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同样一头雾水。
不过她想起一个细节,忙道:“奴婢前几日整理侯爷书房,无意间瞧见书案上的青瓷圆矮缸里有不少灰烬。”
“奴婢就去翻了看,发现其中有几片碎纸未完全烧尽,奴婢认字不多,却认得有‘呈园林署’这几个字,旁的字却多是不认得。”
园林署?
韦映璇眸色微动。
先前她和二叔提过一次,若方便运作,便让宋拓去园林署。
事后她未再过问二叔,却知晓二叔答应之事必然办了,何时办成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日子,她未听说宋拓的差事定了。
现在看来却很可能是吏部的公函已派到了宋拓手里,他却故意捂着未对外说。
新差事批下来,他按理该拿着公函去园林署履职,但他却一直不肯去报到,反而在书房里给园林署写信函。
韦映璇面露恍然。
看来是想递辞呈。
写了辞呈却又烧了,想必是觉得还不到时机。
他倒是将老夫人利用的淋漓尽致,先是借着老夫人的所谓遗愿赶走陈氏,接着又打着老夫人的名义见太后。
很可能是想求太后给他换差事。
也太天真了。
老夫人这些年都一直未向太后张过口,一是顾着老脸,二来也是想把这份珍贵的人情用在刀刃上,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求到太后跟前。
但宋拓显然没那般聪明,做事完全不顾长远之计。
韦映璇想到此处,忽然有了主意,她想到婆母的兄嫂家——陈家。
用二婶的话形容,这一家子都很癫,癫起来各有各的癫法。
她次日一早就叫来齐妈妈,让她带着丰厚的礼品去陈家一趟,再将誊写的书涵亲手交到陈氏手上。
齐妈妈是二婶借给她的管事之一,这几人在二婶手下身经百战,都曾在大历各地分号当差,历练多年。
有些在商铺里做了多年掌柜,有些专门走南闯北验货谈买卖,都是办事能力极强的管事。
这一个月里,韦映璇将这几人逐渐安插进侯府的核心买卖里,这两日又抽调了一位妈妈进府帮她跑腿,处理私事。
便是齐妈妈。
齐妈妈今日是第一次来侯府报到,站在那儿恭恭敬敬,眼里却镇定的很。
韦映璇和她交谈,她讲话进退有度,十分有章法,对主子并不刻意巴结逢迎,而是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有些私事不光得心腹之人去办,还得办事之人有能耐手段才成,韦映璇对齐妈妈很满意。
董妈妈伺候衣食住行在行,在外办事的手段就差了些,她性子随和,安于现状,不喜在外头抛头露脸与各色人打交道,其余几个丫头又都太年轻。
齐妈妈就不一样,这婆子眼里透着爽利精明劲儿,一张口便十分老练,是个适合在外行走办事的。
“是,奴婢这就去。”
齐妈妈领了差事,没有多余的话,转身便去办事。
这时间,陈氏正在饭厅里和陈家人吃早饭。
她是前一日来的,已在陈家住了一晚上,今日一大早也不敢贪睡,早早起来到上房跟兄嫂一起用饭。
陈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相继去世,陈氏的长兄陈海川继承了老宅。
陈氏还有个二哥,分家后住的离大房也不远,下头还有个小妹远嫁在外。
“吃,发啥呆?”陈海川见陈氏只喝羊汤,却不吃盘子里的肉,便催促她,嗓音粗粝雄浑。
他早年在北疆军营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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