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授勋
神与纪元三千零八十五年四记月一日,二十年一次的新羽勋章授勋仪式在须臾中枢大礼堂举行。
赫拉的座位在第三排。讲台上因理学会的大人物正在致辞。她开始走神思考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神与纪元一年五百天,每一百天记一月。第一个月被命名为初记月,第二个月是次记月,第三个月是仲记月,第四个月是四记月,最后的月份是末记月。
邻座坐着一名气质阴郁的中年男人,戴着半框的方眼镜,听见她问:“为什么其他月份都用了计数以外的表达方式,而唯独四记月,仍旧叫做四记月?”
那男人犹豫片刻,小声回答说:“因为教廷当年编制历法的时候,没找到哪个字能简洁地表达倒数第二的意思。”
赫拉原本只是自言自语,听到有人回答很意外,但对这个答案有些怀疑:“真的吗?”
“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教廷长老是这么回答的。”他笑了笑,“好多年了。”
赫拉颇感兴趣地追问:“会有人向教廷询问这样无聊的问题?”
“她还问,为什么不创造一个对应的字符?说这样显得四记月很可怜。”
赫拉笑。
那男人接着说:“长老看起来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一个月份可怜。”
“那他们有答案吗?”
“只说,新秩序的建立,有很多事考虑得不周全。久而久之,一些不重要的事成了惯例,就没人再提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过了许久,忍不住侧头问那中年男人:“是谁真的会向教廷长老问这种问题?不知道我听没听过?”
那人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却意外爱说话。回答她说:“当然,就是须臾至今为止新羽勋章最年轻的获得者,外务部分列后唯一的一任部长,芙路思。”
赫拉恍然大悟。如果是她的话,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太过离经叛道到曾被褫夺了新羽学者称号,虽说后来又恢复荣誉。
不过对她来讲,新羽勋章这种因理学人眼中的至高荣耀,大概也和路边的野花野草没什么分别。
“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在坐牢。”赫拉试探地问那男人。
那人耸了耸肩。
片刻后向她笑:“不过今天,看起来最年轻新羽勋章获得者的记录要改写了。”
须臾中枢向来没什么仪式感,即便是新羽学者的授勋典礼,也没布置得太隆重。不过好歹要求穿礼服,已经算是最高规格的重视了。
大礼堂能坐下一千人,观礼者从所有研究员中抽签,普通研究员和担任职务者混坐,不安排座次。来得晚就只能坐前排。谁都不想坐前排,为了拍出好看的照片会被不停要求调整坐姿。也不方便讲小话。
台上因理学会议事长终于讲完大段致辞,烘托了几句,预备揭晓本届新羽学者称号究竟花落谁家。
“……须臾之门开启六百余年,我们从未如此接近最终使命。虽然在她之前,我们已经拥有海洋般丰富的创造,早已站在人类技术文明的顶端,但仍旧遥望不见海岸。这位研究员以及她的项目组,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使得我们足以窥见‘未来’的真实模样……”
那气质阴郁的中年男人小声说:“你该上台了。”
“本届新羽勋章,将要授予——赫拉研究员。”议事长宣布。
她看起来对自己能杀出重围这件事毫不意外。
赫拉穿着大颗珍珠坠饰的黑色丝绒长裙,在掌声和欢呼中走向授勋台,步伐舒展而昂扬。
柯林看着她,不由觉得这个身影和当年拎着长枪进理事局常规会会场的某人十分重叠。
但多少有些不一样,那一头燃烧的橘红长发耀眼,满怀悲愤。这个孩子闪耀,就是理当闪耀,好像生来如此。
按惯例由在世最年长的新羽学者为她授勋,已经五百多岁,仍旧精神矍铄步履矫健。老学者为她戴上配备蓝色绶带的十二向匙大背羽章,传统的青铜小徽则被装在盒子里交到她手中。
老学者寄语。
受勋者致辞。
坐席上旁人小声说:“柯林,为什么不提交你的成果呢?否则或许就是你在上面了。”
“我不够格的。”他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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