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健:“不要忘记单位,米每秒。”
“噢……”胡挚低头一看,得,果然等号后面一个都没写。
他一边补,一边凑近问章子健:“你说蝉哥脸红什么?这家肯爷爷里有美女?”
章子健:“…………”
章子健鬼使神差地看向斜对面恰好落座的池映雪。
校服套装,红书包,从内抽出装订整齐的复习资料。
再看李闻蝉,也是一身校服——竟然是校服。
扣子还扣得整整齐齐,甚至打了领带。
章子健目光流转,在池映雪低落下垂的睫毛停留一两秒,将胡挚身前的盒装巧克力百奇棒顺手往女生们的方向推了推:“你什么时候见你蝉哥见色眼开过。”
胡挚:“那是!前有孟女神,后有霸王花,我蝉哥坚如磐石,岿然不动!”
章子健扶了一下眼镜。
“倒也不一定岿然不动……”
池映雪和李闻蝉两个人来得最晚,一排就这么多凳子,只能面对面坐。
李闻蝉做完上半张卷子,把试卷纸上移,和池映雪草稿纸的卷边相触。
池映雪将百奇棒咬得咔咔响。
窣窣。
草稿纸被她拉开,用手臂压着,洁白的桌面露出一条横空地。
李闻蝉:“……啧。”
宽阔的手遮住额头,碎发垂下,看不见神色,唯有嘴里蓄一小团气鼓起,随着鼻腔哼气瘪下去。
一会调整坐姿,一会弯腰一会挺直背,一字不落,黑笔倒转得很快。
不多久,池映雪收到张小纸条,从对面推到中间的空地。
「笨蛋蘑菇。」
「真的生气了?」
虎牙磨呀磨。
小纸条被攥成很惨烈一团,捏在手心。
刚才下楼后。
李闻蝉站在机车前,照例先递给她一个头盔。
头盔里有他的手机,屏幕亮着,黑体字十分显眼。
「你还记得之前在酒店答应我的事吧?我们的赌注。」
「好学生不要早恋。」
池映雪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对面的强烈视线,她微微脸热,好像一只涨起来的气球,被他的黑笔随便戳了个小孔。
她哪里有。
他怎么会这样说?而且是第二次了。
说她早恋,难道他觉得她喜欢他吗?
所以才让她及时止损,就和他对孟同学那样。
那“好感”又算什么?小叔和便宜侄女?
池映雪扯下一张便签纸,唰唰动笔,扔回去。
肯爷爷里很吵,李闻蝉脑子乱糟糟。
笔已经快转出火星,终于停下,眼疾手快地接住纸团摊开。
「我没早恋,没有喜欢的男生。」
「我只是想当朋友而已,你不要多想了」
字体乱七八糟。
“了”写得和条竖线一样,后面的句号都遗忘,不知道写的人有多心虚。
一低眸就能看见的草稿纸上,墨迹工整秀婉,对比鲜明。
李闻蝉脸上写满两个字。
不信。
他还叹了口气:“就那么喜欢……”
真是烦死了。
池映雪不想看他,头埋得更低。
第二天期中考,仿照高考将学生随机分配到各个考场。
前一天肯爷爷里,池映雪就和其他人对过准考证条,其他人都在教学楼,只有她被分在综合楼。
池映雪并不意外,尤其是在考场里见到池鲤鲤、邢芷和沈星桥的时候。
系统精准点评:[期中考试这种重点剧情,宿主当然会和女主角她们共同出现。]
今天一早,池鲤鲤和秦书说她向齐幂领了组织考场纪律的差事,所以没有和池映雪一起坐车来。
甚至说这话时,在早饭餐桌上,她都始终低头。
包括现在。
池映雪一进教室,池鲤鲤就把邢芷拉出去。学院风针织套装和池映雪一样,不同颜色,手里拿着纸,应该是去洗手间。
记得刚开始,池鲤鲤总会脸色不善地瞪着她身上同款的衣服配饰,隔天就故意当着她的面丢给阿姨穿,自己去买别的大牌。
可不知为何,池映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池鲤鲤穿着与她不一的衣服了。
池映雪放下书包,收回眼,正好和沈星桥对视。
他们的座位有点远,“主角团”在前排,池映雪在最后面。
沈星桥停止和来问阅读技巧的男生说话,对她微笑,晃了晃手里的语文课本。
池映雪微微颔首,迅速垂眸,盖住稍显复杂的眼神。
笃笃。
两声敲门。
李闻蝉靠在门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悬在半空。
四目相对,他的眉骨微抬,溢出声意外的淡笑,轻拍刚拦下的门口考生:“不好意思,不用喊了。”
早晨的清阳落了满身,李闻蝉顺势用这只手冲池映雪招了招。
池映雪眯起眼,用刚取出来的背诵册子遮住下半张脸,慢悠悠地旋回身。
李闻蝉:“……”
他是真的惹到她了。
李闻蝉瞪了一眼远处的沈星桥,没好气地大步迈进教室。
正在向沈星桥请教如何临阵磨枪的男生讶异:“李闻蝉不在我们考场吧!”
“嘘!”有人捂他的嘴,“别掺和他的事,那可是个狠角色!”
“而且你看他那架势,那黑脸,恐怕是来寻仇的……”
“嘶——他是不是朝那个转校生的方向去了?!”
果不其然。
修长的背影在最后一排前停下。
却见那浑身锐气收敛,宽肩低下,弯腰凑近垂首看书的女生,从黑色斜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奶。
池映雪不为所动。
李闻蝉又推过来一包抹茶饼干,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居然是小雪花的形状。
他身高腿长的,站在过道靠近她桌子的地方,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盯她。
池映雪前排的同学捏着准考证姗姗来迟,一看见李闻蝉,吓得不敢上前。
池映雪把小册子一拍,叹了口气,拉着眼睛亮起来的李闻蝉走向阳台。
本来是想教育他扰乱人家考场纪律的。
可是,对上那双黑亮狭长的眼睛,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往回删,重新浮现。
池映雪:「你来干什么。」
嚯。
这语气。
生硬。冷漠。
李闻蝉微偏着头,手放在后颈按揉两下,哼了一声。
“行。”
“这么不欢迎我。”他随意靠在阳台的栏杆,轻声嘟囔,“亏我还担心某人又吃不好。”
……虽然他跑到这边来也不止这一个原因。
池映雪眼珠转了转。
他知道她家里做的饭不合胃口?
不过碰巧,今天的早点她很喜欢。
手工麻团配上甘中清苦的梨汤,似乎和之前师傅的风格很不一样。
李闻蝉恰好道:“也是。反正你以后都吃的惯了。”
他忽然站直,俯身与她平视一眼,插着兜走了。
李闻蝉:「专心考试。」
池映雪这才发现离开考只剩15分钟,预备铃应该正在打响。
说起来——
早餐的那碗梨汤,和中秋家宴在池老爷子那里喝的很像。
开考前两分钟,两位监考老师手提密封袋,将门外背诵的学生们赶入考场。
坐得整整齐齐的考场里,池映雪从笔袋里抽出填涂笔和黑色中性笔。
她的文具是回家后秦书一手添置的,为了表示一视同仁,全部和池鲤鲤一个款式。
只是池鲤鲤的书包颜色是限定款,秦书只好买对应的红色书包给她;笔袋倒是完全一致,白底粉格,里面有个小夹层。
与此同时,池鲤鲤在前排如坐针毡。
额角冒出了冷汗,因为常年练舞和钢琴的直挺脊背稍稍弯曲,下巴收起。
邢芷在右侧位置轻咳,朝她使眼色。
池鲤鲤看了一眼桌面上与池映雪一模一样的笔袋,回忆起刚才在走廊里看见的一幕。
她和邢芷从洗手间出来,沿阳台朝考场走,池映雪和李闻蝉面对面站在一起。
之前还期待着池映雪不知轻重,把这位爷惹火了,谁也保不了她。
可是她看见什么?
那个气势逼人、传闻多到令人生畏的大少爷,手撑在弯曲的膝盖,弯下腰,偏着脑袋凑近池映雪。
面色不算好看,可说不清是不是早晨阳光照射的原因,眼睛里面的光是柔和的。
铃声打响,李闻蝉走了,池映雪又在阳台站了一会才悠悠然回到教室。
池鲤鲤紧攥裙摆,脑子很乱。
如果池映雪不会喜欢沈星桥,如果她压根就不会对她有威胁呢?
那她冒着被李闻蝉报复的风险、还有本就因莫名丢了不动产而消费降级,连大牌衣服都不能随意够买的生活……
邢芷再次清嗓。
池鲤鲤松开拳,转头道:“算了……”
不知道邢芷是不是没听见,总之没有理她,已然举起手。
一位监考老师在台上拆袋,另一位在底下巡查,正好走到邢芷身边。
“老师,我们考场可是有人上次疑似作弊呢。”
邢芷道,“我提议老师您把每个人桌面上的东西搜查一遍,比如水杯、笔袋……”
她斜着身,目光若有若无转向最后排的池映雪,一时之间,连带着其他同学也转向她。
考场中议论声四起。
监考老师用力拍桌:“安静!”
他看了眼邢芷准考证上的班级,创新1班的人,脸色缓了些。
“既然这样,我就挨个看,你先提议就从你的查起吧。”
整个教室的视线都集中分散在前排和最后排。
“看这个邢同学的样子,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就是,不过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不知道那个被她指出来的女生……”
“可我看池映雪还蛮淡定的。”
“她当然淡定!笑死,她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要我说这聋哑妹妹就是自卑过头了,才会用这样的手段假装自己很厉害。”
老师顺着“S”形一排排查过去,邢芷在的那一组查完,下一组从最后排开始。
正是池映雪和池鲤鲤的组别。
万众瞩目,粉白相间的笔袋被拉开。
池鲤鲤扬起下巴,闭了闭眼,正要开口,被邢芷拍臂打断。
池映雪忽然浅笑,乖乖巧巧。
“没有。”
监考老师掷地有声。
拉链完全打开,连带着里面的小夹层,除了笔和尺子、橡皮,什么也没有。
老师对池映雪颔首,轻叹一声,虚拍了拍她的肩。
这学生看着就乖,他就不该多此一举。
同学们神色各异,当即便有无数怀疑眼神投向邢芷,以及她身边的池鲤鲤。
“这是污蔑了吧……”
“人家聪明着呢,泼脏水都说的是‘有人’‘疑似作弊’。”
“切,那不就是纯纯嫉妒么?难道她们一班看不得别人比她们考得还好?”
“你没懂,我悄悄告诉你,池映雪是人家盛池二房的真千金,刚暗讽找事的那个邢芷是假货的狗腿子!你自己想想!”
邢芷被监考老师不善地看了一眼,凑近池鲤鲤耳语:“你不是说已经放进去了吗?怎么回事!”
这还是第一次,邢芷对她语气这么冲。
池鲤鲤压下心中古怪,脸色不大好看:“我放了啊!”
之前,她又丢了宣传大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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