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交给我吧,”心里憋着别的心思,赵意欢使劲儿压住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您忙案子就成。”
先是刺杀安念小姐,到现在的给她添麻烦。赵意欢早就认定了那所谓的西洲六皇子与本案脱不了干系,这般下手的机会她才不会错过。虽说她武艺未必比得上人家,但这种时不时膈应人的把戏她可是手拿把掐。
“此事…”周岐越很意外地认真想过,眸中的光芒一转,原本抬向她的手臂霎时换了方向,“乘风你去。”
这人莫不是逗她吧?
赵意欢眼巴巴瞧着乘风应下,瘪了嘴,恶狠狠咬下一口糖葫芦,酸酸的。她心里也是酸酸的,十分羡慕乘风这份差事。
周岐越自然瞧见了她这副模样,含笑道:“若是把这份差事交给你,你怕是能拆了他的宅院,你就不怕他到天子面前告你一状。”
她倒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嘴角抽了抽,赵意欢将手一摊,颇无辜道:“可我是受害者呀,他既是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就该受着,”换上一副嘴脸,她旋即谄媚道,“再说了,这不是有您嘛,有您罩着,我下手都十分安心。”
艳阳洒下,衬得赵意欢的笑颜更灿烂了些。
周岐越勾着唇,十分受用:“说得好!”
乘风和御风皆是一惊,现下局面如此紧迫,公子怎还有心情笑出声来。若不是方几上那支袖箭还明晃晃放着,谁能想到堂中那二人今早都经历了一场有预谋的暗算。
两人皆望向赵意欢,一个眼里是嫌弃,另一个眼里却是佩服。
“不过此事还是交由乘风来做。”淡淡扫过赵意欢的笑颜,忍住想去擦去她嘴角糖渣的念头,他转头对着乘风吩咐,“出手不必太过,最重要的是盯着他的动向,一旦有异,立马像我汇报。”
彻底泄了气,赵意欢撇撇嘴,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得将剩下的山楂全咽进了肚子里。
余光撇过,很满意她这般没有防备的状态,周岐越遂嘴角勾笑朝着御风又吩咐道:“蒋玉楼家住平康坊,你去那一带打探他家的情况,特别是他与崔眠音和孙德清的过往,今夜我就要收到结果。”
御风本就想将功补过,只是还未点头应下,那头赵意欢的声音立马盖过。
“此事不如交给我吧!”
御风身子瞬间被定住,金色洒下被风吹动的绿叶遮住,连带着他面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的,全然盯着赵意欢,似是能将她盯出两个窟窿来。
“御风大人和乘风大人是您的左膀右臂,”赵意欢装作没看见那人眼里的怒火,苦口婆心地劝道,“眼下乘风大人有任务在身,您若是又遣走了御风大人,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若是遇上什么需要分身兼顾的事儿该怎么办。”
闻言,御风瞬间就被说动,附和地点点头,经此一事,他还是得留在公子身边才成。
赵意欢继续:“杀鸡焉用牛刀,打探消息这种小事儿我在行,包在我身上即可,您还是将御风大人留在身边吧。”
饶有兴趣地看她说了这么多,周岐越抿了口茶,笑问:“这是提案司的案子,交给你怕是不妥吧。”
“提案司破案抓凶皆是为民,能为之献出一份力量实乃草民的荣幸。”赵意欢颔首拱礼。
这些恭维的话术还真是一套套的,也不是官家人,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周岐越不由觉得好笑,微微点头:“如此甚好,我朝有你这样的人才何愁昌盛繁荣,此事允了。”
“多谢大人!”听到最后四个字,赵意欢的眉眼都泛着光,不禁雀跃起来。
“对了!”从身边的方几上拿过那个装满肉包的纸袋子,赵意狡黠道:“大人吃早膳吧,这可是从对方手里解救下来的幸运包子!”
…
学艺需先修德,行商需先讲信。赵意欢自小便从父母口中知晓了这个道理,便是在洛川经营铺子也时常将这句话念叨给手下的伙计们听。
所以当她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得知蒋玉楼因做生意不讲信用而破产时,心里并未有太多惊讶。
平康坊的小贩们告诉她,蒋玉楼原先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因生意欣隆便胃口大开,企图将周边的小食肆全都收购,那些不同意被收购的铺子会被他花钱雇人整的很惨而开不长久。
但恶人自食恶果,因在酒中掺水,蒋玉楼被官府勒令整改,生意因此一落千丈,最后入不敷出而倒闭了。
赵意欢听闻,立即义愤填膺道:“我先前还去过那家酒楼吃饭呢,此番难得入京还想去他家回味一番。没想到竟然作假,活该他倒闭!”瞧着不远处门口落了叶都无人打扫的蒋宅,她默了默,又唏嘘世事的无常,叹,“就是苦了他家里人,没有进项,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哪里来的老小啊,他那婆娘早死了,据说还是什么杂耍班子的台柱子,幸好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现在他也失踪了,这个家彻底散喽。”站在一旁的老板娘边照看着锅里未沸腾的凉水,边磕着手心的瓜子,撇嘴摇头道。
“是吗~”赵意欢故作疑态,问,“这个杂耍班子不会是彩云班吧!”
“是嘞是嘞!好像就叫这个名,”被她激起了话匣,另一个老妇也凑过来,分走了馄饨摊子上的那一碟瓜子,“他那婆娘好像叫…叫…叫什么眠音的。”闭着眼使劲回忆,立马得出了个名儿。
赵意欢连连点头,附和惋惜道:“对对对,我可喜欢她嘞,当初听说彩云班解散我还难过了一阵子,没听说她嫁人呀,怎么就死了呢?”
“不晓得啊,听说蒋玉楼那酒楼关了以后就开始喝酒赌博了,她那婆娘没办法要赚银子啊,可这就出事儿了,”立着的老板年接话道,却是一脸唏嘘和遗憾,也顾不得锅里还烧着水了,坐下来,三个人头凑到了一块儿,“听说她重操旧业,去夜市上杂耍讨赏,是飞刀什么的吧,还跑去别的酒楼里面耍把戏,结果有一天那个飞刀把她自个儿就扎死了呀。”
“我晓得,那家酒楼就在临安街,蒋玉楼知道后就跑去那家酒楼闹,最后那个老板赔给他好大一笔银子才把这事儿平息下去,”去灶面添满碟里头的瓜子,老边娘回来,那老妇顺着将话接下去,低声叹,“你们知道有多少银子吗?”
另两人皆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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