春风满面进了一家店肆。赵偃观望片刻,好奇地跟了进去。

大失所望,这是一家皮货店,皮料、皮具琳琅满目,静默地堆满了架格。那几名纨绔不见踪影,凭空消失。

观赵偃衣饰不凡,店主人讨好:“客人需要什么?鄙处新获上等白狐皮,天凉了,客人来一件?做狐裘再合适不过。”

赵偃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会看上民间用的劣质货色。

“不要不要。我问你,适才那几人,我看见他们进了你店中,为何不见人?你藏起来了?藏哪儿了?我要去看看。”

“看错了吧?哪有人?”店主人矢口否认。

“绝无可能。”赵偃大声道。这老儿真是好笑,把我当瞎子吗?

“绝对没有,你看错了。”

赵偃不高兴:“你急着否认,难不成后院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害怕人知道?”

“放屁!清天朗日,哪里来的小杂种,想撒野,找错地了。不买东西就给我滚出去!”

店主人作势要喊伙计轰人。

“你骂谁呢?你个老畜生!”赵偃火冒三丈,白净的面皮气得紫涨。

侍卫出手扭住店主人双臂,猛地朝后反剪。

侍卫人高马大,店主人落到他手中跟只小鸡仔似的,全无招架之力。

“唉哟——”店主人呼痛,急得呼喊小厮,“快请贵客去后院!”

穿过一条栽满花木的小径,一扇柴门出现在眼前,吆五喝六的喝采声灌满两耳。侍卫想到了什么,悄悄对赵偃说:“博戏。”

赵偃顿时明了,这是地下赌坊。

在赵国,博戏属于灰色地带,官府明面上是禁赌的,然,官府人手有限,挡不住游手好闲之徒把博戏作为生财的捷径,故,官府和民间达成了默契,赌可以,只要不摆在台面上。

赵偃玩过博戏,但从未进过赌坊,机会就在眼前,心痒难耐。

侍卫紧张,可得捂好太子得1身份,赵国律法规定,太子参与博戏,要受鞭笞。身为侍卫,由着太子胡闹,被大王察知,死罪或可免,活罪难逃。

门帘狭小,里面却别有洞天,一进院落连着一进院落,屋檐楼阁层层叠叠,雕梁飞甍隐隐现现,奢华之象,令王宫里出来的赵偃都禁不住啧啧出声。

“有趣有趣。”

婉转的歌喉飘入耳,赵偃被吸引住,命小厮快些引路。

在小厮的引导下,赵偃主仆走入了最里面的一进小院,北面耸立着一座两层楼阁,歌声正是楼上飘来的。

他加快步伐,心痒痒,想看看是何等样的仙姿,才能发出如此曼妙的声音。

一进门,一个正在掷骰子的脸上长瘊的胖子仰脖子睨了他一眼。

“……”

赵偃想把眼珠子抠出来。

“救命啊!”

凄婉的呼救声自楼上荡下,赵偃辨出是方才曼妙歌喉的主人。引颈望去,一张粉面含春的俏脸跌入眼帘。

赵偃心里像钻了一头野彘,疯狂乱撞。

佳人惊慌往楼下跑,到最后一级台阶时绊倒了,恰赵偃正对楼梯口,救美心急,伸臂将美人抱了个满怀,香气扑鼻。

“小女子多谢恩人。”女子抬眸看着赵偃,泪光盈盈,楚楚怜人。

赵偃一颗心怦怦跳。

“娼妇,站住!”楼上追下一彪形汉子,喝骂,“小子,放开这小娼妇,不然连你一起打!”

敢骂我?赵偃气笑了。

侍卫拔刀,瞥眼那汉子:“你要打谁?”

他个高,山岳似的,声若闷雷,极具威势,汉子微露怯意:“你们少管闲事!我主人包了她,她竟敢弄伤了主人!”

女子瑟瑟发抖,向赵偃下跪祈求:“我没有,他们欺负我,恩人救命,他们会打死我的。”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赵偃恻隐心起,扶她起来,霸气地将人护在身后。

“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一根头发!”

汉子吹了个口哨,蹬蹬蹬——楼上脚步声迭起,帮手来了,汉子嚣张至极:“狗拿耗子,这就让你们变成死狗!都给我上!”

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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