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喜欢怜妃?”宁天微问话时,轻微气流从斜后方飘过奚华眉眼上罩着的面纱。
她开口:“是母妃恨我。”
“怎么会?”他修长的手指挑开她右手,这次很轻松,刀柄也掉在地上。
“我做错一件事,戳她痛处。她恨我,所以才决绝地走。”奚华第一次对人倾诉。
“那不是恨你,有时离开是一种保护。”
“是吗?”她想要求证。
对方只道一声:“是。”
“天师,你不会安慰人。”
“除非我是公主的母妃,公主才肯确信我说的是真的。但我不是,所以……”他的解释有理有据,隐隐带着一丝被嫌弃的无奈。
“你……”奚华无话可说,不指望他还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公主不喜欢莲花?”他果然不会补救,已经转换了话题。
奚华:“我恨莲花,因为母妃恨它。”
这时,她的双手终于被放开,身后那人蹲下,在地上捡什么东西。然后她听到他说:“我帮你。”
“我自己来。”和母妃相关的事,她想自己做。
“好。”他没反对,把短刀前半截放进她手中,“只有刀片,没有刀柄,小心些。”
奚华朝浮雕抬手,伸到一半又停住,因为递给她刀片的那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背,“天师还不放开我?”
“公主看不见,也分不清花的模样,我带你找花的位置,不会让你误伤你母妃。”他拢着她的手放到花上,“这样也算你自己来。”
“……”奚华懒得再和他争,尤其是她突然想到,她假装“一直”看不见,那就根本摸不出莲花的轮廓才对。为避免露出破绽,她就在他引导下继续凿墙。
半截刀片本就不好用力,有时候她心急加快动作,还要被他拍拍手背,他说:“不要急,小心些。”
她来地宫已经超过半日,搞破坏搞了这么久,最初汹涌的愤恨渐渐淡却。再加上宁天微突然出现,她激烈的情绪找到了出口,发泄一通之后,渐渐趋于平和。
当然,她绝不相信这是被他安慰,这完全是她自己心态好。毕竟这地宫中万朵金莲,她用一辈子都抹不干净,总有一天要学会释然。
她累了,手都痛了,胳膊也酸了,不想弄了。但身后那人还很认真,这么久了还不劝她停下。
“天师,你见过茉莉吗?”她随口问起,准备闲聊几句就收工。
“少时随先父下江南,在江南见过。”他记得那种白色小花,只是在皇都多年未见。
她幼时常常听怜妃提及此花,便一直对它颇有好感,但个中细节没办法再问母妃了。
“从前听闻,茉莉的寓意是,莫忘莫离,也许是这个原因。”那些遥远又浅淡的少时记忆,若不是被她问起,他几乎不会想起来。
“茉莉长什么样?好看吗?”她问过紫茶,紫茶也不知道。
“还行,纯白色的小花,带着香气。”他尽量描述,但不容易说清楚。
“好抽象。”奚华忽然转身,背靠壁画,朝宁天微伸手,“茉莉到底长什么样?”
过去的很多个冬月初一,她朝他伸出双手,问他是谁,始终没有得到回答。这一次,被刀柄磨得发红的手心上,有人用手指轻轻描绘,画了一朵小小的花。
她想起先前在画舫上听紫茶说的那些话,可惜今日她看不见,无法偷偷去看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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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紫茶在怜妃陵地宫入口等候小公主,只觉得这一回小公主动作好慢,这么长时间都还不出来。
她还有急事禀报,差点忍不住去地宫找人,里面可算有人出来了。
“天师为何在此?”紫茶惊讶,小公主从来不许旁人和她一起待在地宫,连她这个贴身婢女都从未去过,没想到被天师打破惯例。
奚华跟在宁天微身后走出地宫:“有紫茶在,就不劳烦天师相送了。”
宁天微于是先行告辞。
奚华挽上紫茶,还以为她又会刨根问底,指不定还要用“孤男寡女,地宫幽会”之类的话来取笑她。
没想到紫茶这次很正经,甚至还有点着急:“公主,翠微宫的永平公主,你的二姐姐,你见过没有?”
奚华摇头,她不仅没见过那位二姐姐,连她的名字都不常听到。
紫茶一口气道:“一个时辰前,李公公来月蘅殿传旨,说是国君命你去翠微宫陪着永平公主,即刻出发。我说你在怜妃陵未归,他也没辙,回去禀报了,后头又说,请你就明日一早就去翠微宫。”
“二姐姐怎么了?怎么突然要人陪她?”奚华着实摸不着头脑,她在人烟稀少的月蘅殿待了这么年,从不希望别人打扰,怎么还要被安排去陪别人。
紫茶扭头朝四处看了看,确定皇陵没有其他人,才说:“我特地找李公公打听了,说是永平公主最近风寒初愈,今日就偷偷溜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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