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大雪,公主府地牢内阴气彻骨,腥气像食坊中专卖糜肉的摊子被放大进入鼻腔,血水沿着腐草流淌在脚底。
最里间的牢房里,刘柱被粗绳捆缚着手脚,防止自尽。对面刑架上的医师早已不成人形,破碎的躯体像块烂肉般挂在铁钩上,唯有微弱的喘息证明这团血肉还活着。
隔壁关着差点被刘柱灭口的线人。此刻他像条恶臭的蛆虫,在污秽中蠕动,发出凄厉的咒骂:“萧晏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不一会又受不了折磨,哀求道:“公主,你大发慈悲,给我个痛快,求你……”
铁链哗啦坠地,萧晏舟踩着血水拾级而下锁链应声而落,讥笑回荡:“是谁在呼唤本公主啊?”
囚徒拼命蠕到栅栏前:“公主!求您,给我个痛快吧。”
萧晏舟行至他所在的牢房前,缓缓蹲下,毫不在意地捏起他的脸颊,逼着他看着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谁指使的?”
那人遭不住生不如死的折磨:“公主,我说,是是、是言律言大人。”
“呵……”她突然甩开手起身,“来人,割了他的舌头,拖去喂狗。”云四刀光闪过,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血肉模糊的喉间发出咕噜声响。
地牢尽头,刘柱呜咽蠕动,而对面的医师干涸的血痂覆盖全身,一具被钉在刑架上的腐尸,唯有偶尔抽搐的手指证明他还未彻底死去。
牢门大开,萧晏舟率先走近正中绳索捆绑着的刘柱,佝腰询问:“你知晓我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吗?”
刘柱怎会不知道她的手段,不敢不应答,摇了摇头。却在萧晏舟靠近的下个瞬间闭紧双眼。一看到她,脑海中满是那一夜马蹄在自己身上的掠夺。
“睁眼看着我。”命令轻得像一片雪,却让他浑身战栗。他挣扎许久,才勉强抬起眼皮。目光却不敢真正落在她脸上,只是虚浮地悬在半空,如同濒死者最后的游离。
萧晏舟低笑一声,指尖抚过他紧绷的下颌:“我猜,那人该是圣女派来的?”
他极轻地点了点头,像是认命,又像是乞求这场酷刑快些终结。
萧晏舟冷嗤一声,直起腰来,对云四:“把他好好收拾,带他见个人。”
“至于他,找个医师来,好好看护他。白日施刑后给他点甜头,往伤口上抹点蜂蜜什么的,丢进后院的泔水桶里,晚上好好救治一番,别给玩死了。”萧晏舟站在邢架正前面前,恶狠狠盯着他。
三人中他伤的最重,狠狠朝上淬口血沫:“呸!有本事就把我弄死!”
萧晏舟不闪不避,喷溅,眼前一片血红模糊,笑得恶狠:“让你死便宜了你,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倒是多的很。”眼神寸步不离,吩咐狱卒:“去食坊找几头公猪来,给他下点药带去,顺便招揽几个看客。”
食坊街头,医师被随意丢进猪圈,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他们都是听说这里有主动向畜生寻欢的人,匆匆赶来。
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云四带着个纯黑面罩,招揽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活春宫!‘自愿’表演与畜生交欢!”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议论响起,满是鄙夷。
“这世上还有这样恶心的人?”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尖声叫道,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呸,败类。连畜生都不放过。”书生模样的青年朝地上啐了一口。
“男的主动求欢?我倒要看看这男的到底多饥渴,你说这男的好不好玩?”
原以为心如磐石,没曾想刺耳的言语经过润色还是刺耳,深深将羞愧、骄傲狠狠抛掷于地,血淋淋地展示给世人继续凌迟辱骂。
彼时的他还在清醒着,准确无误地将刺耳的言语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很快却又抛之脑后。
随之而来的是下身涌起的一股股热浪,吞食着理智,裹挟着自己朝身边中唯一的热源贴近。
栏外人鄙夷、讥嘲、调笑充斥于耳,栏内人却顾不上辩驳,满脑饥渴,欲望催使朝深渊走去。
萧晏舟静至栏外,充当过路人,静静看着这场。
真正意志坚定的人怎会轻易被一点点药就驱使?给他下的药可不及给刘柱下得烈,药效发作的这么快,这其中有多少人性的欲望和药性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闹剧未结束,另一边的闹剧粉墨开场。
刘柱“扑通”跪地,手指无措地比划着什么,嘴上呜咽。萧晏舟斜睨着跪地的他,嫌恶地扯过挨他的衣袖:“李尚,这人可什么都认了。”
房中背对他们的身影挺立,倒是与一路而来的雪松相得益彰。须臾,他才转身:“公主大驾,有失远迎。老夫倒是好奇这贱仆说了什么,劳您大驾?”
萧晏舟侧首看着脚边颤抖那人:“闹事、通敌、刺杀等等,这些都是为您所指。”
李青钰蓦然大笑:“就凭一个贱仆所言?就要定我的罪?公主还是太清闲了些。”
萧晏舟轻轻点头,打量起房内的装饰起来:“本公主清闲是因恭州灾情得到缓解,这不是值得高兴的嘛。倒是李尚你,后腰的伤好些了吧?”
“劳烦公主忧心,好多了。”李青钰的眼神死死追随着在房中来回走动的她。
抚上右侧木柜上一柄乌苏特有纹样的匕首,萧晏舟不解回头:“李尚府中怎会有乌苏的东西?说到这乌苏,当真可恶!依我看,乌苏在朝中肯定有细作,大人你觉得呢?”
李青钰冷笑,撩袍坐在堂中上座:“公主何必拐弯抹角?”
萧晏舟忽而转移话题,脑袋一偏:“话说回来,我还抓到个人,他说他主子是皇后娘娘,奉命来追杀我?结果碰到你的人灭口?大人你说奇不奇怪?”
李青钰挑眉,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有呢?”
“还有?哎对,前些日子李尚在金陵殿中的一番话,将罪责尽数揽于自身,真的是大人失察,还是在替谁遮掩什么?”
不等李青钰说什么,她继续,“我又转念一想,大人若是真想遮掩什么,那你派人灭口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我疑惑的是,大人像是个局外人,什么不都知晓?怎的,商量计划的时候忘记带上你?”
抿口清茶,李青钰满充斥不屑:“公主适合写民间的话本。这些日子若不能上朝,写写话本,能赚不少银子。”
萧晏舟倒像真的在考虑这个法子:“不瞒大人,本公主还真想试试,一个管家背着老爷爱上夫人的故事,虽说有点老套,可用来作乐也完全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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