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伙计牵了两匹马回来。
“公子，那店家实是可恨！他非不承认昨天晚上诓咱们出去！”
朱子豪心宽道：“他们本就黑白通吃，咱们平安就好，不与他计较了。”
他看着两匹马，尴尬道：“这两匹马，三个人......”
卫衡摆手：“卢六不用骑马，他跟得上你们。”
卢六怒瞪卫衡。
怎么？
自己不长嘴的吗？
用他事事代劳？
他怎么不跟着远去金陵？
朱子豪安抚卢六：“先委屈卢兄弟半日，到了前面我与兄弟买一匹马！”
卢六心里舒坦了。
且委屈半日！
朱子豪又惆怅道：“卢兄可有公检？没有公检可寸步难行。”
卢六自信一笑摸出一物，挑眉看卫衡道：“咱们不耽误事儿！”
朱子豪直觉这两个人深藏不露。
目送卢六和朱子豪走了。
卫衡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家。
一家人一夜不得安眠。
卫衡简单说了朱子豪的遭遇就让卢娘子去补觉。
他也回屋睡去了。
再次醒来，卢娘子就坐在他旁边。
卢娘子午后就饿醒了。
看叶儿和小巧还呼呼睡着。
悄悄起身去做了些胡饼。
自己吃饱了，又想到卫相公从昨夜到今天都没吃饭，端了胡饼送去他房里。
卢娘子看着沉睡的卫衡，忍不住上前仔细端详。
卫衡辞了码头的营生有几日了。
不受风吹日晒，人倒是不那么黑了，皮肤呈古铜色。
他的脸棱角分明，眉毛浓密，像两把短剑左右按在眼睛上方。
他闭着眼睛，睫毛像蒲扇一般覆在眼上，尾端微微卷曲。
卢娘子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轻抚卫衡的眉毛。
卫衡就是这个时候醒来的。
他一把握住卢娘子未来得及抽回的手，故意歪道：“想我了？”
卢娘子面皮一红：“胡说什么！给你送吃食。”
卫衡坐起来，并不松开卢娘子的手。
卢娘子往回抽了抽，手还在人家手里！
“你放开我。”卢娘子嗔道。
卫衡偏不，他往回轻轻一拽，卢娘子被拉入怀中。
“歇过来了？”
卢娘子羞红了耳根：“嗯。”
卫衡抱着卢娘子，鼻翼间荡漾着卢娘子身上的温香。
卫衡忍不住凑近她的耳朵。
卢娘子心跳的愈加明显。
她微微躲了躲，又不想躲那么远。
卫衡感觉到了，更是揽紧了她：“昨日不都说明白了吗？”
卢娘子心潮起伏：“说......说什么了......”
卫衡轻笑，气息轻扫着卢娘子脖颈。
卢娘子浑身一颤，心更跳的厉害了。
卫衡故意用鼻子蹭着她的耳朵尖。
看她脸红的似是要滴血才开口道：“不是答应了要嫁给我？”
卢娘子震颤的心微微有些怒意，她往前挪了挪：“那不是还没嫁！”
她喜欢卫衡，却又不想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就把自己交给他！
她怕卫衡以为自己抗拒他，更怕卫衡以为她是那般轻浮的女子！
一时有些困顿。
卫衡看她想挣脱，更是环上了她的腰。
“什么时候？明日可好？”卫衡闻着她发间的芬芳，有些心神荡漾。
卢娘子努力地说正事：“你我如今这情状，想来也无需三书六礼，叫怀章回来，只咱们一家吃顿饭，就行了吧？”
卢娘子尽力给卫衡减轻负担。
如今他身无分文，吃住都在自己这里，如何能操办婚事？
左右两人心意已定，自己也不在意那身外之物。
就关起门来告知两个孩子也就罢了。
想到这里，卢娘子有些担心怀章。
那个孩子又轴又倔，也不知会不会反对？
这念头一露头就被卢娘子摁灭了。
管他同意还是反对！
自己嫁定了！
卫衡的手更放肆了，心也更大胆了。
他顺着卢娘子的头发轻咬起她的耳朵。
卢娘子酥酥麻麻的，只觉得小腿肚子打颤。
她往左偏了偏。
卫衡更是探到了她的唇边。
卢娘子惊叫着：“哎呦！”
卫衡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怎么了？”
卢娘子定了定心绪：“我昨日撞门，肩膀疼的厉害！你压到我了。”
卫衡的大手抚上卢娘子的肩膀。
她吃痛一躲。
卫衡垂眸：“昨日你受苦了。”
卢娘子不想提昨天：“婚事这么办，你答应吧？”
卫衡轻轻捏着卢娘子的手：“不答应。”
卢娘子变了脸色：“不这么办你想怎么办？为了面子举债不成？”
卫衡轻笑，眼中满是柔软：“我何时是那在乎面子的人？可再穷也不能让你不明不白跟了我。怎么也该办几桌，请着左右的邻居坐一坐。让大家做个见证。”
卢娘子替卫衡忧心道：“那得多少银子呀？”
“不用多少银子。庆云楼的厨子欠我个人情。潘大爷那院子大，我去张口，借咱们摆宴席。我手里还有些钱，买食材是够了。只是要委屈你，什么都没得就跟着我。”
卢娘子听了卫衡的话，心头一轻：“要这么办也确实可以。我......我不委屈。我不也没有什么嫁妆！”
“你都不嫌弃我穷了，我哪有嫌弃你的？”
卫衡怀抱美人，再克制不住了。
他翻身覆过来，探到卢娘子的唇压了上去。
卢娘子嘤咛一声，想推开却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只堪堪攀上了卫衡的脖颈。
没有卢娘子的双手挡着，卫衡更如探囊取物，自在穿行。
卫衡待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卢娘子恢复神智道：“卫相公！”
卫衡身子一僵，却还是停下动作。
浅浅亲了卢娘子的脸颊一口，他起身道：“是我逾越了。我这就去找季君行，让他给你我改籍。明天！明天你我就名正言顺了！”
卢娘子红着脸从卫衡屋里出来。
她鬓发微乱，鼻翼间似乎还有卫衡的气息。
理了理衣衫，还是回屋梳洗了一番。
卫衡缓了缓，出门去了。
季君行刚下衙。
在衙门口看见等他的卫衡。
几日不见，卫衡脸上的疤干瘪了些。
“如何？找我有事？”
卫衡极少来找他，更不曾来衙门口寻他。
卫衡道：“下午可当值？”
季君行眉头轻蹙：“哥啊！让我喘口气儿吧！我们这清水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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