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伸手,是要给她玉书牌吗?
纪楚心下一喜。
她就知道师兄是个顶顶好的大好人,只消认错态度积极,他什么都会给她的!
于是她期待地伸出手。
“啪”的一声,玉书牌没拿到,掌心反而被毫不留情地拍了一掌。
意识到被骗,纪楚一下子张大了嘴,立马将手收了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孟喻辞:
“你骗我!”
亏她还以为师兄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辜负师妹信任的事!
纪楚气的要命,墙和师兄加起来都挡不住她发火:
“你果然是想淘汰我!”
孟喻辞垂眸看了一眼纪楚的玉书牌,上面的“人”和“魆”字交缠在一起,并未分出胜负来。
他什么时候说要淘汰她了?
脑袋瓜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一个人胡思乱想一通,倒反过来指责他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神经兮兮的吗?
还是只有纪楚这样?
他思忖着:师尊莫非早就知道带孩子会这样劳心劳力,这才叫他来代管师妹?
他当初是不是答应的太过轻易了?
这边纪楚吱哇乱叫一通,却见师兄始终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玉书牌,修长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玉书牌边缘,吓得她简直一口气提不上来,生怕那几根指头用点力气,她的玉书牌就会碎成渣渣。
情急之下她又扒着孟喻辞的胳膊大喊:
“不许捏!你今天要是敢淘汰我,回去我就改换师门!再也不要当你师妹了!”
孟喻辞:“……”
这一方空间骤然安静下来,凉风嗖嗖,纪楚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师兄的眼睛黑沉冷寂,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看着自己这个不知死活的师妹,想捏她脸的冲动再一次冒了上来。
然后他没有控制自己,而是循着本能这么干了。
纪楚正在试图第二次拯救自己的玉书牌,这回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十分顺利地从师兄手中拿了回来。
谁知道师兄这边松开玉书牌,那边竟然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脸。
甫一触碰到她的脸颊,光滑柔软的触感瞬间传来,孟喻辞感觉自己指腹一颤,下意识想要轻轻摩挲。
待看到纪楚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瞪着他时,他才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举动不太正常。
为了掩饰这一瞬间的晃神,他匆忙又捏住她的脸像扯面一样朝外扯了扯,板起脸淡声威胁:
“你敢?”
纪楚知道自己又惹师兄生气了。于是她匆忙藏好玉书牌,然后两手扒住他手腕,果断改口:
“唔胡说的,唔就你一个师兄!”
看不出师兄是信了她的鬼话还是没信,反正是松开了她的脸。
纪楚松了口气,急忙揉了揉自己脸颊,以防被师兄扯成不对称的大小脸。
孟喻辞看着她动作,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
“你在我面前,好像活泼很多?”
岂止是活泼,比起刚见面时她的那种如临大敌、怕到不敢吭声的状态,此刻的纪楚简直放松的过了头,因而越发显得她一开始的反应不对劲。
纪楚:“……!”
大意了!
一定是这些日子太过安宁,和师兄相处的太过和谐,她竟然逐渐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师兄比前世好说话的多,她就更忍不住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了。
这样不好不好,她只是想和师兄当一对儿和睦相处的师兄妹,最好是相敬如宾,兄友妹恭,可不敢再惹师兄不快了。
于是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帮师兄把被她扯皱的袖子捋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冲他仰脸笑:
“没有的事,师兄,刚刚我那是被邪物影响的后遗症。”
孟喻辞将她一瞬间的怔愣和之后的掩饰看在眼底,神色平静:
“原来如此。”
他这个师妹,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
闹了这么一通,想把纪楚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孟喻辞只得让她跟着。
两人沿着小路向下走。
一路上邪气弥漫,纪楚不知道师兄会不会看见那些让人烦躁的幻象,但她视线所及一刻也不曾安生。
沈恪和薛羡尘两个人的幻象仿佛长在她眼睛上似的,往哪边瞧都是他们在说垃圾话,中间偶尔夹杂着薛晚凝的厌恶的目光。
纪楚看着这些场景,虽然依然有些心烦,但奇怪的,她却似乎并没有之前那么愤恨绝望了。
或许是因为身边的师兄的存在感太强,以至于这些人都被衬托成了“跳梁小丑”,她甚至能静下心来审视他们的五官和表情。
哇,果然和记忆里一样讨厌。
仿佛知晓了她的嫌弃,眼前的幻象“沈恪”变出一席白衣,朝她伸出一只手,想要牵她的手,一边缓声道:
“纪楚,以后拂宇仙宗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最亲密的家人。”
——是他从妖兽口中救下她,带她回拂宇仙宗那天。
他的目光中闪着失而复得的光,那时的纪楚并不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的脸看着另一个人,还傻傻的以为修真界的仙君都这样亲切。
重活一世的纪楚眼看着面前这只手越来越近,简直像是不幸的“替身”人生在欢迎她来体验,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急忙朝师兄身边迈了一步,拉住他的袖子。
孟喻辞疑惑转头:
“怎么了?”
纪楚看到面前的“沈恪”复杂中透着诡异的神色,下意识离师兄更近,几乎要贴在他胳膊上。
五指攥紧了他的袖子,活像是抓着什么救命稻草。
“师兄,我牵着你的袖子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有点委屈,像是怕他不同意。
见她这般模样,孟喻辞哪里会想不到她是看到了什么。
让她离开她不同意,如今不抓着什么又觉得不安心。
“牵吧。”
他无奈轻叹:“我不会推开你。”
纪楚闻言高兴起来:“师兄你真好。”
孟喻辞见她神色放松不少,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起来,心中不免又生出些许微妙的波澜。
——她在依赖着他。
只是牵着他的袖子,就能让她这么安心吗?
这种被纪楚依赖的感觉很特别,他并不觉得排斥,甚至隐隐欣喜。
袖口处传来被人拉扯的坠感,随着纪楚的步子时轻时重,他的整只胳膊也被她拖着时前时后地挪动。
分明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却像是有一双手在揉搓他的心,或轻或重的力道仿佛是世间最温和的折磨和引诱,无形间将他的心朝身旁那人拽过去。
他的目光不自觉移向了身边的纪楚。
她正迈着大步,牵着他的袖子,气势汹汹地朝着面前疯狂卖弄的幻象撞去。
沈恪、薛羡尘的幻象被她撞碎,纪楚几乎可以听见藏在深处的那邪物的质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被恶念掌控?”
她晃晃肩膀和脑袋,只是拽着师兄的袖子,却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最强的辟邪法宝,一副“我就是这么优秀”的神色,把对方气得不行。
孟喻辞明显感受到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颤抖,似乎是被气的。
或许是她狐假虎威的行为实在太过招摇,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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