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心底发寒
这一瞬,他脑中浮现无数画面:她披着红衣走出金銮殿的背影,她远嫁楼兰时未曾回头的一瞥……还有梦中她含泪唤他兄长。
他一向冷心冷情,旁人再多苦情也无动于衷,可唯独她,只要是她就叫他连怒都带着恨意。
不是恨她,而是恨她为何总是这般沉的住气,像从未真正把他放进心里。
他眸色沉沉,压下满腹情绪,一字一句道:“凤栖鸾,你承认了?”
凤栖鸾微微颔首,神色恬淡:“既然图在我院中,旁人怎么想,如何说,又有何干?”
“我不解释,也无需解释。”
这番话说的云淡风轻,却叫澹台湛眼底骤起风雷。
他几乎是咬牙道:“你这般沉的住气,是为了谁?楼兰?还是……裴清宴?”
凤栖鸾闻言,终于抬眼望向他。
她唇角微动,似想说些什么,却终是笑了笑:“你想如何想,便如何想罢。”
“阿湛,我一向说不过你。”
这一句“阿湛”,让澹台湛背脊一僵,眼底猛然一震。
她已经许多年未唤他这名字了。
可偏偏,她用这最温软的称呼,说着最疏离的话。
他骤然抬手:“来人!”
“传令下去,封闭永平公主院落,除本王亲令,不得有一人踏入半步。”
“公主重病未愈又牵涉机密之事,暂时禁足静养何时查明再行定夺,违者杖责三十。”
命令一出,众人皆惊。
沈月凝面色,微变,轻声道:“王爷,公主到底贵为宗室,这般处置,只怕……”
澹台湛眸光一冷,扫她一眼:“你也要违令?”
沈月凝心头一凛,立刻低头:“妾身不敢。”
而凤栖鸾却毫不惊讶,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只是站起身,轻轻整了整衣袖,淡淡道:“王爷高义,本宫……谢过。”
“春桃,收拾罢。”
“我们回屋。”
春桃哭着应声,扶着她一步步转身。
风吹过廊下,凤栖鸾的身影被拉的极长极淡,仿佛随时要散入天光。
澹台湛望着她的背影,手指一点点收紧,指节发白。
他没有拦她,也没有唤她。
他只是转身,对身侧近侍冷声吩咐:“传密卫,三班暗哨围在此处,院外通道,一草一木,不得放过。”
“只要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报。”
“但……任何人不得擅闯屋内。”
“若有人欲加害她,先踏过本王尸体。”
当日午后,别苑传出摄政王亲令,永平公主因涉军机图案被暂时禁足。
院门紧闭,无人敢近。
而沈月凝听的此事后,唇角微微一勾,轻声对孙嬷嬷道:“她越沉默,越叫阿湛恨。”
“她不肯辩解,那就是默认。”
“默认,就够了。”
“若再多来几道折子,说她当年在楼兰结交过何人,言语不慎泄过何事这罪名迟早坐实。”
孙嬷嬷躬身:“娘娘神机妙算。”
沈月凝轻轻一笑:“去吧,让阿双去庙中上香,说是为姐姐祈福。”
“要她哭的真些越真越好。”
“越多人看见,她越成了个惹事的。”
“等过两日风头起,再送请罪书一封,说是妾身教管不严,王爷定会怜我几分。”
“而她……只需再不出声,就彻底没了回旋余地。”
次日清晨,风南郡的天色,微凉,薄雾自河面弥散,院外的石阶湿润。
听闻凤栖鸾被禁足的消息,沈月凝一早便遣人送来汤药,说是关心。
随后她又刻意让人传言:“娘娘忧心姐姐受冤,已连夜抄经祈福。”
这一传立刻传入府中上下,众人皆道沈王妃仁善体贴连丫鬟也暗暗叹服。
而午时过后,澹台湛召人议事于偏堂。
得知消息的沈月凝盛装而来,一身淡杏罗裳面上带着一抹忧意。
行至厅前,她才柔声道:“王爷昨夜未歇息?妾身听闻您连夜查卷已三更未息,身子可要紧啊。”
却见到澹台湛坐在首位,神情冷峻眸色暗沉如夜。
他抬手示意她坐下,声音淡淡的:“无碍。”
闻言沈月凝垂眸装作犹豫片刻,这才轻声道:“妾身……有一言不敢不说,昨日之事虽证据在前,可鸾姐姐跟王爷毕竟......妾身虽心中怜惜却又怕旁人指责王爷徇私,才斗胆前来劝一句。”
闻言澹台湛神色未动只淡淡看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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