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述依言退回合适的距离,有些茫然她为何忽然生气,问:“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你喜欢吗?”
“既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当好好收着才是,为何要送给我?”
玉姜抚了抚玉簪,打算取下。
云述却制止了她的举动,解释道:“这个簪子很衬你,你戴上好看,没别的意思。更何况,你救我性命,我却孑然一身无以为报。簪子留在你这儿,我会心安一些。还有这个……”
他起身去了山洞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柄剑,是玉姜的无落剑。
将剑递至她眼前,他道:“断剑我还无法复原,但上面的裂痕已经修补好了。来日我灵力彻底恢复,再帮你试一试。你看看,和它之前的样子是否相同?”
日光下,无落剑锋映着银光,虽仍是断剑,其上裂痕却已修复如新。
她在这一霎时难以呼吸。
自无落剑断裂那日起,她便没想过还能再见它光洁如新的模样。
她不擅修补法器,加之心结难解,无落剑在她手中也没了当初那般得心应手的自在。
连剑都与她作对,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那日随口一提让他帮忙,她没认真。只是闲聊解闷,她也不觉得他会当真。
毕竟当时说的是灵力恢复再帮忙,那大概是出了噬魔渊之后的事了。
若真有机会出去,大概也不会有人记得这句戏言。毕竟谁也不会耗费时日和灵力,去修一样可能再也无法修好的法器。
而他就这般伸手递了过来。
恍然间,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还是元初头一回带他们下山之时。
那时正是人间的上元节。
长河之上灯火如天上星子。
流水静谧连天,河上莲灯在天际之处与星子交汇,再也分不出彼此。
她放了一盏莲灯,其上写了心愿,神神秘秘地折起来,塞在莲灯的中心,顺着水流漂远了。
元初席地而坐,不知在想什么。她悄悄越过师父,挤到沈晏川跟前,趁其不备轻拍了他后背,大声唤:“师兄!”
沈晏川吃了一惊,手中摩挲着的荷包掉落在地。
他捡起来,笑着斥她:“你若把我吓死了,可就没有师兄了。都到了能下山见世面的年纪了,也该稳重一些。”
“什么见世面?下山前,师父将我的无落剑没收了,生怕我闯祸。山上无趣也就罢了,这都下山了,还是拘着我!”
看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沈晏川忍着笑,终于不再逗她,轻轻扯了她的衣袖,附耳道:“你跟我过来!”
沈晏川将她带至一座桥边,确保元初看不到之后,捏了个诀,无落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递给她,道:“我偷偷带出来了!”
她激动得无法言喻,捧着剑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
沈晏川也跟着她笑,道:“藏好,被师父发现再收走,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嗯嗯嗯!”
趁她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沈晏川拆开了荷包,从其中拿出一只精致的细镯。
玉姜还没从得到剑的高兴中回过神,她的腕骨被轻轻硌了一下,小巧的细镯便已穿过她的手,滑向了她的手腕。
“师兄……这是?”
沈晏川抱剑而立,道:“送你的法器。没什么用处,怕你在山下跑丢,戴上这个,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收了无落剑之后,她举起手,在河灯星点的亮色中,认真地打量着腕间的镯子。银光轻晃,落进她生动而鲜活的眼底。
沈晏川道:“我可是点灯熬油做了好几宿的,累得我腰酸背痛。我既答应过你要补一份生辰礼,自然不会食言。”
玉姜点头:“师兄,你真好。”
真好。
凡是见过他们的人,都会一遍遍地告诉玉姜,她有一个好师兄。
连她自己曾经也这么觉得。
直到后来,沈晏川利用这个细镯找到她的踪迹,将她逼到绝境。
玉姜才真正明白,一个人若是若是善于伪装,就算是朝夕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妹,也看不破他的本性。
以至于被此人咬上一口,能痛许多年。
看她迟迟不接无落剑,云述以为她不满意,试探得问:“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玉姜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怔怔地看向他,问:“你怎么修好的?”
“就……”云述似乎在想措辞,直到看到玉姜的眼睛,愣了片刻,道,“随手罢了。”
可下一刻,玉姜的眼神一落,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灵力自她指尖而出,顺着他的腕骨涌入,探查他的脉息。
原来如此。
她松了手,半点也笑不出,问:“噬魔渊煞气与你相克,稍有不慎便会要你性命。你才伤愈不久,便动用你那才恢复了一点点的灵力,给我修法器?你不要命了?”
云述微扬唇角,道:“无碍的,只是顺手而为,我有分寸。”
他与她说话时声音一向很轻,轻如尾羽,却偏偏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本以为是他灵力尽失,为了能在此活下去,才不得已对玉姜稍稍亲近一些。照顾她,也是碍于救命之恩。
谁知,他说的感激,是真心的。
这样的真心,对于在噬魔渊中待到麻木的玉姜而言,实在是稀奇珍罕之物。玉姜就这样,被这再简单不过的心思撞了个头晕眼花。
这心思真假与否暂且不提,单是他冒着伤重的风险去修无落剑的心,她便不需要……
“你可知你现在经脉受损,灵力削弱?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你说的无碍?”玉姜尽力压着情绪,试图让自己平稳地说话,“比起这些,性命最重要,你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日我随手救你,你也在我病中照顾我这么久,还清了。往后不必再说还恩之事,也不要再涉险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步子果决。
没走出多远,听见云述唤了她一声。
“玉姜。”
他走上前,将无落剑递回她的手中,眸中神色不明,道:“你病了这么久,我只想让你高兴一些。”
她握紧了剑鞘,没回头,道:“多谢。”
*
断崖边上极冷。
玉姜穿得单薄,枕着白梅树的断枝出神。任凭冷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也只是仰面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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