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维方术盛行,源于垃圾山里遍布的拾荒者大多都有行乞的经历,真正的方术只在乞丐与伎人间流传。
几千年前大氏族末期,本源运法走向消亡,催生出无数稀奇古怪的神秘学,“方术”作为其中一种,伴随着魔女的诅咒在行乞者与伎人之间流传至今,历史源远流长。虽是旁门左道,向来为“正经运法修习者”所不齿,但在卜算吉凶方面有着极高的实用价值。
想来这也是其在历史长河中得以留存的原因,而非只是因为创始人得罪了魔女,被种下“习此道者永世为乞为倡”的恶毒诅咒。魔女诅咒的太多了,也没有样样都存世。
总之,至少在塞拉维,大家都相信,三零八六年次记月的二十六日,是个好日子。
大河神堂望得见灯芯河上正在搭浮桥。天阴沉沉的又要下雨。货车在岸边排队等待。
“说都是雪宫婚宴要用的物资。无尽海也要大摆宴席呢。”绮莲抱起胳膊看向一旁寄住的青年,问:“有没有什么感想?”
那名青年思忖片刻后回答:“人总是看不见大河的流向,很可怜。”
“什么意思?”
他露出一个怜悯的神色,没做解释,只往外走。
绮莲想了半天,只能嚷嚷着跟上去:“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娜莉嬷嬷坐在院子里看电视。那台老旧的电视机正播放着蓝斐里海岸鲸鱼搁浅的新闻。
五十多头灰蓝色的翅鲨鲸陷在细软沙滩中动弹不得,已经死去了一半。预计在两天内,另外一半也将死去。
这种鲸鱼不是安国沿海常见的品种,据说可以在真实之海穿行自如。寄住的青年看了一会儿。在雨下下来之前,他将娜莉嬷嬷和电视机都搬回屋内。
雪宫议事厅宝座被供奉在层层叠叠的玉石台阶之上,挑高天花板垂下五米多长的黑色丝绒帷幔,坠饰着精心雕琢的各色珠宝,看起来比起高京王宫王座更显气派。
在安德洛所,黑色是最高贵的颜色,属于王室和神职人员,普通人只有在婚礼和葬礼上可以穿。不过这里是个例外,这是安德洛所的国中之国,想用什么颜色就用什么颜色。
人们还在为婚礼做准备,议事厅中央堆着许多装饰材料。准新娘被捆绑着丢在其中无人在意,仿佛与那些木料油漆绢花气球全无差别。
昂娜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主角登场。
普卡前呼后拥着从边门走进大厅,先是绕场一周,扯着嗓门咒骂工人干活不够卖力,用皮鞋狠狠地踢他们的屁股,再颇具感染力地发表一番“好好干,银子大把地拿”鼓励宣言,最后走上台阶,满意地抚摸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真皮椅背,骄傲地俯瞰全场。
这才注意到这场表演中最重要的装饰品也已经到位,忙快步走去。
“瞧瞧,瞧瞧,我没记错。真是个该死的人间尤物。”普卡捏着昂娜的下巴左右打量,评价道,“看起来是天生的美貌,不错。”抬头问笑得谄媚的经理人,即那位绑匪,说:“该怎么称呼来着?”
“我叫昂娜。”新娘倒是不怯场,向他笑笑,自己回答。
经理人愣了愣,很少见人质抢答,有些不高兴。瞪了她一眼,回答老板说:“可以称呼她为,昂娜院长。”
昂娜下意识地点头微笑。
“好啊。”普卡也很高兴,就算见得多了,他还是讨厌又哭又闹扫兴的那一套。这样乖巧的新娘令他很满意。又问:“你知道这是哪里,我是谁?”
“无尽海的普卡先生,我们见过。”她回答,“不过这是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一路都蒙着眼睛。我的方向感也不好,想来若是绑架,您也不会把我带回您的家里。”
“对,聪明人。”他很雀跃,这样将来他们也不至于生出个笨蛋。
“那么您或许可以告诉我,把我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好为您提供一些可以争取更多利益的建议,”她展露专业的笑容,“我院向来旨在为客户提供家人般的服务,这也是广受好评的原因。”
普卡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即将梦想成真的喜悦萦绕着他,使他乐得满足别人一些小要求。“这里是达蒙雪宫。多么幸运,你遇见了我。明天你要嫁给我,成为安德洛所唯一国中之国的王后。开心吗?”
“啊?”昂娜品了一会儿,没品出来他的话到底有什么暗喻。
她竟没表现出应有的喜悦,普卡很不满意,冷下脸问:“你不情愿?”
“您是说,要我和您结婚?”她试图重复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您是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猜测或许是拉齐向他透露了自己的中间人身份,猜测是他对阿蓝之死的补偿不满意,试图搞点事情。
“深山老林里的精神病院院长,怎么了?我知道你们那里住了很多达官显贵,那又怎么样?这些人最不情愿惹祸上身,你以为他们愿意救你?”
“唔。”看来是不知道。她问:“既然这里是雪宫,拉齐先生在吗?我想见见他。”
不知怎么这句话就惹到了他,普卡的笑脸变得阴沉,刹那间反手给了她一耳光。捏住她的脸警告道:“你搞搞清楚状况,这是什么态度?你是被抢来的新娘,一点都不害怕也太不尊重我们这儿的风俗了。”
“对不起。”她当即道歉。
认错太快,他觉得无趣,丢开她站起来说:“你也别指望拉齐了,他心脏病发晕过去了,这会儿还在抢救,生死难料。”
情况不太妙。但幸好昂娜的接受能力很强。“这样啊,希望他平安健康。”她祈祷道。又问:“有个事情不知道拉齐先生有没有向您交代,我们向他订了一批货,他已经延迟交货好一段时间了,许诺明日是最后时限。”
“没听说。”
普卡逐渐意识到这个女人实在太反客为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种镇定自若的态度起先看着新鲜,很快就让人不适。一个女人,竟敢如此无视他的权威。相比起来,果然还是传统婚礼的哭闹震天更显喜气。他皱起眉问:“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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