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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最是凝眸无限意

小说:

聘雪娇藏

作者:

云簪

分类:

现代言情

“阿福,都说了要稳重。”宋乐栖焉哒哒得躺在贵妃榻上,眼皮掀起几分,出声问:“蓝汐郡主,她来干什么?”

“夫人,你昨日同将军出门,据说他教训的那人正是蓝汐郡主的孩子。”这事阿福还是方才听陆文说的。

宋乐栖闻言起身,手掌下意识握拳,她抬头看向阿福,昨日邬悯确实与人动手,不过她到现在都没问原因。

既是如此,那蓝汐郡主今日登门怕不是那么简单。

“他可去了?”

宋乐栖眼底的愤然化为担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阿福,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阿福接住她的视线,背后止不住发毛,她怔愣半晌才解释:“大概是去了,陆文和我一起看见的蓝汐郡主,刚才我在院子里撞见将军,他就在后头。”

邬悯既然知道,怕是无大碍,他这些年能稳坐高位,也不是靠的蛮力。宋乐栖殷红小嘴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开朗,她转而换了神色,笑眯眯地问阿福。

“蓝汐郡主这事,是陆文同你说的?”

宋乐栖还在想,她都不知道李骞是蓝汐郡主的儿子,阿福从小与她同吃同住怎会知道。

“是啊!”阿福不假思索答道,话说完又愣住,“嗯……”一声后有些不确定的觑宋乐栖一眼,语气也很是犹豫:“怎、怎么了吗?”

“没事”,宋乐栖摇了摇头,“他可说了将军为何与人出手?”

阿福:“那倒没有,他只说可能要出事了,比较蓝汐郡主脾气不好。”

宋乐栖闻言垂眸,这样看来邬悯手底下的人也不是什么都说。

她微微颔首没再说话,只托着脸思考究竟要不要去看看,虽说邬悯对她很好,但她终究不在他心里。

李骞的事如此,出征的事如此。邬悯在她面前从不主动提及,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又何必上赶着呢?

“哎!”

思索半晌,宋乐栖也没得到个结果,她叹着气望向阿福。

“去啊!”她还没张嘴,阿福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两个字脱口而出。

宋乐栖一时语塞,被小丫头的速度惊到,“为什么?”

在她的世界里,做什么都需要一个理由,自己找不到就问亲近的人,阿福就是她遇事不决的“杀手锏”。

“我想去看热闹。”阿福不假思索笑着答。

这个理由很成功的说服了宋乐栖,她淡淡说了句,“好吧。”

随后起身朝外走,动作慵懒看似真的只是为了满足阿福的好奇心。

***

将军府缘香厅

缘香厅是将军府的中堂,待客所用,邬悯素来不在家中,这缘香厅便也没怎么派上用场,却依旧有人日日打扫。

厅中装潢素雅,八仙桌位于正中,太师椅各放两边,八仙桌上头悬挂匾额,上书:缘香厅三个大字。两侧的对联也是取了端庄素雅的句子。

邬悯此刻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拿着茶盖,一只手端着茶托,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朦胧烟雾中若隐若现。

一口茶饮完,他淡定地搁下茶碗,眼皮都没掀,神色中没有一丝恭敬。

“郡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他的声音太过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蓝汐郡主今日是来道歉的,她把姿态放得低,此刻还没入座不说,甚至还从邬悯的语气中听出了挑衅意味。

蓝汐郡主保养得当的脸一会青一会黄,胸口起伏不定,好半晌她才压下心中怒火,唇角努力勾出没什么弧度的笑。

“大将军说笑了,蓝汐今日登门是为家中逆子,他少不更事顶撞了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换作先帝在时,蓝汐郡主何曾这样低声下气同人讲话,如今新帝继位,她夫君在京中财富太过扎眼,昭明帝早已经盯上了他们李家。

此时和邬悯对上,不是什么好局面。

“呵……”邬悯嗤笑出声,他倒不知哪个及冠的男子还是少不更事,他站起身,语气一如既往的淡:“令郎无知,郡主也为难,以后还得好生教养,。”

他迈着步子行至蓝汐郡主面前,脸上挂上冷如冰霜的笑,语气裹挟着十足的警告意味:“莫要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邬悯的话看似体恤,却不把她放在眼里,蓝汐五指紧攥长甲陷入肉里冒出血丝,一口牙齿也紧紧咬着,面上却依旧带着笑。

“将军教训的是,蓝汐回去定好好管教逆子。”

邬悯抬眼瞧她,仅一瞬又收回了目光,“郡主慢走。”

他半分不掩讥讽,语气淡然得很,话音一落便拂袖转身又坐回到太师椅上自顾自喝茶去了。

他真是个疯的!

蓝汐郡主见他态度一如既往,便也不想再忍,冷笑一声吐出“告辞”两个字就头也不回地迈出了缘香厅。

见人走了,邬悯淡然吩咐陆文道:“去送送。”

“属下遵命。”陆文抬手抱拳,跟着蓝汐郡主走出去。

宋乐栖这时才到中堂,迎头撞上出去送人的陆文,他慌忙对着宋乐栖行礼后又追了出去。

宋乐栖纳闷望过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来晚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缘香厅的门是不关的,她一回头就看见了坐姿有些慵懒的邬悯。

隔得远,宋乐栖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莫名觉得遥远。心底冒出一阵酸涩,她敛眸回神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走吧。”就抬脚离开了。

阿福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也没再开口。

邬悯看清了门口的一切却没想着起身,让她冷静冷静也好,左右明日就要上朝了,今日现在书房将就一晚。

是夜长明苑

“老夫人,将军今夜睡在了书房。”

严媪皱成一团的脸上露出些阴险笑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吴芳岚没注意身后人的神色,摆了摆手便让传话的丫头退下了。

“小萱,你来府里许久也没同你表兄叙叙旧,我命人顿了安神汤,你且盛了送过去。”

吴可萱到长明苑来伺候吴芳岚,邬悯歇在书房,定是同宋乐栖闹着。

她不想掺和两个人的事情,但吴芳岚的话不得不听。

“是,萱儿这就去。”

吴可萱行了礼便动身出了长明苑,严媪对此无异议,却心中不忿。

凭什么一个外来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邬悯。

心中纵然有万千不满,严媪不会说一字出口,吴芳岚不会同意,她亦是个自顾自身利益的。

月上中天,缕缕月光透进书房,屋内不算明亮邬悯却只点了一盏桌灯,陆文被打发走了,他一只手慵懒地撑着头,目光不移半分地阅览手中书籍,往日里最爱的兵书兵法今日是一字也未看进心。

他是个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的人,但宋乐栖直白猛烈的情绪使他陷入反省,自己做的决定,她是否会喜欢或是愿意。

不知何时,不解风情的大将军也开始在意别人。

尚未回神时,书房紧闭的门被敲响,邬悯闻言顺势放下手中书籍,起身便去开门。

速度之快,一阵风吹起吴可萱额间碎发,还未做好准备邬悯就出现在她面前,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柔。

几乎是门开的一瞬间,他醇厚夹杂着期待意味的声音落在头顶。

“你来了?”

……

周遭顿时死寂,邬悯看清来人,脸色瞬间黑如煤炭,吴可萱因为震惊和看清他脸色的难堪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时间,邬悯闭眼吸气,似在调整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满心得意的以为是宋乐栖来找他了,结果不是。

邬悯懒得再同人客套,甩了甩衣袖就进了书房,却破天荒没有一脚把门关上。

吴可萱将他失望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目光渐渐涣散,一双水眸充满自嘲的笑,方才邬悯开门时满心欢喜的神情和急不可耐的动作让她慌了神,当真以为他寻的自己。

没关的门大抵是在丫鬟面前给她留的台阶,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屑。

无论如何,她也仅仅是为了完成吴芳岚交代的任务。

是以,她不动声色整理衣裳,随后挺直脊背昂头进了书房。

桌灯和月光不足以照亮偌大的书房,邬悯隐在昏暗中,吴可萱呼吸不由变得急促,她想唤人开灯,邬悯却已经点亮了屋内其他的灯,明晃晃的空间里吴可萱脑中的遐想消散殆尽。

邬悯点完灯抽空瞥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径直对上没有半分旖旎,他语气丝毫不掩不耐:“来做什么?”

至于他在书房,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的事。

话音落下,不紧不慢地落座,双肘撑在桌上,审讯犯人那般姿态。

吴可萱是早已放弃了邬悯,可此时就他们二人,她不想再把命运交到吴芳岚手里,所以她还是要试试。

她咬了咬牙,在心里警告自己:最后一次。

在邬悯耐心告罄前一瞬,吴可萱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表兄,你当真心悦那宋家女?”

吴可萱心里没底,其实心悦不心悦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又有何重要?

果不其然,邬悯拿起桌上的茶杯倒水,语气冷淡道:“她是我妻。”

最后一滴茶落进杯中,话音适时落下,水中波纹被他尽收眼底,荡漾时,他薄唇轻启不疾不徐地吐出剩下的话。

“自然心悦。”

一滴泪悄然划过脸颊,吴可萱唇角动了动,最后扯出一抹释然的笑。

如果说前半句话给了她希望,那后半句话就是将她打入深渊。

吴可萱没勇气再同他说话,眼泪模糊视线,似乎心也跟着恍惚,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在门口碰到了宋乐栖。

邬悯派人传话说他今日睡在书房,知晓他是有意躲避,但她不愿意把事情堆在心里折磨自己,是以一番思想斗争后,便带着阿福气势汹汹来了书房,还未进门就迎头撞上了吴可萱,门外虽有月光却不足以看清一个人的神情。

氛围瞬间微妙起来,身后的阿福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有了赵易舟的前车之鉴,宋乐栖对表兄妹这一关系本就不算相信,如今月上中天,吴可萱从邬悯房中出来,她不得不产生些遐想。

怪说要睡在书房,原是要同佳人相会。

有些想法一旦成型便会被无限放大,怒火中烧的她顾不得同吴可萱说什么,转身拂袖朝书房内走去,阿福本要跟着去,却被她用动作制止了。

书房燃足灯火,邬悯也没再看书,他双目紧闭背靠椅背,双手自然搭在扶手上,十指自然曲起不断地叩着,一双长腿隐在衣袍下慵懒而优雅的垂放着。

宋乐栖踏进书房便看见了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她不轻不重冷哼一声。

他倒还真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她沐浴沐发后换了一身衣裳,水绿的襦裙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雪肩上樱粉的披帛遮住白皙。盎然的颜色给单调的书房增添一抹春,灯火下更加耀眼。

一股馨香氤氲房间萦绕在邬悯鼻尖,因愠怒染上红晕的脸颊映入眼帘。

她还在生气。

邬悯心中肯定,可即便如此他丝毫不觉心烦,甚至因为她的出现亢奋不已。他唇角自然勾出笑,一双惺忪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宋乐栖。

挺直脊背,站起身,他不再气定神闲,步子可见的急切,三两下就跨到宋乐栖面前,遒劲有力的臂弯勾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微微用力一勾怀里人就无处可逃,宋乐栖恍觉瞬间被他的气息包裹,腰间横着一只无法忽视的手臂。

呼吸逐渐急促,宋乐栖心中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他这副轻浮模样方才是不是也对别人做过。

明知表妹对他有心,大半夜不回房还要穿的花枝招展勾引人,宋乐栖心中火气愈发旺盛。

抬手便朝他胸膛捶去,手掌打在衣裳上一声响,她的手掌可见的泛起红,邬悯却本分疼痛没有。

她不服气,连同他放在腰间的手臂都“厌恶”起来,一只手抓住往外扯,但他依旧纹丝不动。

她不喜欢事情不受控,此刻在气头上她想离人远些却被禁锢着。

“你放开我!”

她因为怒气红了眼眶,声量也不自觉的拔高。

邬悯少见她这样气急的时候,即便是情绪外露,也只是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正了正神色,如她所愿松了那只手臂,收回时又轻道一句:“抱歉。”

他的抱歉太迅速太理所应当,宋乐栖眸中怒意因为这两个字消散不少,理智回笼后她抬眸去看他,目之所及是邬悯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两人离得很近,从前虽然也看不透他,但这是宋乐栖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愧疚、难过交织如此复杂的情绪。

他的心跳乱了,她的眼神闪躲着。

“我刚才在门口碰到表妹了。”宋乐栖不爱卖关子,周遭氛围太过安静,她抬脚提裙走向方才邬悯坐的位置,落座时抬头看向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打破沉默。

她直接的目光落在邬悯眼底,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他不知宋乐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同人解释,不知何时,在她面前自己竟变得游移不定。

见他也说不出什么,宋乐栖也不打算耗下去,开口便问:“你对她可有其他心思?”一句话问完,邬悯想回答却被宋乐栖制止,她继续道:“你若真喜欢,过两年把人光明正大的娶进门就是,不要做可耻之事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宋乐栖的话丝毫没有讽刺意味,可落在邬悯耳中就无比刺耳。

“我对她有什么心思,你倒是大方得很,即便和人共享夫君也不介意?”

邬悯的话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怒意,连着语气也不那么平缓。

宋乐栖抬眸瞥他一眼,拈酸吃醋的男人脸色黑成煤炭,“如此最好。”

月上中天时,书房一对人枯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家常,却谁也没有提起邬悯日后出征一事。

夫人亲自来请,若再端着就是他的不对,邬悯同宋乐栖回了房,安置时,她双手捏着被角,眼珠朝邬悯那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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