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取代
夜里的山顶更漆黑,像个大罩子照着一切。
山路寂静,虫鸣声反而响亮。
王天鹤独自一个人上山漫步而来——姐姐王天娇嫌弃这里清冷偏僻,反倒不懂得欣赏清明明月在前,俯瞰世间万千的浩瀚清高,真是可惜。
王天鹤摇着擅自踏入洞中,山洞内侧燃着烛光。
他定住不动。
山壁最内侧是一张床。
床附近有桌子,桌子上点着有个。
有个算是纤细的人影,正躺在床上。
只见她支着腿,正借着烛火随意地翻阅一本竹简。
显然那竹简是从床对面的书柜里随意抽出来的。
王天鹤回想:刚刚上山时,俩个守护弟子依然在台阶附近。
因他山洞里藏了不少典籍、珍宝。
特地挑了几个尽忠职守、认真仔细,每日到夜都有换班,从无懈怠。
王天鹤缓步走进去,如常坐在桌边。
即便在深夜,这方特质温泉依然冒发热意,热汽虽氤氲,可飘到身侧便显得有些寒凉了。
他伸手拿起茶壶,慢条斯理倒了一杯冷茶,转头看向床侧:“需要给你也倒一杯么?”
陈大刀回答:“不用。”
她放下书简和支起的腿,这才转过身,坐在床沿。
王天鹤抿了半口冷茶,这才幽幽问道:“你究竟是如何上来的,远山居难道有直通这里的密道?”
“难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陈大刀挑眉,缓步走到桌前坐下,“这可是秘密。”
王天鹤点头:确实如此。
能如此轻易上下山,自然不会告诉旁人。
令人狐疑的是……
究竟是她自己发现,还是远山居的人早就知道?
“我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刚刚下午山上敲钟,说是天甲级任务。具体是什么?”
“你感兴趣?”
“当然啊。”陈大刀的脸庞彻底被洞口外的月光和星光照亮,献出热切的兴致勃勃。
王天鹤很少在任何弟子脸上看过这种兴致勃勃的神情——他们也会有神情,多是欲望。
“像你这般新入门几天的弟子,接丁级任务还稍显稚嫩,竟然想接天甲级任务。”王天鹤刻意嘲讽道。
“便不就是因为我不够格接,才反而感兴趣么。”陈大刀捧着脸,如同天真烂漫少女似的盯着王天鹤,“这次你会出行吗?作为青山派的天才。”
说最后这句话时,她眸光明亮,语速放慢些许,以至于显出特殊意味。
“你对我很感兴趣?”
“当然。我对强者感兴趣。”
王天鹤沉吟一顿,笑道:“要等明日我爹召集各大长老商议。”
“那具体任务是什么?”
本来这种任务还不屑于让陈大刀这种刚入门几天的小弟子知道,不过王天鹤还是好整以暇地说:“宗门叛变。”
“哦?”
“甲乙丙丁是普通弟子任务。到了‘天’字级多是大弟子和高级弟子的任务。而‘天甲’字级,则往往是有门派的大长老、大主事叛变。门派内部无法解决,故而发布玄门追缉令。”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陈大刀忽然挪过桌面上王天鹤喝过的那杯水,在另外一侧抿了口,再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
王天鹤瞥了眼她的动作。
……还真是毫无芥蒂啊。
“首先若是大长老、大主事,自然武艺不弱,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们时常身怀隐秘,或者就是干脆盗得秘诀之类走的。”
“看来弑师夺宝这件事在玄门很常见。”陈大刀掰着手指若有所指地说。
王天鹤对上她的眼,嘴角微微一勾:“很常见。若是强,便不会被打败,甚至可以自创宗门。如今不是那个宗门打不败,这才向玄门其他门派求助吗?”
“所以具体任务是——”
“击杀。这是天演派的任务。若是完成,可送上至宝玄刃鞭。”
“鞭子?看起来是你姐姐会喜欢的东西。”
“没错。”王天鹤点点头,他姐姐王天娇玩了各种武器,最后发现还是鞭子对得心应手,这几年一直以至于收藏各种特殊的软鞭。
学武之人总是会很喜欢收集武器,这很常见。
这把玄刃鞭听说鞭风强劲,更沾有淬毒,是把杀人的利器,故而王天娇肖想好久了。
“不过只是一把鞭子,就让人卖命吗?”
“鞭子只是其次。多是因这种叛逃之人怀有隐秘。虽说任务是击杀,但击杀前多聊两句,总不防事吧。”
“你看起来很懂嘛,以前做过这种类型的任务?”
王天鹤摇头:“我从未下山做过任务?”
陈大刀身子一直,来了兴趣:“为何?”
王天鹤沉吟,仿佛在斟酌合适的措辞,许久之后才说:“不值得我出手。”
陈大刀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王天鹤亦寸土不让地盯回来,山洞外月明星稀,虫鸣响烈。
“我以为我就够狂妄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狂妄。你一直没下过山,怎么知道自己天下无敌,没准一下山就被人打趴下了呢。”
“倒也是。”王天鹤笑笑,“也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不能一直待在山洞里看书泡温泉。况且我打赌打输了,我若是真下山历练,这方温泉就正好让你物尽其用。”
陈大刀撑着脸,手指一下一下点在脸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温泉之上,像是思考什么。
“怎么,你还有疑虑?”王天鹤问。
“我在想,要不要下山跟你们一块儿玩玩呢。山上很无趣不是吗,全是些争风吃醋的事情。”说罢,她起身拍拍衣服,“我先走了。”
王天鹤目送她的背影。
这陈大刀过来,真如入无人之境。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的月光里,王天鹤这才回头,瞥到石桌上有枚花朵。
像是她刚刚拿在手里把玩的,这温泉附近很多,他偶尔会用花瓣、竹叶来泡澡。
王天鹤拾起花瓣,捏了捏花茎,递到鼻尖嗅了嗅——只是普通花瓣的味道。
嗅完之后他回头再次看向陈大刀离去的方向。
只余月色幽幽。
稍后他走到床边,竹简被随意仍在一侧,他拾起来卷好——是镇剑阁相关的典籍。
王天鹤走到书柜前放回去,分门别类地放回去。
回到床边,他伸手抚摸凉席,微微皱眉——连床都被她和衣睡过了。
真是……
不知分寸的女人。
次日一大早,陈大刀如常去院内广场练功,顾明之教学的是基础的马步和运气。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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