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大与新娘子缓缓走进聚义堂中。
山寨中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翻云寨的的喽啰们不停起哄,有胆子大者,更是高声吆喝:“大当家的,大喜的日子,定要不醉不归。”
很快他便被身边人呵斥了:“说什么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耽误大哥的好事。”
冯老大哈哈大笑,他满腹柔情的瞥了一眼新娘,解释道:“陈姑……娘子不要在意,这几个皮猴,嘴上没个把门的。”
新娘羞涩点头,紧随他身后。
其中有人好奇地问道:“嫂夫人那个大哥,怎么没见他踪影。”
知道详情的人满脸不屑:“看在嫂夫人脸上,大哥对它客气几分,他也好意思来。”
卖妻求荣这种丑事,嫂夫人也是个可怜人,也就是碰到他们大哥了,否则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只是他们似乎也曾忘了,他们也曾打家劫舍抢过无数良家夫人,无数凄厉的惨叫都消弭在山上。
喜婆一脸喜气洋洋喊道:“一拜天地。”
却见冯老大身形未动,他大手一挥好不在意:“我自幼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能有今日此成就,全凭我赤手空拳打出来的,我从不信天命,这一步免了。”
喜婆回不过神来,这成亲都是这么个流程,她觑了一眼冯老大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那这二拜高堂也算了?”
冯老大点头。
喜婆看着想来习性不怒于色的冯拉大,视线一直往新娘子沈身上飘,她恍然大悟,这是急了。
她了然喊道:“夫妻对拜。”
冯老大弯腰,却见新娘子动也不动,一时间山寨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飘到新娘的身上,本来热火朝天的氛围顿时鸦雀无声,仿佛堕入冰窖一般。
冯老大直起身,死死盯着新娘,阴沉沉地问道:“陈姑娘这是何意。”
语气隐隐不快。
喜婆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里,这陈姑娘这两天一直安安稳稳的,现下这是闹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寨主的面子,她的心中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在满室寂静中,却见新娘子缓缓俯身,完成了对拜,冯老大的面色稍稍转晴。
喜婆急忙打圆场,她陪笑道:“我们新娘子这是第一次见像寨主这么勇猛威武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新娘微微点头,盖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冯老大露出笑颜,喜婆趁机道:“送入洞房。”
聚义堂爆发出欢天喜地的呼和声,一浪接过一浪。
***
卧房内,新娘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红烛照耀下,用金丝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更是熠熠生辉。
烛火燃烧,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端庄坐在床榻上的新娘,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盖头,却见沈确那张面若冠玉的脸庞。
他撕扯着脖领,呼呼穿着粗气,这喜服怎么绑的如此紧,天知道他这一路上不停吸气憋着肚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喜服当场炸了。
夫妻对拜的时候,实在不是他故意如此行事,是那紧锢的腰身差点没把沈确勒死。
沈确双手抱拳咯吱咯吱作响,双眼通红,管他冯老大还是马老二,就是天王老子来,他也要把它揍得跟花儿一般红。
不知道等了多久,红烛即将燃尽。
沈确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嘴里咯吱咯吱啃着苹果,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他连忙把果核一扔,扯过红盖头,继续安安稳稳当他的新娘。
冯老大推门而入,他脚步虚浮,满身酒气,不知被属下灌了多少,可还是保留着一丝清明的意识。
他踉跄着走到“新娘”前,只见她端端正正坐在榻中央,大大的喜床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他抬脚往前迈了一步,床上的新娘子人不禁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抓着绣裙,他越靠近,新娘抖动的越厉害。
出乎意料的,离新娘还有半寸距离,他转身一屁股坐在榻下,伸直两条长腿,粗犷的脸上却是怅然。
他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却像打开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与新娘说起了故事。
冯老大还不是老大的时候,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冯毛,都说是贱名好养活。
或许真是托这个名字的福,他从未见过双亲,自小便沿街乞讨,却也算战战兢兢活大了,满身力气,就想去谋个生路。
冯毛先是给大户人家做家丁,每天没日没夜干活,到月末说好的五吊钱到头来却只有一吊,冯毛争辩,却被污蔑偷了东西,被打一顿赶了出去。
冯毛不服,他想去报官,可这户人家的庶女是知县的第三房小妾,他告到知州那,却被认为寻滋生事被关到大牢里,他才知道,县令是那知州的亲侄子。
他们官官相护,狼狈为奸,这个世道,根本没有冯毛的出头之地。
出狱后,他集结了一群人,占山为王,走上了打家劫舍的道路,成了如今人人尊敬的冯老大。
世道如此不公,那他就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冯老大醉眼朦胧的看着新娘,情真意切道:“那日克儿回来,就不停地跟我说见到了世上最温柔的女子,我还不信。”
他怀念起那天,只觉得惊艳。
女人对他来说如同枯骨,那大户人家的小姐,日日羞辱她,让他学狗爬,每次看到他跟狗一样伸出舌头,就会被哄的哈哈大笑。
当然最后冯老大最后也没放过她,他砍掉她的四肢,割掉她的舌头,把她丢在猪圈里,那日凄厉的叫声仿佛是世上最动听的乐章。
可是陈姑娘不同,她虽然面相普通,可是她俏生生站在哪里,那双温柔的眼睛,像是一汪春水,在脉脉诉说情话,像在沙漠上漂泊无依的旅客一下子找到心灵的归宿,陈老大一下就陷进去了。
更何况克儿还那么喜欢她,如果她留下,那他愿把世间最好的捧到她面前。
只是唯一的变数居然是陈姑娘居然嫁人了,这个陈,原来是她的夫姓,不过没关系,那个男人也只不过是个娘们唧唧的狗东西罢了。
冯老大微眯着眼,一想到日后人人都会称呼她冯氏,只觉得心满意足。
沈·娘们唧唧·狗东西·确:老子要把你牙打碎。
沈确的手将将碰到红盖头,准备给他来个大变活人,却见冯老大猛然起身,踉踉跄跄向桌边走去。
片刻,他便端来两杯合卺酒,递到沈确面前,肉麻地说:“娘子,喜婆说了,喝了合卺酒,你我日后定能长长久久。”
沈确:……
冯老大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对,还没掀盖头呢。”
沈确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