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牵起一抹笑,眼睛澄亮的看着他,唤他:“易殊哥哥。”
宋易殊在她跟前站定,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无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陌拂桑的眼睛又续起了泪水,顺着脸颊,脱离下颌,融进宋易殊的衣衫。
“易殊哥哥,我好怕,我好怕我会一直忘了你。”她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发出的声音沙沙的。
宋易殊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口,哑着嗓子回她:“我好想你,桑儿。”
他的脸蹭着她的发顶,细细嗅着属于她身上的清香气息。
王府的人出来打岔:“太子殿下,此女蓄意谋害慎王殿下,还请太子殿下让开,让小的们将她拿下送官。”
说话的人正是赵德宝,曾经黑熊寨当家的。投靠慎王后,领了护卫总管的差,可后来这差事让刘野顶了,他本就满心的不快,如今有在王爷面前露脸立功的机会,他自是当仁不让。
宋易殊瞥了一眼他,当他是蝼蚁一般,不屑道:“等慎王醒了,你再想露脸也不迟。”
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当时巍峨山之乱的罪魁祸首,投奔了宋亦淮,他因为陌拂桑的事,一直未来得及追究此事。
如今看来,是时候给那十七名陌家的勇士报仇了。
他搂着陌拂桑的腰往后一旋,侧身拔出童午手中的剑,电光火石间,那赵德宝的脖颈处便哼哧哼哧的流着血。他甚至还没看清宋易殊的剑,便倒下身去。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他收剑入鞘,对着躺在地上的赵德宝说到。
“慎王府众人听令。”
众人惶恐,纷纷跪下听令。
宋易殊望向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赵德宝乃是巍峨山黑熊寨的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今孤亲手斩杀,乃为民除害也。”
王府侍卫担心祸及己身,纷纷称道太子殿下做得好。
“陌学士之妹陌拂桑,被该贼人掳至此地,一时情急不小心伤了慎王。”宋易殊接着道:“一切,等慎王醒了再说。”
事必,宋易殊接过陌拂桑怀中的锦被,牵着她离开了慎王别院。
扶陵宫中。
他们把阿黄葬在了火红的扶桑树下,给她立了个小小的墓碑——“吾爱犬阿黄之墓”。
“阿黄一定是想姑姑了,才提前去陪她了。”陌拂桑喃喃说道。
此时的陌拂桑已经忆起往昔,尤记得初见它之时,它还是小小的一团,缩在笼子里,见她来却对着她摇了摇尾巴。
它从一只昏黄的小奶狗,变成了后来的珍珠大眼萌狗,现在、未来又即将变成一抔黄土。
想起这么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陌拂桑的泪就再也止不住。
她多希望明天一早,阿黄又会出现在她的床头,哼哼唧唧的磨她起床。
她多希望再弹琴时,还能看到阿黄翻着肚皮在草坪上打滚。
她多希望再用饭时,还能看见它眼巴巴盯着她的眼神。
陌拂桑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无法自拔,差点哭得喘不上气。宋易殊咽下泪,忙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帮她顺气。
她好不容易缓过来,看着宋易殊,一双眼中泪又似洪水喷涌而出。
她猛地扑进宋易殊怀里,激烈的摇着头,放声哭了出来......
见她敞开了哭,陌又安便心安了,他默默退下,驾马朝宫中行去。
此时宫门已经下钥,因慎王之事惊动皇宫,多名太医接连出宫为慎王诊治。故此时陌又安求见圣上,便被引了进去。
宫墙高深,道路幽长。他一路往前走,越陷越深。
那名小太监将他引至一处名为“菊花台”的所在,便退下了。
陌又安心里暗暗疑惑,往日圣上宣见,倒是从未来过这儿。正思忖着,身后便有了动静。
他回身一望,见是文姬娘娘,忙拱手行礼,却被文姬轻轻托住。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袖轻抚他的手腕,她发出的声音清婉悠扬,令人沉醉,“陌大人免礼。”
在亓天观她本想从长计议,可那次陌家兄妹匆匆离去,竟打的她措手不及,如今她可不想再慢慢来了。
陌又安被她触碰到的手腕微热,他不经意的搓了搓,起身问道:“文姬娘娘可知圣上何在?臣有要事求见。”
“圣上已经歇下了,是我宫里太监告诉我,陌大人有急事,所以才让他引你来此的。”
文姬说话时眼神轻瞟了下他的下半身,旋即又抬眼示意他认真看她的装束。
陌又安此时才发觉她竟只披了件薄纱,全然一副打算入睡的装扮。他不自然地眨眨眼,抬头望向了亭中的菊花。
九月将至,菊花已经冒了骨朵,在夜间也显得生机勃勃。
文姬看他这么不知趣,一时有些恼了,正想呛他,可转念一想,如此才有趣,若是一来就单刀直入,那多没劲啊。
“陌大人可是为了令妹与慎王之事而来?”
陌又安眼神微怔,看向她,“是的,今日之事实在是臣妹一时情急,才会伤到慎王,还请娘娘向圣上言明。”
余光不小心扫到她半露的胸脯,他忙又挪开了眼。
真是个呆子,文姬暗暗忒道。
她直言道:“我一人在这宫中,许是孤寂,若是陌公子肯多来宫中与我作伴,那圣上那边,我自是会替令妹求情。”
陌又安看向她的眼神,似迷似惑,他眼睛转了转,委婉道:“宫中人不计千万,娘娘若觉孤独,莫不是惹了邪祟?”
文姬暗暗翻了个白眼,楚楚可怜道:“自上次亓天观一见,我便觉得公子好生亲近,恰巧公子于我又有搭救之恩,我想同公子做朋友,可好?”
“原来如此。”陌又安恍然大悟,“因前几年臣都在亓天观中修行,故庆之也无甚知交好友,但与娘娘相交,庆之自然甘愿。”
终于上道了,文姬正惊喜他的回答,他便又加了一句,“臣妹之事,还要劳烦娘娘及时向圣上言表。”
文姬一颗心哽住,面上保持着微笑,她点点头,“那是自然。”
陌又安顺势道:“天色已迟,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文姬淡淡点点头,他与她错身而过。
“陌又安。”文姬叫住他。
他回首,“下次再见面,可不许你再称呼我娘娘。”文姬转过身面向他,“我的名字是阿温。”
陌又安微微一怔,低头应下了,“好,阿温。”
又是来时的那个小太监来引他出宫,他看着层层的高墙,愈发理解了文姬口中所说的孤寂从何而来。
他一路朝着宫门而去,与文姬渐行渐远,心里却满满都是和她相处的情形。
回到沁园,陌又安要了冷水,他褪去衣物,长身玉立,低头看着他因多看了文姬一眼而生的欲望。
他于观中修行十七年,自问早已看淡红尘,无情无欲。却不料只是瞥了一眼文姬薄纱下的肌肤,便横生出欲望。
他摇摇头,走近一池冷水中,身体渐渐冷却下来,而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他低头,认命的自我纾解。
第一次行这种事,难免不得章法,他随意弄了几下,仍旧无法领会其中奥妙。
欲望仍旧叫嚣着无法满足,他脑中不经意间闪过那莹白似雪的肌肤、随着她说话时微微起伏的前胸,霎时欲望迭起,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须臾之后,欲望发泄,他又回归到那个矜持禁欲的陌又安。
他起身,擦净身体,往卧房行去,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而扶陵宫这边,宋易殊与陌拂桑打算忘却伤痛,不去计较将来会发生什么,就好好珍惜眼前在一起的每一刻。他们相拥而卧,不计世俗礼法,只为彼此真心。
“若不是因为宋亦淮,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陌拂桑倚在他怀里,叙述着对宋亦淮的痛恨,“我若是知道他给我的东西会让我忘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打开它。”
她在宋易殊怀里抬起头,一双眼早已红肿不堪,宋易殊低头吻上她的眼,没有回话,只定定看着她。
“我明明都已经记起你了,可是又.....”陌拂桑在他怀里摇着头,诉说着往日之痛。
宋易殊嘴唇轻吻她的发顶,柔声说:“没关系的,桑儿,你现在能再想起我,就已经是上天对我莫大的恩赐了。”
“当时的情形,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怪只怪我没有安排的更妥帖些,再多派些人护送你们回江川。”他继续安抚她。
“不。”她抬起眼,心疼道:“你不要把什么都推在自己身上。”
她的眼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易殊哥哥,你永远也不要再因为别人的卑劣而感到自责。”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我们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坚定地选择在一起!”陌拂桑坚定道。
宋易殊为她动容,眼睛来回的凝视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陌拂桑也注视着他,看清他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凑近,抬眸望进他的眼里,嘴唇相触。
“轰——”宋易殊心里的最后一根防线,崩塌了。
他一手掌在她脑后,一手擡起她的下颌,极力啃食着她温软的唇,涎液相接,唇舌挑逗,无师自通。
他们呼吸交融,气温逐渐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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