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庭院中的雪花莲绽放,密林早早迎来了第一场小雪,雪花落在地上直接化成了水,温度并没有降到能够形成积雪的程度。阿罗忒斯斜斜靠在走廊间的矮墙上,狮鹫蛋被一张毛绒毯包裹住,放在她的腿上。
今天从房间走出来花了她很长一段时间,没走几步就要扶着墙壁喘口气,同样也在疑惑自己的体力为何突然退步不少,只容许最多走到长廊中。
天上的雪花飘飘摇摇落下,她伸出手掌去接,手指头被冻得殷红。雪花片落在手心后化成水滴,还有一些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又落在她的黑发上。
阿罗忒斯低头看向腿上的狮鹫蛋,还是丝毫没有动静。失望地收回目光,只是看着雪花叹气。
入冬后这样的雪天会越来越多,在雪中行军,不论是对于索伦的奥克军队还是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选择。这段时间来自从上一次和索伦连同视觉后就再无后续,纳墨罗迷都很少找她说话,就显得在密林养伤的日子有点过于安逸了。
前几日陶瑞尔给她带了好些冬装,有一次她来拜访时看着阿罗忒斯仗着房间里的火炉和厚毯子,还穿着秋天的薄外罩时又是一阵惊叹,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羊毛斗篷确实很暖和,虽然卧室里的火炉也是一样温暖。
阿罗忒斯又往外衣的厚毛领里缩着下巴,准备往回走,她原本是想趁着密林刚刚下雪,狮鹫卵或许要裂壳了才从自己暖烘烘的房间里出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扶着墙壁回到卧室,她站在门口猛喘气,几乎急要立刻倒地。
卧室地面上本就就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入冬后瑟兰杜伊又差使了精灵带来了更厚的,踩上去就像是一脚陷进了云里,她很喜欢在上面躺着看书,或者什么也不做单纯的发呆。似乎伴随着温度下降,自己也开始变得懒散无力,进入了冬眠状态。
床上放着已经叠好的信,还有一张刚起了一个头。阿罗忒斯握笔方式奇怪,写出来字也一笔一划,略显幼稚的字迹像是刚刚提笔的孩童,墨水深深湮入信纸里。她将信件捋开,清扫出一旁能够下枕的地方。转手将狮鹫卵放在一旁,四肢无力地靠坐在床沿,房间内壁炉烧得正旺,使得她又开始昏昏沉沉地犯困。
陶瑞尔委托密林的裁缝给阿罗忒斯又做了一套厚实的大氅,她那结实的肩膀和高挑的身形都很适合这种看起来就很有气势的衣服,大氅毛领用的全是黑貂,光是拿在手里就很用分量。她又去厨房取了刚刚出炉的厚奶油烤饼——这道甜品还是阿罗忒斯一头扎进厨房的那整整一周里造出来的。
稍上这两件,陶瑞尔往她所居住的房间方向去。
走到门前时,她先试探着敲了下门,“阿罗?你在吗?刚刚我问了宫殿通道的守卫,凑巧你刚回来,我带了些东西给你。”
屋子里一片静寂,木门后的门栓也没有关上。陶瑞尔不确定地将耳朵贴过去,能明显听到壁炉烧柴的噼啪声——阿罗忒斯肯定是在房间的,自从她知道可以烧壁炉取暖后屋子里的火光几乎就没断过。人在柴就是肯定是烧着的,是没有听到声音吗?
“那我就先进来了?”犹豫再三,她还是先推门进了房间,迎面一阵暖气吹在脸上,看到黑发勇者坐在厚毯子上,安安静静地伏在床沿。
“咦……怎么还在睡觉?”
语气里夹着嗔怪和笑意,陶瑞尔还是放轻了脚步,将篮子放在书桌上,又把手里的厚衣服轻轻披在她身上,却发觉有些奇怪。
阿罗忒斯呼吸的起伏很浅,鼻腔断断续续地往外呼气,脸上毫无血色,她突然吓得冒了冷汗,极速将手摸向她的脉搏。
没有跳动,心跳呢?……也没有!?
陶瑞尔双腿差点一软,喉咙发紧,像是要冒出火星,眼前旋转不定。顾不得再犹豫,她弯下腰迅速抱起阿罗忒斯,直往密林医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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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脉搏……!?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练心跳声也没有?!”
“我进了房只看到她伏在床头……还以为是她犯困又睡了过去。”陶瑞尔嚅嗫着嘴唇,看向顿时运作起来的医馆,精灵医师们来来往往地开始翻找药剂,语气里有着无法掩盖的惊恐,
“前段时间我只听她说过,最近忽然变得嗜睡,她说或许是天越来越冷的原因……谁能想到今天就这样躺着突然没了脉搏?”
莱戈拉斯看向白色遮帘后,阿罗忒斯垂在床边的那只毫无血色的手,冬日里额头上硬生生急出一层密汗,心跟着悬在半空。
唯一对阿罗忒斯特性了解至深的甘道夫却恰恰不在密林,连她这样到底是为何都无从得知,
阿拉贡和瑟兰杜伊听闻消息后前后脚赶来,他一进门就直奔病榻旁。
“阿罗她又昏睡过去了!?上次她这样发作都还是在两月前了,怎么会突然再次发作……”
“比之前的昏睡更加严重,她……”莱戈拉斯看着阿罗忒斯被黑发轻微遮盖的脸庞,平稳的神色就像是真的睡着了。“心跳已经没有了,但是还能有很轻微的呼吸。”
瑟兰杜伊只是沉默地望向这边,听着医师汇报状况,眉梢越皱越紧。
“那些药剂对于她——这种靠着爱努之手创造,最后才放入意识的身体完全没有用处,还不如用阿塞拉斯煮水喂下去。”
他叹息一声,走进后俯身握住阿罗忒斯的手腕,动用着精神力量探寻她的躯壳,发觉她身体里的生力果然已经接近枯竭。
瑟兰杜伊面色一沉,立刻急声开口,“以最快速度从白亭泉打上一桶水送来,目前也只能试一试了,乌欧牟对密林赐福的水源应该会起些作用……”他的声音停滞一瞬,医馆内又只能听到翻动药盒的声音,
“再起笔一封信送去洛斯罗立安,说清现在的情况……或许那里的凯兰崔尔还会有些办法。”
“Ada……她——”
莱戈拉斯单膝跪在榻边,摩挲着阿罗忒斯冰冷的手,紧紧咬着下唇。瑟兰杜伊凝着面色,按住儿子的肩膀。
“要相信她……莱戈拉斯,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么现在才是刚刚开始的考验,你,或者还是她,都会遇到比这更为严峻的情况。”
他不知想起什么,暗暗握紧莱戈拉斯的肩头,不再去看榻上的阿罗忒斯。
白亭泉的泉水很快就被送进医馆,恒温的泉水装在一只瓷碗中还冒着热气,陶瑞尔让撑起阿罗忒斯,让她靠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唇边一勺一勺地送,喝下去一半又溢出一半,再被她用帕子认真擦去,半碗下去后,阿罗忒斯的面色终于恢复点红润。
莱戈拉斯试探摸着她手腕上的脉搏,很微弱,但是也终是再度有了跳动。他收回手指,双手交握住阿罗忒斯略微回温的手掌,紧紧靠着自己的额头。
瑟兰杜伊揉着自己酸涩的眉心,继续吩咐候着的侍女。
“去宝库中——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父亲……您这是?”
“去取你母亲留下的一些带有她祝福的项链,在你小时候还被你佩戴过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祝福也能使她稳定下来”
瑟兰杜伊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疲意——至少为了莱戈拉斯,也得保住这位勇者的性命。
听到他回答,莱戈拉斯在缄默中点头,阿拉贡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埃莱萨宝石轻轻放在阿罗忒斯的枕边。
“……希望暂存在宝石之内的阿瑞恩光芒能够治愈阿罗,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更虚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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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一周的治疗,医馆内的光明气息浓厚到将要变成实质的光芒。阿罗忒斯终于又在一个雪天的下午睁开眼睛,她的四肢还是瘫软无力,只能尝试性地晃了一下手腕,这细小的动作却惊到了一旁翻书的莱戈拉斯。
哗啦一声,他将书页快速合上,转身放在桌沿,圆瞪着蓝眼睛,急忙从椅子中起身,握住她纤瘦的手。
这几天他从医书看到史书,寻找与阿罗忒斯相似的症状和治疗方法,眉眼间还有未褪去的疲惫。
她吃力地眨着眼睛,去探寻莱戈拉斯的视线,嘴里断断续续地冒出嘶哑声音。
“我睡了…多久……?”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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