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想到那说话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霍七郎,赶忙托了口信去给他,约他明日午后在泾渭亭见面。
泾渭亭是书院后花园两个连着的亭子,一个叫泾亭,一个叫渭亭,只隔了道半步宽的小渠,泾亭是男学的,渭亭是女学的。
学子们避着男女大防,怕传出闲话,若非有事需要过去说话的,寻常都刻意不去这亭子玩耍。
周晚吟一路走来,人迹愈发稀少,远远就瞧着霍云一个人在亭子里喝茶。
林副将侍立在他身旁,站得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周晚吟心道这主仆两个倒是一模一样的较真的性子。
她到了跟前瞄了一眼,瞧见霍云杯里的茶已经淡了许多,有些歉疚地道:
“你等很久了?”
霍云随手倒了一杯,隔着小渠递给她,平静道:“不久,这里清静,我早点过来喝茶。”
周晚吟又被他噎了一下,风华正茂的少年学子,不趁着大好光阴与同学交际游玩,竟然躲清静跑这里来喝茶!
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真有点担忧这人的前途。
总觉得他当不了官,将来要穷死……
霍云看她沉默,也觉得是自己不善交际言谈,把天聊死了,便率先开口问道:“你想找周惜朝?”
周晚吟点头。
霍云往自己杯里加了点茶,温声道:“他公务繁忙,恐怕不能替你澄清污名。”
“可是他没了音信……”周晚吟道,“就算不为我澄清,但万一叫柴家人先找着了他,为难他。”
霍云看她着急,心中好笑,轻轻抿了抿唇道:“他……他在骠骑府里,只要他不乐意,柴家人连他衣角都摸不到。流言蜚语没有真凭实据一时半会儿伤不了你,你如今最该担心的,该是端阳长公主。”
“长公主?”
“长公主是来考校你们诗文的,你不担心吗?”
周晚吟懵了一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霍云:“……”
半晌,他才道:“长公主素来严厉,很是厌恶疏懒肤浅之辈。即便你诗文不错,但你得罪的人难保不会借机生事。”
周晚吟愣了一下。
“姑娘……那他们不会在长公主面前告黑状吧。”采莲轻轻拉了
拉周晚吟的衣角。
周晚吟探询地望向霍云:“你在将军府寄居的时候,可曾听说过长公主?”
霍云点头:“知道。”
他说完又下意识觉得自己话太少,显得生硬,又补了一句:“公主的事,我多少了听说过一些。”
周晚吟问:“那别人无缘无故地告我黑状,就算是先生偏帮他们,公主不会轻易相信的吧?”
霍云瞧她一眼,唇角微微抿了一下,平静道:“端阳长公主的驸马,从前同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有染,闹得很难看。”
周晚吟:“!!!”
半晌,她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霍云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些稍稍有些门路的,都能打听出来,不过……”
他抬眼看了周晚吟一眼,低声道:“长公主她私下也有好几个男宠。”
周晚吟:“!!!!”
采莲也紧紧抓了一下她的胳膊。
这是她们可以听的吗?
霍云嗤笑一声:“你不必急,这等事情,在皇室里也不算什么私密,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长公主爱饱学之士,但并不喜欢迂腐之人。”
周晚吟稍稍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心口。
突然又警惕的望着霍云:“这等皇室阴私事,你怎么知道?”
霍云笑容顿住,他沉默了一下,道:“端阳长公主乃是霍骠骑亲姨母,我寄居将军府的时候,稍稍知道一些。”
周晚吟不是很相信,长公主何等地位,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养男宠,还能让将军府一个寄居的晚辈知道了?
她在公府里寄居了十年,都不知道两个舅舅到底欺男霸女了多少人。
何况这还是个远房亲戚。
她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霍七郎,突然觉得这人实在奇特,好似蒙了一千层的画。
有时觉得他干净斯文,纯真口拙。
有时好像又沉稳妥帖,自在从容,甚至有点鬼话连篇……
霍云看她警惕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就转头看林副将,让他帮着编。
林副将人都傻了,他家将军才见了人家几面啊,就把这等事情告诉人家,哪家姑娘不会觉得他是骗人的!
“我家公子他……在将军府呆了挺久了,
长公主经常来将军府的。”他硬着头皮瞎编道。
“骠骑将军在经常在边关,也是这几个月才回来吧。”
“啊对,我家公子就是这几个月来的将军府,这些日子公主经常到将军府,所以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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