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们刚刚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再术不满嘟囔,他总觉得言淮不怀好意,自从他跟了队伍,老大时常神出鬼没的,有计划也不第一时间与他讨论了。
再术越想眉头拧得越紧,嘴角也随之耷拉下来。
锦泗扫了他一眼,顿时哭笑不得,忙不迭道:“哄闹脾气的言公子去了。”
“哄?!言淮?”再术睨了一眼面色冷淡的言淮,头一次质疑锦泗,他委屈道:“他会需要哄?老大你不如哄哄我。”
“我”字的尾音还绕了又绕,颇像少年撒娇。
霍外呈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嫌恶,但想到撒娇的人是再术,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到底没作呕,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锦泗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她仿佛看到一缕烟火在言淮与再术之间弥漫,大有浓郁起来的趋势。
“咳咳。”
锦泗一手捂着嘴,语气正经,“好了,莫要玩笑,眼下说服大夫才是正事,我们还要速速启程去姻红楼。”
“既已拿到天泉术法,那二人也便不足为惧,你的身体才是要事。”言淮低声道。
锦泗没说什么,但言淮离得近,一低头便看到她那簌动的睫毛,长长的翅膀扑扇扑扇,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再术本还置气着,一转头看到言淮薄唇抿着,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温柔。
是他的错觉吗?
他搓了搓眼,看到言淮正看着身旁的锦泗。
说是看着,也不太准确,因为言淮认真得像是要吸人,但那双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便淡了侵略,只剩下温柔。
再术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因为只要注意到,便会发现这实在是明显。
言淮,好像,对他老大有意思?
再术眯起眼,正打算看穿言淮的伎俩,眼前便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挡住。
“别看了,想办法把里面的人叫出来吧。”
再术瞪向老雷,内心咆哮:言淮看老大你就不管,偏偏管我是吧?!
刚“怒吼”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小队里是不是只有他察觉到了?
一向慢半拍的再术豁然开朗,嘴角大幅度勾起,露出了明晃晃的大白牙。
老雷:……这小子在想什么。
但这场你来我往的旖旎并没存在多久,再萌动的情愫也终会隐藏在生活之下。
锦泗来时便已想到了初步的计划,既然老人家有救人之心,缺救人之名,那到底还是心里过不去,接受不了自己救人的事实,不管这出于什么原因,重拾信念,便是这一关的关键。
锦泗招呼众人围成一团,低声安排任务。
没过多久众人点点头,朝四处散去。
只剩锦泗一人走上台阶,照看那一排药罐子。
她朝门行了个礼,说了句:“失礼了。”接着她打开了离她最近的一个药罐子,凑近,扇手闻了闻,拧眉思索着什么,然后掀开下一个药罐子。
等白瓦在屋里待不下去,终于决定打开门时,门堂处已经没有人了。
他狐疑地拿着扇子,坐到躺椅上,继续晒太阳。
半晌,就在他意识昏沉时,他感觉到一股力道施加在他身上,随后轻轻摇了摇。
他迷蒙地掀开眼皮,然后看到一个少年。
“……”
“伯父。”
白瓦慢慢直起身,布满褶皱的手撑坐起,他浑身颤栗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还在笑盈盈地眯着眼。
还会唤他伯父。
歇斯底里的那个少年好像从未存在过,一切都好似是一场梦。
“伯父。”那个少年又叫了一声,脸颊的两个小窝微微陷进去。
白瓦颤抖着抚上少年的脸,细腻又温热,是真实的触感。
那个少年没有挣扎,还是笑眯眯的,两个圆圆的眼睛亮亮的。
白瓦手指隔着空气,轻轻戳了戳那两个小窝。
他没敢动,也不敢出声,在无数个梦里,都是如此。他小心翼翼,怕惊了易碎的影子。
他用眼神询问,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与父母团聚了吗?可还……怨我?
他分明没有出声,可少年像是读懂了他眼底汹涌的情绪,亦或是因为懂他。
那个尚且稚嫩的声音说:“我过得很好,父亲陪我放最喜爱的风筝,母亲给我做菜。”
“伯父,我从未怨过你。”
话音刚落,一滴热泪便从白瓦眼角流下,像是打开了宣泄情绪的关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涌,他也顾不上去擦拭。
“你怎么可能不怨我?”
“怎么能……”
白瓦越说越抬不起头,如以往的处理方式一样,把自己蜷缩在那个躺椅上。
外人撬不开,他也不愿出来。
漫长的沉默,直到他感受到一道轻微的沉重,是一只小手抚上他的发丝,静静靠着。
他没抬头,那只小手也没离开。
日落黄昏,他终于抬起头,此时他眼尾早已通红一片,徒留泪痕。
身前已经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如以往每个梦一样。
所幸的是,这个梦比以往都久,久到他可以细细感受那份温度。
他站起身,撑着两条麻痹的腿走到门口,只见五个人站在门外,静静看着他。
白瓦看了他们一会儿,淡淡道:“进来吧。”
如每个医者一样,白瓦看病也需要把脉,看面色只能看出此人的病因,但判断不出详细的病情,若想治本,还需对症下药。
白瓦给锦泗把脉的时候,其余几人都被他赶去看药罐子,用他的话说,药罐子是他的命。
等到他们走出屋子,门合上,白瓦把着锦泗的脉,开口道:“姑娘好本事。”
锦泗轻笑一声,淡淡道:“雕虫小技罢了,不如先生妙手救人。”
“妙手?”白瓦盯着自己的手,嗤笑了声,终究是问了出来,“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锦泗抬起眼,“你当真想知道?这可是你的梦。”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有何不能知。”
锦泗视线瞥向别处,半晌,轻声道:“我虽没执着的人和事,但也见过深陷过往之人痛苦的模样。一场梦,兴许就是这些人的解药,若知药引,何来入药?不如自欺欺人来得轻松。”
白瓦沉默了会儿,笑了声,“自我欺骗确实能挽救一个人,但我早已看淡因缘,在梦境中清醒地沉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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