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帆心中升起了退意。
这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他可不想直面。
机缘多的是，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小命可就只有一条。
但下一刻，老者似乎是会读心术般，居然看穿了陈帆的心思。
“有缘人，你的稳重我很喜欢，但你无需担忧，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受到伤害，这座试炼塔本质上是用来检测弟子实力，并不会伤害他们。”
老者的解释也是让陈帆放下了部分忧心，重新沉下心来寻找着老者破绽。
陈帆虽再无大动作，但时不时的会打出一道雷霆，去试探一下老者，好在老者不知是受限于什么东西，居然没有起身对他主动出手，只是被动防御。
而在多次试探之后，还真给陈帆发现了什么。
老者施展时间加速的时候，有一定的距离限制，而这个距离，在一公里左右。
而且，这种加速时间的逆天手段也不是能够随意施展的，至少除了面对第一次施展的“天雷大手印”和最后一次有所发觉而打出的攻击外。
老者没有一次使用过时间加速，全是凭借自身修为硬抗下来。
“或许，可以一直消耗到他真元耗尽。”
陈帆升起这么个念头，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蠢的办法，却也是对付老者最好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者一直不反抗，但这对陈帆而言完全是一件好事。
至少，如此一来能够保证时间的伟力无法作用在他身上。
而拼消耗的话，陈帆可不怕老者。
身负雷灵体的陈帆在真元雄厚程度上要远超同阶，而老者虽说领悟了时间的力量，但明显没有灵体在身。
也就是说，排除其他因素，老者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灵海境初期大能。
接下来，陈帆将体内每一丝真元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致，转为无尽雷霆每隔一段时间轰向老者。
这是为了避免老者的时间加速乃是范围性攻击，从而造成损失最大化。
而且分段攻击还能够在极大程度上阻止老者恢复真元，虽然不知道一介精神思念体能不能自动恢复真元，但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陈帆猜的不错，这的确是老者的一个弱点。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肉眼可见的，老者身上气息变得衰弱下来。
“好机会！”
随着陈帆这种不要脸的打法，老者似乎是急了，施展出了时间加速，所有靠近其一里的雷霆在转瞬间被泯灭，化为了纯粹能量消散。
但就是这一下，让陈帆抓到了机会，众所周知，任何武学的施展都是要有一定准备的。
比如陈帆自创武学“天雷大手印”，需先运转真元，再利用雷之奥义撬动天地法则，从而做到威力的极致释放。
其余武学也皆是如此，包括执掌时间的老者，只要是人，施展出来的武学就有一个前提。
如此一来就会出现一个空隙，一个反应与准备的时间空隙，这个时间大概是半个呼吸。
而半个呼吸，对于灵海境大能都足以交锋上百次了。
“破空掌！”
陈帆一掌推出，没有任何的大动静，周围空间充斥着的元气也没有什么波动。
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掌，让那老者面色微变。
“居然把空间意境运用到这种程度，比之空痕那小子都不差多少了，而且痕迹这么重，不会是刚刚偷学的吧。”
陈帆知道，老者口中的空痕就是第四层的黑发青年了，因为自己对空间意境的运用就是从他身上偷学过来的。
“晚辈与那位相比还差得远呢。”
“你倒是谦虚。”
老者摇摇头，随即在陈帆凝固的目光中朝着空中虚无之处一点。
这一指落下，即便陈帆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貌似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下一刻，黑色掌印从空间中浮现，正是陈帆在第四层中参悟出来的技巧，距离老者不过百米不到的距离，但就是这距离，却成了一座难以跨越的天堑。
虽然破空掌很快就突破了这一指，但此刻时间已然超过了半个呼吸。
“伱的计划不错，趁着我施展武学的间隙时间出手，若我的境界在灵海境初期，恐怕真就落败了，可惜。”
老者摇头，叹息一声。
而经过老者的解释，陈帆也是终于明悟，为何自己会失败。
正如老者所说，他不是灵海境，他是王者！
王者可不是灵海境能够比拟的，有的是手段挡下陈帆这一击。
若是陈帆在那半个呼吸中爆发出全力一击，无法施展时间加速的老者倒还真有一丝可能被击败。
但陈帆太过谨慎，距离老者距离极远，半个呼吸之内根本没法靠近。
“我无法移动自身，这是试炼塔的规则所限，想来有缘人你也是发现了。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时间的力量太过超乎想象，时间没有意境，只有奥义，一旦真正触及时间，便是奥义。
而即便只是一成的时间奥义，在威力上就要超越绝大部分小成奥义，足以媲美四成奥义，论诡异难对付的层次，已然接近五成六成奥义。
更何况，我这具身躯乃是王者的精神思念体，即便经过了无数年的消磨，能量层次降到了极致，但对时间的感悟并未下降。
纯粹战力方面的确只是初入宗师级，但依靠着时间奥义进行防御，形成了一公里的绝对领域，不是王者之下的武者能够破开的。
唯一胜出的机会，就是拼消耗，将老夫这具身躯的能量消耗殆尽，你也的确这么做了，虽然期间有些急功近利，但好在并未酿成祸端。
所以，恭喜你有缘人，这场战斗你胜了！”
老者笑道。
“就这么胜了？”
陈帆有些不解，没有解开心中疑惑，于是依旧躲得远远的，并未靠近。
看着陈帆如此谨慎，老者眼角也是忍不住一抽，无奈道。
“其实我还有一招，哪怕受限于试炼塔的制约，身体无法移动，也可对你发动攻击。
但不得不承认，有缘人你很强，尤其是灵魂力，更是夸张至极，应该是度过了五道雷劫。
我那一道攻击直至灵魂，对付空痕小家伙那种层次的没什么问题，但对付你怕是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也不是非要阻止你不可。”
虽然老者说的真情实切，但陈帆依旧没有贸然靠近。
见状，老者也是摇摇头，没再勉强，朝着陈帆便是一指点出，一道白光激射而出，瞬息间便没入了其脑海。
“好好感受吧，这股来自时间的力量，记住有缘人，我名时王，或许未来，我们还有缘分再见…”
老者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了，独留最后一句话在空中飘荡。
而陈帆现在可没时间理会老者留下的话，他的脑海中，挤入了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
很是驳杂，少年行走大地，感悟人生，青年行侠仗义，纵横天下，中年独居天山道观，感悟天地岁月流转，老年静坐高山之巅，一念顿悟，感时间之奥义。
这些是老者的一生，准确来说，是老者感悟时间奥义的前半生。
良久后，陈帆睁开眼，一股沧桑之意散开。
虽说有老者的庇护，那半生记忆未曾对陈帆的性格造成什么影响，但终究是数百年的人生，说是各方面都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相比于收获而言，这点代价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个收获不仅仅是对于时间的感悟，还有关于上古时期的一些事情。
老者名为时无尘，生于上古时期末期，那个真灵世界与宇宙可自由通行，天地元气鼎盛，强者辈出，天骄不断的真正黄金时代。
那个时代，抱元不如狗，星极满地走，灵海境也算不了什么，唯有生死境才能称得上一句强者，寿达十万，可离开真灵，前往星空。
如今不存于世的三品势力，在那个时代也有着不少，更有数座二品势力统治着整个真灵世界，势力范围辐射极广。
在那个黄金大世，最初老者的天资并不出众，二十岁星极境，三十岁灵海境，五十三岁迈入叩开生死玄关，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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