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没开口拒绝,因为她知道,舒芸会替自己拒绝秋月苓。
“不用了太太,舒颜有很多衣服,你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喜欢买衣服,是吧舒颜?”舒芸看向舒颜。
舒颜麻木道:“是的,不麻烦秋阿姨了。”
不是!根本不是!舒芸根本不喜欢给她买衣服,除了让她吃饱穿暖之外,什么精神价值、情绪需求,舒芸都不会给舒颜提供。
*
岑尽白回家后,便钻进了二楼的画室。
他需要做些别的事情,如果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继续放任自己沉浸在那无端的欲望当中,他可能会疯掉。
他以为自己提起画笔,就能忘记那双眼镜,可是他忘了,那双眼睛,是他妄梦的开始,是他画笔的真正操控者。
就像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却在乱涂乱画中,画出了她那双眼睛,那双无情的、冷漠的、美丽的、蛊惑他的眼睛。
岑尽白默默停下,安静地看着自己画布上的那双眼睛。
他也曾以为自己已经灵感枯竭了,再也无法拿起画笔了,可是他遇见了她,在那个没有任何预料的夜晚。
她的那个吻,唤起了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贪念。他从不曾觉得自己渴望着什么,父母有钱,给自己最好的教育,在发现他在绘画上面的天赋后,直接将最好的资源塞给他,国内最有名的画家,国外最有名的美术学校,全都不费力气。
最让他无力的,是她不记得他。
她的那句不记得,打碎了他人生中生出了第一份期待。
那个奇怪的吻,是她的法术吗?
她是魔女吗?
倘若将镜头拉远,便会看见,一室昏暗,男人的剪影投射在墙上,他注视着画布,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只有画布上的那双眼睛,在和他的眼睛对话。
画室的地上,堆满了稿纸,离岑尽白最近的那张纸,是不久前才画的。
画上能清楚地看出,那是一双足。
看过那抹扎眼的白,他就像是沙漠里行进许久的僧人一样,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渴。
这太奇怪了。
她绝对用了法术!
他对她说了抱歉,是该抱歉的。他太不礼貌了!
真的太抱歉了,他该忏悔。
但他还在亵渎她。
岑尽白在画室呆了很久,久到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九点了。
他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了浴室。
不久浴室传出了浠沥沥的水声——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岑尽白的房门。
岑尽白在雾气中将自己的头发撩到脑后,关闭了花洒,慢悠悠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是一具成年男性的身体。
他也曾画过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甚至他还有些厌恶自己的身体,太过白皙,太过脆弱。
岑尽白随意裹上一件浴袍,门口那里又传来三声规律的敲门声。
他又慢悠悠走到的门口,打开了门。
是意想不到的人,是舒颜——
“不好意思,可以借一下你的浴室吗?我的浴室花洒好像坏了。”舒颜有些局促地说道。
岑尽白有七秒的静止,这七秒,不是在辨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舒颜,而是在作反应,给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脑子一个缓冲的时间。
她怎么在这里?她怎么穿成这样?她怎么用这样的表情和自己说话?
其实舒颜没穿什么特别出格的衣服,只是穿了一件很旧很旧的白色睡裙,这件睡裙没有任何图案,本来有一个helloKitty,但是因为是十年前的衣服,被洗了好多次,图案被洗掉了,甚至于她的衣领子和她的下摆边缘,都是毛毛的,快要破了的样子。
这是一件糟糕的衣服,但是穿在舒颜身上,却没有那么糟糕,睡裙是宽大的,除了小腹以上的起伏,下面看起来都是空荡荡的,还有几片无名水渍。是那样的引人遐想。她的面色是红润的,眼睛是水润的。
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岑尽白想。
岑尽白不说话,面上是少有的疑惑,舒颜觉得他不会借给自己浴室用,有些失落,于是说:“如果不是很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找我妈妈。
“请进。”岑尽白很冷静的同意了。
他没有给她说后面那几个字的机会。不过既然同意了,也不必说了。
“谢谢。”舒颜刚踏进去一只脚,“我用不用再换一双鞋子呢?”
岑尽白低头看向她那双雪白如藕的脚,两秒后抬头看她:“不用。”
“好的。”
岑尽白的房间和他这个人不太一样,居然是以温暖的黄色为主色调装修的,墙纸是黄色的,上面挂着许多画,一幅画是蛇吃果,一幅画是彩色的抽象画,还有许多要不简单到只有一笔的画和要不复杂到满纸都是一种颜色的画。
都是艺术,她也看不懂。
她本来不打算乱看,却看见自己的眼前闪过一个身影,然后听见啪嗒一声,她只好看去,发现岑尽白将她正前方、她还没注意到的、摆在桌子上的一个画框,用手倒扣。
这是,不能让她看的意思?
舒颜抱歉地朝着岑尽白看一眼,然后抱着自己的衣服找到浴室。
岑尽白等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压下心中的怪异,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这个房间的结构和她的房间呈现对称形式,舒颜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她能很熟练地找到浴室在哪。
浴室里,混杂着沐浴露和其他香味,终于不再是被他的气息包裹了,但是那种快要窒息的感受,舒颜觉得还行。
——
水声响了多久,岑尽白就经受了多久的折磨,也不是,只要她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终于停了。
舒颜从浴室中走出来,带着热气和香味。还是那身衣服,头发是湿漉漉的,她只擦拭到不滴水的程度,但是湿发落在颈侧,还是凉到舒颜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就是一件毛绒绒的摊子披在她身上,一双手将她的湿发撩起,克制地没有触碰她的皮肤。
“干净的,没人用过。”
岑尽白微微退开,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舒颜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摊子,说了句:“谢谢你。”
岑尽白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浴袍,不过他刚刚开门时穿得有些随意,浴袍的领子开得有些大,如果她再高一些,甚至可以看见他的胸膛,此时的他已经将领口缩小,锁骨处只露半边,往上是硕大的喉结。
她视线中喉结滚动:“你要回去了吗?”
“……对。”
岑尽白自觉让出路,舒颜抬腿往门口走。
不过,舒颜却回了头:“你是画家吗?”
岑尽白回答:“算吧。”
舒颜指了指他房间墙上的那些画:“这些都是你画得吗?”
“是的。”
舒颜莞尔,是发自内心赞扬的笑:“画得真好,虽然我看不懂。”
这个笑容,让岑尽白视线中的灯光晃了一下,但他很清楚,那不是因为灯坏了。
岑尽白其实不喜欢和看不懂他画的人交流,对于夸赞,他都是点头,内心也毫无波澜,但是她的夸赞,是不一样的感觉。
“谢谢。”他抿唇,“我最近在练习肖像。”
舒颜笑容顿住。
是她想得那个意思吗?
“你……可以帮帮我吗?”
帮什么?
“做一下我的模特。”
岑尽白反应过来,自己或许太冒犯了,“抱歉,如果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拒绝我。这是你的自由。”
舒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墙上的那些画,发现这些画,没有一个是人像。
或许,他真的需要一个模特。
“可以,什么时间呢?”
岑尽白有些意想不到,几乎在她答应后例立刻道:“我不需要准备什么,随时可以开始。”
舒颜想了想:“那就明天吧。明天下午一点。”
岑尽白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温柔。
出了岑尽白的房间,舒颜终于可以正常呼吸,她摸了摸温凉质感的毯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发烫的脸颊,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疯到搞坏自己浴室的花洒,疯到穿这样短的衣服。
不过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她能确定,这一墙之隔的人,同样有着对异性的渴望。
没站多久,门内传来男人剧烈的喘息声。
舒颜不想像变态一样听别人的隐私,她打开隔壁的门,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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