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她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她也没想到他竟然连她的笔迹，都还记的如此清楚。
凤栖鸾缓缓闭上了眼，将那翻涌的情绪都死死压了下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已经只剩下一片平静的坦然。
“是。”
她承认了。
“我确实关心楼兰的安危，因为我知道楼兰安则西陲安，西陲安则大金安。”
“这与私情无关，只关乎……家国大义。”
“至于这本奏章……”
她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睛，声音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并未授意太傅大人任何事。”
“我只是……将自己的一些浅见，写与了皇兄看罢了。”
“太傅大人忠君爱国，高风亮节。他之所以会写这本奏章，想必……也是出于他自己，对国家大统的考量，自发而为。”
“与我并无干系。”
她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呵……”
听着她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辞，澹台湛怒极反笑。
“好一个并无干系！”
“凤栖鸾，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手段，也越来越高明了。”
他踱步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深居宫中，足不出户，便能搅动这朝堂的风云。”
“先是借着皇兄的手，去说动太傅。”
“再是借着太傅的口，来规劝本王。”
“这一环扣一环的，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的凤眸里，再也没有了半分刚才的怒意，只剩下漠然。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为楼兰筹谋，为裴清宴筹谋……”
“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可笑的仁心？”
“还是说你对他，依旧旧情难忘？”
“所以，你就这么不信我？”凤栖鸾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你就这么笃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裴清宴，都是为了楼兰？”
“在你眼里，我凤栖鸾，就是一个会为了私情，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难道不是吗？！”
澹台湛猛的，提高了音量。
“你忘了，五年前，你是怎么选的了吗？”
“你忘了，你是怎么为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的吗？”
“凤栖鸾，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我……”
凤栖鸾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五年前，是她选的。
可她能告诉他，她当初之所以会那么选，不是为了裴清宴，而是为了他吗？
她不能。
这些话她永远也说不出口。
看着她那副默认的模样，澹台湛沉默了良久。
他不想再看到她。
一眼都不想。
“滚。”
“从本王的眼前，滚出去。”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又过了几日。
很快便到了皇帝凤璟的万寿节。
普天同庆，宫中自然是要大办宴席。
凤栖鸾本不想去。
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未央殿里。
可她是金国唯一的公主，皇帝的亲妹妹。
这样的场合她若是不去，只会落人口实，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能强撑着精神，换上一身素净的宫装，在春桃的搀扶下，去了热闹非凡的太和殿。
今夜的太和殿，比之上元夜宴，还要奢华还要热闹。
可这份热闹，于凤栖鸾而言却只觉的聒噪。
澹台湛也来了。
他就坐在凤璟的右手边，依旧是一身玄衣神情比往日还要冷。
他就坐在那里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气，让周围那些想要上前敬酒的大臣们都望而却步。
两人之间，隔着不过数十步的距离。
可那中间，却像是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再看过对方一眼。
仿佛，彼此都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沈月凝自然是盛装出席，她紧紧的挨着澹台湛而坐，脸上带着的体而又完美的微笑，不停为他布菜，为他挡酒，将一个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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