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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诉去窗边接起,是凌淑慎打来的跨国电话。
“估算航班的时间,你应该到京城了吧,见到小礼了吗?”
经岁月沉淀,电话里的声音不再清亮,甚至带着点虚弱感。
窗外天色已泛白,程诉低头答。
“嗯,见到了。您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京城和伦敦七小时时差,现在伦敦是晚上十一点,通常这个时候,凌淑慎已经休息了。
她没回答程诉的问题,转而叮嘱她。
“我这个儿子,被他爷爷宠着,外祖父纵着,养的骄纵了些,你去的突然,他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多担待吧。”
语气透着一点勉强,凌淑慎很清楚祁知礼的脾气。
程诉点头说明白,她刚刚已经领教过了,祁少爷确实不太礼貌。
凌淑慎向来放心程诉,没有再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语气中那些担忧还是被程诉轻而易举的听出。
她如今已经不像年轻时,有精力管束这么多了,不然也不会留在伦敦,而派程诉回京。
她对祁知礼这个儿子,有诸多亏欠,却没法多做什么,只希望程诉的到来,能让他在祁家保留一席之地。
专心听凌淑慎的电话,程诉没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停了。
祁知礼穿着松垮的浴袍,拿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推开浴室门,一眼就看见程诉立在窗边。
晚春渐起的晨光是暖黄色的,照在程诉的脸上,像是光晕中的一层薄雾,朦胧缱绻。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忍不住回头一瞥。
祁知礼看光中的程诉向他看来,半明半昧的容颜映在他深棕色的瞳孔里,竟然有一刻,他……失了神。
程诉是漂亮的,很多人夸过她是不艳俗的清丽,她长在南方,虽然身形高挑,但水乡养出了她柔和的五官和气质,即使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后添了几分干练,也掩不住这份温润。
祁知礼见过太多美人了,程诉在一众人里实在算不上打眼。
但在这个光影朦胧的早晨,这抹温润气质就扎进了他的心。
他走到窗边,走到程诉身前,等她打完电话。
“怎么了,要休息一会儿吗?”
程诉还保持这和凌淑慎通话时的温软语气,看见祁知礼眼里有熬夜后的血丝,出声询问。
“还有两个小时。”
她抬手看了眼表。
在和程诉见面的这一个多小时里,祁知礼第一次听到程诉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没有了恐吓威胁,他觉得程诉这个人都顺眼了点。
他被程诉泼了那杯酒,本来清醒了几分,现在又有些困倦了,于是接受了程诉的提议。
“好啊。”
他拉着程诉一起进了内室。
整个顶层只有这一间套房,内里好几个房间,祁知礼最常住的是他们现在所处的,最南边的那一间。
“程诉,一起睡啊。”
他把程诉一起拉到床上。
失重感袭来,程诉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她被祁知礼这一推,推懵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动手动脚。
扭头看向旁边的祁知礼,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程诉。
程诉挣扎着想起身,她并没有在祁知礼的床上,陪他一起睡的想法。
祁知礼却把刚想动的程诉压回去。
程诉原本撑在床上的手,经这一压,她感觉到有点痛。
“你看着比我更累,我是考虑你的健康,很诚挚的邀请你一起休息。”
但他脸上的笑看起来一点都不“诚挚”,全是调戏。
“不用了,我还有工作。”
程诉尽全力的推开祁知礼,从那张床上下来。
“你休息吧,到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然后她就出了这间房。
祁知礼还挂着那样调戏的笑,不过程诉的过分正经,让他的调戏显得苍白。
他没再继续为难,放她出去了。
程诉在电脑前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刚刚的事情让她心跳有些乱,然后才接通电话会议。
祁知礼躺在床上,门虚掩着,能听见程诉在外厅谈话的轻微声音。
各种金融专业的英语名词从程诉嘴里蹦出,祁知礼听了个大概。他大学是在美国读的金融,这些对他来说不难。
只是程诉在英国待的这几年,练成了一口纯正的伦敦腔,祁知礼少听到这种口音,稍微有点不习惯。
但程诉平缓的吐字,好像也不失为一种良好的催眠剂,他这会儿真有点困意上涌了。
等到会议结束,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快接近“八”,程诉再次进入内室,轻晃祁知礼的胳膊,叫他起来。
祁知礼睡得不安稳,隐约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睁眼,是五官放大的程诉。
她的声音不似闹钟那样刺耳,轻柔而舒缓的声音让他平静睁眼,平时大得要死的起床气今天一点都没出现。
他甚至想把眼前的人再拉近点,去仔细观察她脸上被逆光而映出的白色细小绒毛。
他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做了。
程诉倾身站在床边,看着祁知礼睁眼,等他起床,等来的却是他将自己拉到面前。
那张清丽的脸上惊恐的神态,在祁知礼咫尺之间的距离。
程诉这个人,好像从出现开始,就对祁知礼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出现的这几个小时,祁知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了一些探索的冒犯之举。
他甚至觉得这还不够,另一只手摸上了程诉的脸。
程诉感受到外界的触碰,忍不住的骤然一缩,与祁知礼拉开距离。
她没说话,眼中的质问却要溢出来了。
祁知礼蓦然有些心虚,悬在空中的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你脸上沾了东西。”
“有吗?”
程诉记得她刚刚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沾了东西在脸上。
“有的。”
其实没有,是祁知礼为挽回颜面,在无中生有。
程诉不理他了,也不想再继续留在房间,提醒他穿正装,然后自己去卫生间整理仪容。
洗手台上的镜子里,程诉的脸很干净,没有祁知礼所说的沾了东西,只是有点夙夜未眠的疲态。
她上了淡妆,勉强遮住眼下的乌青,又换了一件稍微正式的套裙,不再穿来时那件米白色风衣。
再出来时,祁知礼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了,他的确听程诉的话,穿了正装。
但剪裁硬挺的白衫穿在他身上,实在没看出来正式。
或许是天气渐热的原因,祁知礼没穿西装外套,就一件单薄的衬衫,没有领带,脖颈处的两颗扣子也松开了,袖子挽至手肘处,露出小臂。
程诉瞧出他身上一股富贵人家里随意公子的姿态,却没看见与凌女士同出一脉的书香门第的朗正气质。
祁知礼在低头看手机,听到声响,目光才转向程诉。
敏锐眼神察觉到,程诉唇色红润了点,应该是涂了口红,颜色并不艳丽,是很温婉的豆沙调。
祁知礼起身,站到程诉面前,右手没碰到她唇角,就被程诉眼疾手快的抓住。
小臂突出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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