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林菲穿着普通的白衫配黑西裤,长发扭成一个复古结,插着一根木质的兰花簪子。
车身移动,带起冬至后,深夜的港风,吹过戴林菲身上。
她一个人站在尾灯的光里,片刻远去的车影,消失在车河之中。
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跟了几步,徒劳的看着,全身不住发抖。
骂了一句,天杀的,谁说南方冬天不冷的!
转了几圈,往有灯的方向走,走到路边,给六少和小昭分别打电话。叮嘱他们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会有新的安排。
她的声音抖得特别厉害,跟她迅速果断处理公司事情的手段完全是南北两极。
顾静一再追问她在哪里时,她坚定的挂掉了手机。
不能给他机会。
不能给脆弱找借口。
她给自己打着气,寒意却撕碎她防护的心思。发白的唇角被她咬得死死的。
这种大型演唱会后打出租车,比去西天取经都难。
在她伸了九九八十一次手后,她都对车子飞快开走,表现得麻木了。
一辆商务车,缓缓的从对面开过。
她不抱希望的招手。
那车随即开走。
一切如她所料。
“不该走的走了。”戴林菲长叹一声。
在叹了又叹,她打算走路回酒店的当口时,身后亮起一束光,那光渐渐挨近,把她的身形照得无比光芒万丈。
她回首,看到一个男人走向她。
走她跟前。
他低下头,说:“久等了。”
戴林菲缓缓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抬起头,才看清对方的眼睛。
她的眼神在质疑对方,心想他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老相识一样。
对方似乎看出戴林菲的顾虑,抛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我是贺红岩的小……”
他没有说出那个“叔”字。
反而斟酌之后,转而说了三个字。
“贺南圳。”
那种笃定戴林菲会相信他的表情,像是这三个字,比贺红岩更让人信服。
戴林菲恍然大悟的报之以微笑,心里蹦出一句“不该来的却来了。
贺南圳双手交叉叠放在身前,语气带着一种放低身份的示好:“戴小姐,上车吧,外面冷。”
戴林菲致谢,往后座方向走。
她不会傻到把他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
贺南圳身上的有一种跟麦小姐同宗的优越感,只是他多了一层,向下展示亲民感的保护层。这层东西,在戴林菲的认知里,被称之为,在寻求潜在利益共同点时,释放的善意。
她已走了两步,被他叫住。
他主动打开副驾的门,“前面宽敞。”
戴林菲只得退后,上车。
进到车内,温热的空气一下子包围她。
她僵冷的手,也活络不少。
贺南圳指了一下暗格,“那里面有条披肩,干净的。”′
戴林菲刚上车,又要拿人家的东西,当他是好心,可她没那么爱占便宜:“不用,车里暖多了。”
贺南圳眼微瞥一眼戴林菲,目光又看向前方,车子在城市的道路上,龟速的前移一米,又很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戴林菲有些懊悔,她想如果走路回酒店,只怕比在车里这样被困住要强。
她靠在车窗上,看着前后停成停车场般的路面上,偶尔有开着黄色小电驴外买小哥,一个劲的蛇形前进,一会功夫,脱离大部队。
“一骑绝尘。”贺南圳的声音响起。
戴林菲噗嗤一笑。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可能是对在这样的车里,还能生出对平民挣扎求生存时的赞美,而发出慨然。
而这个赞美出自从头到脚,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比那位小哥哥骑着电驴要贵的贺南圳。
他抬起右手指了指戴林菲嘴巴的方向,戴林菲下意识去摸,手指摸嘴巴上,忽觉得一抹冰凉,原来是清水鼻涕。
她有些汗颜。
再怎么心理强大的人,在一个上位者面前,露怯,总归是有些抬不起头。
她四下看,在找纸巾。
还在搜索时,眼底下,一半臂的距离,已经多出一盒纸巾。这东西通常不是放在两椅之间吗?
为什么她找的时侯就不在?
她没有多想,连抽三下,攥成一团,在鼻下印了三下。随后又去找垃圾桶。
不幸的是依旧没有。
没办法,她用力捏了两下,藏在手心里。
这时才发现,贺南圳边开车,边眼都不看的开暗格,暗格里有一条围巾,礼盒装着,看标是LV的。
他说:“帮忙放一下。”
戴林菲接过盒子,看着暗格的大小,想着纸盒放进去,礼盒得取出来才行。
她只得说:“那这盒子得拿出来。”
礼盒和纸盒调换存放的位置,戴林菲随手放到车头。
贺南圳注意到,戴林菲看都没有看那只礼盒,像是取一矿泉水瓶一样,随意的处置。
他挑眉道:“你不喜欢?”
“喜欢什么?”
“披肩!”
“我有。”
“……”
贺南圳有点语塞。
他沉默的看着方,过了一会,又问:“戴小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戴林菲浅浅的保持着微笑,握着手机的手,在慢慢收紧。
她觉察到贺南圳似乎对她有些兴趣,用这种方式开始试探她喜好,想必要从她手里得到些什么。
她自问,她手里最好的资源是孟飞。
出于对这种有些地位的男人,那种特别癖好的了解,她小心的看着他,带着一种礼貌的拒绝。
“贺先生,如果你有什么好项目,我们可以谈谈的。”
言下之意,工作上合作,随便谈。
别的免谈。
贺南圳顿了顿,点头:“其实,尚为的项目,是我在看到你们MG补拍的广告后,决定换下之前的顾静,改用孟飞。因为这个,你们的麦小姐亲自飞了一趟香港。”
他说得云淡风清。
戴林菲听得惊涛骇浪。
补拍广告,一下子砸进去一百万。
加上后期,两百万才算勉强能看。
当时真是赌上自己在MG的未来,才成功公关顾静的黑料。
能让自己老板亲自去面见的人,段位自然在公司之上。
原来如此。
他在点她不识抬举。
她看向贺南圳,自嘲的说:“贺先生,能坐上你的车,我是不是应该表达一下三生有幸。”
贺南圳淡淡摇头:“你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
?
贺南圳抬起自己的右掌,左右转一圈,手背上有一个荔枝大小的疤痕,贯穿到掌心,“在五年前,你坐过我的车,我记得那会正好我出院,你需要转院。”
戴林菲完全没有印像。
贺南圳有些失望,但马上又想,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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