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顺着泉飞鸟的脸颊淌下来,她眼睛都不敢眨,全身肌肉紧绷,紧盯着面前人的动静。
如果对方打算再动手的话,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对方的实力超出她太多了。
这种生死关头,泉飞鸟的内心却异常冷静,甚至有点隐约的兴奋。
如果这次能侥幸不死的话,她以后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强者吗?
对面的金发男人嗤笑一声,收起了武器,转身走向还在缓慢摇晃的藤椅。
他其实有着让人见之难忘的俊美外表,但发起攻击时就像一柄凌厉纯粹的武器,光是强大的气势就能让人动弹不得。
“东西放到角落。”
金发男人理所当然地吩咐道:“我从不收学生,你可以走了。”
泉飞鸟眨巴了下眼睛。
直觉告诉她,对方已经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了。
“大佬大佬!”
泉飞鸟就当刚才的生死危机完全没发生过,屁颠屁颠凑过去:“您刚才那一招真的好厉害啊!您是这个训练场的教官吗?我能不能知道您的名字啊?”
她围着藤椅转来转去,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甩着尾巴的小狗。
“您这么厉害的人不收学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来当您的跟班也可以!保证您说啥我做啥!”
金发男人重新拿起那本书,没理她。
泉飞鸟瞄了眼他的脸色,夹着嗓子开始装模作样地抹眼泪。
“今天是我加入港口Maifa的第一天,其他不安好心的同事欺负我,让我来这里送东西。”
“但是没关系!正因为如此我遇到了您这么完美而强大的人!”
泉飞鸟深情(伪)地眨了眨眼:“至少告诉我您的名字!我一定会铭记于心!”
感觉对方的忍耐度还挺高的,她都这么胡说八道了也没生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绝对要像鬼一样死死缠着这个人,从他身上偷师学几招。
保罗·魏尔伦抬头看向泉飞鸟。
他的神情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泉飞鸟这个大活人和旁边一把卷刃的匕首似乎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都是一样的垃圾,后者的价值可能还更高一点。
魏尔伦笑了笑:“森鸥外让你过来的时候,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这座地下的秘密囚室,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来的。
没有森鸥外的许可,在第一道大门就会被拦住了,更不用说后面的重重监控封锁。
泉飞鸟一愣,露出了“==”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蠢。
魏尔伦皱了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虽然很冒昧,但是请允许我多问一句。”
想了又想,实在没想起来的泉飞鸟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森鸥外是哪位?”
她怎么不知道这么个人?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魏尔伦对上泉飞鸟认真疑惑又无辜清澈的眼神,忽然感受到一阵荒谬的无力。
“港口Mafia的新人,连首领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啊?她不造啊?
泉飞鸟有点心虚,入职新人培训的时候她在考虑找训练场的事情,确实没怎么认真听。
但对上金发男人微妙的眼神,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刚入职的新人不知道首领名字不也很正常嘛!
“没关系!”
泉飞鸟完全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豪迈地一挥手:“我反正不可能运气差到出门就撞上首领还认不出来的!”
“你可以称呼我为魏尔伦。”
魏尔伦沉默地看了泉飞鸟一会儿,年纪不大的少女没有对这个名字做出任何不对劲的反应,应该是真的没有听说过他。
……至少那一脸傻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他刚才一度认为泉飞鸟是森鸥外特意派来的,现在看来就是他想多了。
——这个新人只是单纯的脑子有点问题而已。
魏尔伦微微偏过头,瞥向训练场某块隐秘的天花板,那后面有持续运作的监控,直接显示在首领办公室的屏幕上。
他不在意,不代表他不知道。
森鸥外又在耍什么伎俩?
*
“还是太弱了。”
泉飞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握着武器的手已经被魏尔伦死死抓住。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武器被掀飞,脸再次被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臂传来熟悉的疼痛感。
……哎,又骨折了。
泉飞鸟苦中作乐地想着。
这已经是她这周的第二十一次骨折了,就连回血的速度都因为频繁受伤而增加了不少。
“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
魏尔伦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再躺下去,你的骨折都要好了。”
他是那种“再不爬起来就送你下地狱”的威胁语气。
泉飞鸟苦哈哈地爬起来,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擦一把头上的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攻击就再次对准她的要害袭来。
她几乎是靠着身体本能,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这一
击,骨折已经迅速痊愈的手重新捡起武器,架住了魏尔伦的匕首。
空荡的训练场回荡着武器碰撞的脆响。
泉飞鸟再被掀飞到角落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句仿佛天籁的话。
“今天先到这里。”
原本躺在墙角装作昏过去的泉飞鸟一个鲤鱼打滚站起来,活蹦乱跳地凑到魏尔伦旁边:“好好好!”
魏尔伦笑了笑。
“等下加训。”
“……您怎么能用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泉飞鸟痛心疾首。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那天晚上见过魏尔伦大佬之后,第二天又屁颠屁颠跑过来,想偷师。
对此,对方给出的答案是把她暴打了一顿,完全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按照泉飞鸟那时候的感觉,对方虽然暂时没下死手,却完全是在扮演着狩猎者的角色,肆意玩弄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似乎等玩够了,彻底失去兴趣了,就直接解决掉。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机。
泉飞鸟有回血,不至于彻底起不来,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无法避免。
她因为闪躲不及时,被刺中了左眼。
被扣的生命值其实不算多,回复得挺快,但伤口实在是太痛了,这还是泉飞鸟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对面的魏尔伦也停下了动作。
“痛痛痛痛痛……”
坏掉的眼珠重新生长的感觉还挺奇妙的,泉飞鸟抹了把脸上的血,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魏尔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对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夹杂着愤怒和不可思议。
“你是实验体。”
魏尔伦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是。”
泉飞鸟摇摇头:“我就是个普通人。”
魏尔伦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听了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他没多说什么,让泉飞鸟赶紧走。
第二天,泉飞鸟就当没去过那个地下训练场,兢兢业业完成工作后准时下班,晚上游荡在横滨找小混混练手。
开玩笑,她虽然确实很馋从魏尔伦那里偷师过来的战斗技巧,那也得有命学才行。
对方那个架势,感觉随时能把她给杀了。
……她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拼。
度过了充实而完美的一晚厮杀后,泉飞鸟在第三天早上卡点到达黑色大楼,打卡后准备去后勤部继续上班。
她走进电梯跟同事打了招呼,电梯门正要关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黑色影子,“扑通”一下就在她面前跪下了。
泉飞鸟倒退一步,大惊失色:“现在都流行你这种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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