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被飒爽的秋风涤荡,东京大学校园里的梧桐叶边缘染上微黄。
假期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学术气息的忙碌。
学生们抱着厚重的书本穿梭在古老的建筑之间,步履匆匆,交谈声此起彼伏。
暑假的奇闻轶事、新学期的课程难度、临近毕业者关于实习和工作的焦虑,构成了一曲独属于象牙塔的青春交响。
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并肩走在通往医学部的林荫道上。
两人都已升入大四,褪去了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不过忍足作为医学生,离真正毕业还有两年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或许能和如月遥同期毕业,这个念头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喏,你要的。”迹部将选课单精准地拍到忍足怀里,神态嚣张又矜贵,“文学部《日本近代诗歌鉴赏》,如月遥也选了。”
“真不明白你,解剖图谱都看不完,还要去啃那些晦涩的俳句。”
忍足接过选课单,宝贝似的收进口袋,推了推眼镜,毫不掩饰愉悦,“啊呀啊呀,文学可以陶冶情操,拓宽视野嘛。”
“再说了,欣赏美的事物,对身心都有益。”
他话里的“美的事物”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新学年,意味着新鲜血液的涌入。
礼堂前、告示板旁,一张张充满好奇和朝气的年轻面孔交织。
文学部作为东大传统热门院系,课程尤其是容纳量有限的选修课,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今年的“日本近代诗歌鉴赏”更是火爆得一塌糊涂,抢课系统一度崩溃。
原因无他,只因这门课的名单上,有着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名字——如月遥。
对于那些刚踏入东大、尚未听闻过“地狱玫瑰”往事的新生来说,图书馆窗边那个安静阅读的清冷侧影,低垂的眼睫,甚至是课堂上被教授提问时那冷静精准的寥寥数语,都足以成为致命的吸引。
深潭冷月,神秘、遥远,却又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引力。
于是,尽管“医学部天才王牌忍足侑士是如月遥绯闻男友”的传言在校园里早已不是秘密,但总有不信邪或自命不凡者,抱着“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的壮志雄心,前赴后继地想要成为摘下这朵高岭之花的勇士。
文学部课程的系统崩溃,一半功劳恐怕要记在这些“追月者”头上。
迹部悠闲地划拉着手机,忽然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将屏幕转向忍足。
“瞧瞧,”华丽的声线带着浓重的揶揄,“‘追月计划行动组’,啧,这名字起的。”
“帖子已经盖到七百多楼了,分析你的弱点,制定攻略路线,还有每日签到打卡,热情高涨啊。”
屏幕上赫然是东大匿名论坛里一个飘红的热帖,标题醒目:
【文学部冰山女神攻略战报!只要锄头挥得勤,天才的墙角也能松!】
帖子里充满了热血沸腾的宣言:
“忍足侑士算什么!不过是近水楼台!”
“女神现在单身!单身就有机会!”
“只要没结婚!我就绝不放弃!”
“兄弟们!行动起来!下节课制造偶遇!”
迹部收回手机,似笑非笑地扫过忍足,促狭几乎要溢出来:“看来如月女神魅力和本大爷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只要戒指没戴上,追求者的队伍,永远不会断。”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彻底终结这些‘追月者’们的希望呢?”
言下之意,问他和如月何时能修成正果。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并没有预料中的紧张或愤怒,反而漾开一片沉稳而笃定的光。
他看着论坛上那些充满荷尔蒙的狂热宣言,嘴角甚至勾起笑意。
“让他们闹去吧。”
他的声音慵懒磁性,近乎超然的淡定,“我和如月……”
他想起轻井泽的并肩赏烟火、昏暗影院里触碰的手、甚至那间只有两张床的标间里,黑暗中她的呼吸。
“我们的羁绊,不是这种程度的喧嚣能动摇的。”
他拉过她的手,拥抱过她受伤的身体,甚至和她同住过一个屋檐下,分享过夜晚的寂静与气息。
他见过她狼狈的样子,也见过她卸下冰冷防备后,那一点点别扭的柔软。
在他面前,她不再是那个完美无缺、遥不可及的“地狱玫瑰”。
她有自己的脾气,有小小的任性,有难以言说的过去,也有被他笨拙的温柔一点点撬开的缝隙。
他确信,在那颗清冷如月的心房里,已经有他忍足侑士一个小小的、但独一无二的角落了。
迹部看着好友这副志得意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优雅地挑了挑眉,闪过一丝看好戏的锐利光芒。
“哦?”华丽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十足的玩味,“看来信心十足啊。”
“那本大爷就拭目以待,持续关注后续发展了。”
他相信忍足的判断,但也深知如月遥那颗心的分量和难以琢磨。
这场“追月”大戏,恐怕远未到落幕之时。
忍足侑士那份如同磐石般的自信,在开学第三天的中午,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剧烈冲击,几乎瞬间被撞得摇摇欲坠。
地点是东大餐厅,正值午餐高峰,人声鼎沸。
忍足和迹部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和迹部讨论着下午实验课的细节,眼角余光习惯性地扫视着门口进出的身影。
突然,餐厅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伴随着窃窃私语。
这种动静,忍足太熟悉了。
除了迹部景吾,通常只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出现。
果然,如月遥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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