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愣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爻玄看了一眼后,接着把床板放下了。
灵意道:“这.....何至于此,她们是有多怕许农……”
“……”小禾也不说话,咬着唇,眼里赶含着一汪泪,“怎么会这么多,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许农哥哥会不会是被这些东西害死的……”
灵意见小禾难过,有些不忍心,便劝道:“这些符咒都是假的,许农不是被它害死的,他是病死的,他也不想的,莫要伤心了。“
“病死?”小禾喃喃重复着,泪珠滚落下来。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紧紧盯住灵意,声音里带上了警惕和质疑:“你……你是怎么知道许农哥哥怎么死的?!”
“我……”灵意支支吾吾不知道作何解释,一旁的爻玄开口:“许农,时年二十岁,父母早亡,八岁被卖到醉云楼,后面做了头牌。”
“你怎么知道许农哥哥的事情……”
“小孩,你反应太慢了吧,刚开始也没过问我们是谁,怎么现在倒问起来了。”爻玄顿了顿,目光扫过小禾苍白警惕的脸,语气放缓了些,解释道:“我们是他曾经的客人,听过他唱曲,也聊过些往事。此番前来,本想听曲,不料……”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伪装出惋惜,看向小禾:“看来你与许农关系甚好。方才见你如此伤心,或许,你愿意同我们说说他?也算是一种祭奠?”
小禾抿着唇,低下头绞着手,泪眼婆娑。
“不要……说……”身后周威挣扎着想起身,“他们是坏人……”
周威气喘吁吁爬起来,看见灵意和爻玄还是有些害怕:“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灵意抱拳:“正如我身边这位所说,我们是许农以前的客人。”
周威表情变来变去,眉头拧地死死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可能,我跟许农经常在一起,他每一个客人我都知道,你们两个我从未见过。”
爻玄道:“我们
并无恶意,只想知道许农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去处吗?”
周威怒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跟许农是什么关系!”
爻玄道:“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们许农的事情,他有可能去的地方,还有关系密切的人,或者仇人也可,我就告诉你许农死之前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周威表情变了一瞬,他显然信了一些。
爻玄继续道:“我们真实的身份是旅者,到处游玩,把见过的、遇到的人或物记录下来,写成日志流传下去。”
“这……你说的许农给我留的东西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
爻玄和灵意沉默地等待着,目光落在周威身上。
周威又喘了几口气,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激动稍稍平复,转而陷入了一段无法磨灭的回忆里,喃喃自语。
“三年前,城西王员外家的堂会……”
那日的王家宅邸,朱门绣户,宾客如云。
周威作为城中富商周家的独子,自然在受邀之列。
他与几个相熟的公子哥坐在一处,听着千篇一律的贺词,看着乏善可陈的歌舞,意兴阑珊,只顾着与朋友推杯换盏,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
宴至中途,主家为显风雅,请上了醉云楼的乐班,一阵丝竹声后,一位抱着琵琶的伶人缓步上前。
喧闹的宴席似乎安静了一瞬。
那青年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旧衫,却比满座锦衣华服更抓人眼球。
长发发仅用一根素木簪挽着,几缕发丝垂落颈侧,沉静得过分的眼睛,里面像是盛着化不开的暮色,对周遭的奉承打量乃至轻佻都漠不关心。
正是许农。
他调试了一下琴弦,指尖轻拨,清越的琵琶声如冷泉击石,骤然荡开了宴席上浑浊的酒气。
他启唇唱的是《相思引》,声音清朗,并无一般伶人取悦宾客的甜腻,反而唱出了几分孤高和怅惘。
周威端着酒杯,忘了喝。
他见过的美人不少,但美得如此的却是第一个。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不少浪荡子吹起口哨,言语间已带了狎昵之意。
许农却像是没听见,面无表情地再次躬身,抱着琵琶便要退下。
或许是酒意使然,周威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追了出去。
在通往侧院回廊的僻静处,他追上了那个青色背影。
“喂!你,等等!”
许农停步,转身。
距离近了,周威更能看清他的容貌,确实当得起“绝色”二字,但那双眼睛里的警惕要满溢出来,像是一只随时准备亮出爪子的猫。
周威跑得急,气息有些不稳,话也没过脑子:“你……你唱得不错!陪本少爷去喝两杯如何?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说着,习惯性地便想伸手去拉对方的手腕。
许农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好看的眉毛蹙起,清冷的声音像冰珠子一样砸过来:“这位公子,请自重。卖艺不卖身,醉云楼有醉云楼的规矩,若想寻陪酒取乐的,南街的暗巷里多的是,何必来污我的耳?”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周威头上。
他周大少爷何时被人这般下过面子,还是一个小小的伶人?
一股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可对着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那火气不知怎的,又卡在了半道。
周围已有几个王家的下人好奇地望过来。
周威那点纨绔子弟的脾气被对方眼中的鄙夷激得不上不下,憋了半天,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谁、谁要你卖身了!本少爷是觉得你唱得好,想……想请教一下音律不行吗?”
这话一出,连周威自己都觉得假。
许农甩袖要走。
“哎!等等!”周威再次拦住他,脸皮有些发烫,他看着对方紧绷的侧脸,忽然福至心灵,收敛了所有轻浮之气,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语气诚恳了许多:“方才是我唐突了,言语无状,冒犯了,还请见谅。”
“公子言重了。”许农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疏离。
周威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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