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沉的地牢,一片寂静。潮湿粘稠的泥土贴在墙壁,发出阵阵恶臭,泛着浓郁的腥气,仔细看还能见到几条细长的褐色条形虫穿梭在内,让墙壁上的泥土翻滚着,像是活了过来。
一身浅黄罗裙的容神秀躺倒在地,双眸紧闭,没有一丝知觉。
“姑娘!容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似乎从云边传来,穿过层层浓云,传到容神秀耳边。
混沌的思绪压着脑海,容神秀眼皮动了动,却依然昏倒在地,没有苏醒的迹象。
“容姑娘!”那声音似乎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要贴在耳边,“快醒醒!”
见她仍昏睡着,那人似乎是死了心,没有再说话,周围再度恢复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人又动作起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犹豫半晌后,缓缓伸手从墙上捏起一条细长滑腻的虫子。
脸上突然贴上一股凉意,带着腥臭,在脸侧不断蠕动着。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容神秀呼吸突然加重起来,双手在地上无意识地乱抓着,最终睁开了眼。
看着地面从脸上扫下来的虫子,容神秀尖叫一声,脑袋发昏,差点再次晕过去。
“你可算是醒了。”
少年的声音清澈好听,似一股清泉,荡涤内心。
容神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剧烈的心跳逐渐放缓,思维也更清晰了几分,没有再狼狈的晕过去。
只见地牢另一侧栏外,凌生手脚被铁链禁锢,双腿交叠端坐在地,平日一尘不染的白色道袍沾上不知道哪里蹭到的黑泥,素来正经的脸上极为异常地泛着一丝不自在。
“呜呜呜,小道士,”没有计较那爬上脸的虫子,容神秀惨白着脸,朝凌生哭兮兮道:“可算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有多惨!”
她晕过去之前可是好一番挣扎,在知道死活也召不出灵昀后,只好将厅内放着的那些瓷器字画什么的一股脑全砸在那财主身上。也是她幸运,那财主自大到将小厮全赶了出去,一个不留,她这才能仗着灵活的身板将肥胖到移动困难的财主砸晕了过去。
原本她想要逃出去找凌生的,结果还没出门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眼前这番场景。
这次她再傻也知道那屋里的香不对劲了,但因为灵体体质,耐受力强,这才迟迟没按照财主设想的时间里晕过去,还仗着身手灵活把他砸的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按当时她砸的力度,那财主没个两天醒不过来,所以她现在被关在这肯定是那群小厮干的。但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啊!她把那财主砸的头成那个鬼样子,等那财主醒了肯定不放过她,这要是不逃出去她怕是要完。
依财主那居心叵测的鬼样,那几个死去的人说不定就是他干的,要是她被带走,怕是也得被吸成人干!
想至此,容神秀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艳丽的小脸儿又白了几分,忙哭唧唧跑上前,隔着木栏向凌生喊道:“小道士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再不出去我们性命难保啊!”
虽然害怕,容神秀还是小脸一蹦,语气责怪:“当初你听我的多好,直接离开不就行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些事。你看看,你一门心思扑在那财主身上,可结果呢?我们都被困在这,指不定那财主突然就进来取我们小命。”
她在这絮絮叨叨,对他半是牢骚半是责怪说了一大顿,那边凌生却低垂着眸一言不发。
见他这样,容神秀话音一停,咽下临到嘴边的责怪,正色道:“你到底是怎么被绑来的,怎么突然就着了那财主的道?”
听见这话,凌生抿着唇,极慢地压下泛上心头的恶心。
“应当是那银鱼羹。”
银鱼羹?
容神秀歪了歪头。
她后来也吃了啊,难不成是因为凌生那份是财主亲自喂的?
没有再多问他被绑来这的详细经历,容神秀继续道:“那这府中厉鬼之事你在被绑之前可调查清楚了?”
凌生点头,拳头不自觉握紧,“五鬼运财符。”
“属暗符,利用五鬼替人搬运横财。五鬼生前死的越惨,财运越旺。依财主这泼天家财,难以想象那五人死前受到何种折磨。这符由五鬼制成,利用五鬼的同时又将他们的气息隐藏的很好,所以一时才瞧不出来。”
竟是如此!
容神秀恍然大悟。
所以那厉鬼被符牢牢禁锢,脱身不得,所以才没能找上她。
但那财主怎敢?怎能如此对五条活生生的人命!
心中气愤非常,容神秀真后悔没能在灵昀还在时遇上这财主。
就应该将他大卸八块才好!
似是看出容神秀所想,凌生又摇摇头,缓缓道:“但这符年代已久,应当是那财主的曾祖所为,与财主无关,你想惩他也不行了。”
这一家简直没什么好东西,容神秀心道。
这么一对比,那与她作对的小师妹简直称的上是心思纯善。
人家起码没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狠狠锤了锤地面,容神秀盯着凌生,示意他接着说,“方才我仔细想了想,与近日府中死状相同的例子,只有一个——受了符咒反噬。应该是那财主用了从他曾祖那里传下来的符咒,但因为道行不深,使用不当,这才受了反噬。”
原来如此,容神秀豁然开朗。
她发现听这小道士讲一会知识抵得上她在宗门学堂里学十年!
要是他能在学堂讲那些仙法灵诀,她至于现在什么也不懂吗。
那群学堂长老简直误人子弟!
容神秀又握着小粉拳捶了几下,眸中忿忿不平。
“那小道士你...”
容神秀刚要问凌生该怎么出去时,门外突然传出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只见凌生突然起身,身上铁链叮当作响,伸手穿过隔开两人的木栏,将走到栏边的她扯到面前,低声道:“不论你我二人一会儿能不能出去,都要牢牢记得。”
凌生神色严肃,语气飞快:“五鬼运财符年代久远,恐怕制不住其中恶鬼,只需将其中一道符咒解除,里头厉鬼自能挣脱,这其中一处符咒所在地便是你那小院内槐树,将鲜血涂在上面就能解除。”
凌生一番话语气匆匆,容神秀听了个大概,却只听明白要将鲜血抹在树上将厉鬼放出来。
可这厉鬼出来与他们脱身有何关系?
刚想问出原因,门外脚步声已在门前停下,仿佛下一步就要破门而入。
没办法,容神秀只好与凌生分开,静静坐在一旁。
“吱呀”一声,门外探进一张形似骷髅的脸,脸上血肉已经近乎于无,但依稀能辨认出是那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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