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陈之椒单手把着方向盘,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司融。
戒指静静躺在摊开的掌心,听到她下意识的反问,司融身上偶尔展现的温情一瞬间敛去。表情空白一片,而后温度降下来。
冷若冰霜的美人脸。好像下一秒就要气急败坏地骂她一顿。
陈之椒恨自己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
自知理亏,她伸手抓了把头发,觑着司融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你先别生气,给我个机会解释。”
没等司融变脸,陈之椒当即拍板作出决定,打算和盘托出。
“我之前受过点小伤,脑袋撞了一下,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说话间她单手解开皮筋,手指摸到脑后的伤疤,微微别过脑袋,挑开发丝给司融看了一眼。
有那么一阵,司融脑子很迟钝。他好像理解不了陈之椒的话。
就像他不明白陈之椒的后脑为什么会多出一道疤,她又为什么会用这副小心的口吻和她说话,生怕他会因此不高兴。
绿灯亮起时,陈之椒便转头直视前方。
不过就这么一瞬间也够了。
只是短短一眼,司融看清了盘桓再陈之椒后脑上那道狰狞长疤。
他当场愣住,好半晌才眨了下干涩的眼睛,不可置信似的。
“你管这叫小伤?”司融骤然提高了音量,话音颤抖,眼中漫出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面对他的态度,陈之椒有些无措。她忙道:“小声些,别吵着孩子。”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受伤的?”
司融抬到半空中的手,因为陈之椒忽然转过头去,也跟着放下了。他像是想要碰一碰那道疤,又像是不敢看它。
陈之椒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他和陈琰怀着幸福和期盼的心情,期待妻子和妈妈回家的时候,陈之椒是不是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痛苦呢?
那块新生出的皮肤和周围有着显著的差别,疤痕上再也没有毛发长出来,是光秃秃的一道。陈之椒发量浓密,平素无论是披发还是扎起来都看不出,他竟也从没看出陈之椒受了伤,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他的心。
陈之椒云淡风轻,好像不怎么在意那段受伤的过往,平淡道:“怎么受伤的,我也不记得了嘛。”
醒来之后就在医院里。她脑袋空空,对之前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以为自己是掉下飞船把脑子摔坏了。
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又欠着医院钱,那段时间回想起来还是兵荒马乱的。等她休养了一阵,感觉身体大好,就跑去工地搬了一阵子砖,很快就把医疗费结清。
还没来得及在陌生的城市好好探索一番,她碰上了陈之杏,稀里糊涂就被又惊又喜地带回了家。
整件事情详细讲来也很离奇,陈之椒原本不预备讲。可是司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样专注,让她每一处原本应当成为结束语的停顿,都被动变成了换气口,不知不觉就老老实实把情况全交代了。
“如果我以前答应了你什么事情却没有做到,我感到很抱歉。”陈之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出乎陈之椒意料的是,司融竟然向她道歉。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对不起,椒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经历过那些。都是我的错……”
那时候他就不应该答应陈之椒要收下她送的宝石……他心想,整个人快被自责吞没。
当时盐盐就快破壳了,家里经济一时有些紧张,日后开销又大,陈之椒和司融都感到焦头烂额。如果不是为了给一家更好的生活,陈之椒也不会一去不回。
嗓子有些哽住了,司融紧紧握着那只迟来多年的宝石戒指,感觉湿润的泪水浸透眼眶。他偏过脸去,不想让陈之椒看到。
场面一时间有点混乱。陈之椒也不知道情况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和司融说对不起,司融又反过来和她说抱歉。
陈之椒呆住,想不通缘由。
“你别这么想啊。”
在失忆之前,她和司融大概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不然她也不会作出赠送礼物的承诺。好在多年之后,阴差阳错间,她还是送出这枚宝石——呃,塑料制品。
不然总不会是承诺要送戒指吧?
先前由于信息素作祟,陈之椒厚着脸皮亲了司融一口,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不是司融喜欢的款。
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司融就恨她恨得牙痒痒。除了Alpha的身份讨人嫌意外,“陈之椒”这个三个字本身所代表的含义也足够人嫌狗憎。
嘿嘿。她名声不太好。陈之椒颇为自得。
这个世界能和司融做朋友,陈之椒还挺意外。
陈之椒安慰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受伤又不是你的错。”
“说清楚就好了嘛。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还是朋友!”她开朗地说。
朋友。
这个放在他和陈之椒之间过于陌生的字眼更加残忍地切断了司融的思绪。
怎么会是朋友呢?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失去记忆后的陈之椒对他没有爱,所以在他面前才会像陌生人一样客气。
她忘记了和他在一起的所有回忆。他们一起居住的小家,他们的盐盐,全都变成了黯淡在脑海中永远不会再复燃的火星。
与她有关的记忆也定格在分别前的一刻。
将要出门的陈之椒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绑着高马尾,回过身来笑着问他:
“司融,喜欢蓝宝石吗?”
可是怎么一转眼,一切都变了。
.
汽车驶入别墅区时,天色渐晚。司融从后座抱起孩子,迷迷糊糊的陈琰紧抓着礼物盒,脑袋趴在他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
纵然司融和陈之椒交谈时已经放轻了音量,陈琰还是听到了动静,不安分地在司融怀里挣扎两下,掀开了眼皮。
“椒椒阿姨?”
“嗯,阿姨在。”听到呼唤,陈之椒应道。
“我们到家了,盐盐。”司融也和陈琰说,“和……和阿姨说再见吧。”
他好像磕巴了一下。陈琰困得下一秒仿佛就要晕倒过去,因此没太在意。
椒椒阿姨的身影在眼前都变得模糊,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她强撑着向前伸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陈之椒倾身,“琰琰,你想要什么?”
脸上骤然湿润。
陈琰吧唧一口亲在陈之椒侧脸。
“椒椒阿姨再见。”陈琰刚趴回司融怀里,人又立起来了,这回眼睛都是闭着的,只有嘴还在动,“椒椒阿姨可以叫我盐盐。有点咸的那个盐盐。”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陈琰在床上翻滚,从超级大床的一头滚到另一头,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尖叫。
她都和椒椒阿姨说什么了?
怎么会是有点咸的那个盐盐……她本来应该庄重地介绍自己的小名的!美味的椒盐麻辣鸡被遗忘了。
世界上的人都吃过盐,可不是所有人都品尝过美味的椒盐麻辣鸡的滋味。陈琰懊恼,瘫倒在被子里不动。
手臂忽的被拱了拱。
“盐盐,你怎么了?”
是哈特。
陈琰今天回来得比往常晚。过了放学的时间点,陈琰还没到家,哈特心里奇怪,在窗边等待着,时不时看一眼。
直到看见陈琰被司融轻手轻脚地抱进卧室,哈特才松了口气。
陈琰睡着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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