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一回头,面露喜色:“阿兄,你回来了!”
便远远瞧见前院廊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着一袭墨色劲甲,肩披玄铁肩甲,腰间悬着长刀,剑眉星目,神情倨傲,站在那里自有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威严气势。
沈思修阔步向沈念之走来,眸中寒光看到沈念之的一瞬间才稍稍变得柔和。他面容英挺,五官深邃,眉宇之间始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神情,一张俊脸在铠甲衬托下,愈发显得英武逼人。
“阿兄!”沈念之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沈思修见妹妹来了,唇边漾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听说你这几日又不消停,闹得满城风雨,还被抓进大理寺,怎么样,顾行渊那小子没难为你吧,我特地赶回来,倒要瞧瞧是谁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
沈念之抬头,眼睛弯弯:“阿兄你这架势,怕不是要提刀去砍人?”
沈思修哼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腰间的长刀,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霸道:“你阿兄我只是龙武军,不是天王老子,砍人不会,但是也要吓吓那个欺负我妹子的小子。”
沈念之被他逗笑,伸手亲昵地拽住他的甲袖晃了晃:“那不如阿兄陪我出去走走?你穿着这身铠甲,满京城谁敢拦我们?”
沈思修低头看她,笑骂一句:“你呀,从小到大就知道仗势欺人。”
“那你还不赶紧换了去。”沈念之调笑道。
沈念之站在府门口,不出一会儿,沈思修便换了一身绿色圆领袍,收紧袖口便领着沈念之出门了。
暮色降临,星辰渐起。
兄妹二人一路登上城楼最高处的屋顶,身下京城万户灯火次第亮起,夜风猎猎,沈思修将披风披在沈念之身上,看着如今的沈念之,不禁感叹时间竟然过的是如此之快,以前那个骑在他脖子上喊着“驾”的小女娘已经长大了。
沈念之坐在阿兄身旁,微微侧头,轻轻开口道:“阿兄,我前几日做了个梦,很不吉利。”
沈思修眼底的神色微微一肃,低声道:“梦见了什么?”
沈念之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梦见……我将来会死,被人害死,很惨很惨的。”
沈思修眉头一皱,眼底瞬间透出一股凌厉之色,声音低沉且坚定:“不过是个梦罢了,有阿爷在,谁能这般欺负了你去。”
沈念之抬眼望他,眼底竟透出几分难得的脆弱:“阿兄,你知道我从小被阿爷宠着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最怕的,就是死。”
沈思修望着妹妹柔弱的神色,心头微微一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柔和了几分:“你放心,妹妹,这里是京城,事事还是要讲王法的,只要咱们阿爷还在,这种事情点燃不可能发生。”
沈念之靠在阿兄宽阔的肩甲上,低低应了一声,心底似乎踏实了不少。
沈思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向来嚣张任性,身边也该有个得力的人保护着,正好最近龙武军新来了几个小子,先借你使几日,好让你少担惊受怕。”
沈念之听他这般说,顿时心情好了不少,抬眸轻笑:“阿兄亲自挑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沈思修嘴角一勾,露出几分骄狂:“那是自然。”
沈念之靠在沈思修的肩头忽然开口道:“阿兄,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有来这里这样坐着了。”
“你及笄礼之后,就不缠着你阿兄了。”
夜色越来越沉,没多久沈念之便累了,同沈思修一同回了府。
这一晚不知为何,沈念之睡的格外安稳。
翌日,龙武军校场。
宽阔的操练场上站着数十名龙武军年轻侍卫,一个个身姿挺拔如枪,盔甲森然,透出一股逼人的锐气与杀意。
沈思修站在妹妹身侧,铠甲在阳光下闪着生辉,声音如洪钟震耳:“阿之,你好好挑。”
沈念之抬眼扫了一圈,目光忽然顿住。
在队伍最末站着一名年轻男子,容貌俊朗而清冷,身材修长,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腰身,肤色颜色颇深,一双凤目清澈冷淡,薄唇微抿,眉目之间隐隐透出一股不似军人的气质,仿佛独立于众人之外。
沈念之侧头问阿兄:“阿兄,那个人叫什么?”
沈思修顺着她目光看去,轻笑一声,眼底透着几分赞赏:“他叫鹊羽,出身江湖,年幼时家族蒙冤被灭,一身武功卓绝,身手敏捷过人,我见他性子冷静沉稳,便带他入了龙武军。”
沈念之轻轻一笑,目光盈盈:“就是他了。”
沈思修颇为意外:“你这么快便选定他?为何不多看看?”
沈念之扬起脸,唇边带着惯常的骄纵笑意:“既然阿兄让我随意挑,我自然要挑个最特别的。”
沈思修哈哈一笑,随即厉声喝道:“鹊羽,出列!”
鹊羽闻声一步踏出,动作干脆利落,眉眼平静清冷,他抬眸看了沈念之一眼,随即沉稳地抱拳单膝跪地:
“属下鹊羽,愿誓死追随小姐,护小姐周全。”
沈念之扬起眉梢,低头细细打量着他清俊冷淡的容貌,心底生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兴味。
“鹊羽……”她低声呢喃着,“果然是个好名字。”
翌日下午,日光正盛,京城内街市喧嚷。
沈念之一身红色衫裙,外披纱罗,手执一柄绣着兰花的折扇,懒洋洋地在街上踱步,身后跟着霜杏与从沈思修那里借来的小随从。
街市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糖葫芦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沈念之兴致并不太高,折扇在掌心随意地一敲一合。
正走着,忽然身旁一道仓皇的身影闪过,沈念之眸光一凝,折扇在手心“啪”地一声收拢,语气骤冷:“站住!”
那人吓了一跳,刚要抬脚跑,鹊羽已迅速闪身而出,一只手精准地按在他肩头,将他牢牢按跪在地。
那人被迫跪地抬头,一看见沈念之的脸色,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沈娘子,小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回吧!”
沈念之嘴角一勾,笑得冰冷:“这不是那日在花楼里出老千、骗我银子的混账吗?你倒是胆大,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那人吓得满脸发白,不停磕头:“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
沈念之一把揪过他头上的幞头,将他一把拉到自己脚跟前,带到街边的一个长凳旁,沈念之将一条纤细修长的腿抬到长凳上,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语气含着讥笑道:
“既然想让我放你也不是不行,你若敢从我□□钻过去,我便饶你这一回。”
那人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底涌现出屈辱之色,却又不敢拒绝,犹豫着跪在那里,额头冷汗直流。
街上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从女子□□钻过去,这等耻辱,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是哪家小姐,行为如此轻浮。”
“嘘,小声点儿,那是当今宰相之女,晋国公府的千金。”
“就算是千金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这等女子,毫无女德。”此人话音刚落,沈念之的眼皮抬了一下,朝他望去,用扇子指向他。
“你这是要当出头鸟了?”那人便是低下头不敢在说话,沈念之翻了个白眼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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