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子时刚过。
栖霞客栈内的人都已经入睡,偶尔传来打更的声音,显得客栈里更加安静。
天字一号房外,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此人步履轻盈,东张西望,一袭红黑色的衣裙,不是洛盈又是谁。
天字一号房内的灯烛早已熄灭。洛盈见四下无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轻轻撬动屋内门栓。片刻后,门栓滑落,洛盈蹑手蹑脚跨进屋内,又顺手将门掩上。
洛盈先是机警地环视屋内两圈,确定崖与没有起来,这才轻手轻脚慢慢靠近崖与的床。
洛盈双手撑在床沿,伸着脖子,细细端详了崖与一番,心道:“皮肤白皙,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可惜,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洛盈将目光慢慢扫过床铺,看向挂着衣袍的架子,又将目光落在了崖与枕边。发现枕边放着一把温润细腻的翠绿色玉萧。
“哟,还是上等货色。果然是个有钱的!”巫离心里碎碎念道,“看本姑娘今天怎么教训你。”
洛盈并没有立马去去翻财物,而是离开床,走到窗前。
只见巫离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质机关,又掏出一根长长的红绳系在机关上,接着微微打开窗户,将机关卡在窗楞上。
洛盈轻轻拉动红绳,红绳从背着的包里慢慢拉出来,越变越长。洛盈双手扯着红绳,一步一步退向床铺。
还没到床边,突然后背撞上了什么东西。洛盈抱怨道:“我刚刚瞄准的呀,怎么还撞墙上去了。”
洛盈无奈起身,扭头向身后看去。突然“啊”的一声尖叫,面露惊恐地向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定睛一看,这才看清眼前之人。
眼前直挺挺站着的人,正是穿着寝衣的崖与。此时的崖与正用一种审问犯人的目光盯着巫离,口中冷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盈才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吞吞吐吐解释道:“啊……这个……本巫师今日看到公子身上黑气环绕,掐指一算,乃邪祟缠身。所以……所以本巫师前来破除邪祟……保公子平安……”
“邪祟?”崖与一步一步逼近巫离。洛盈感受到压迫,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是……是啊。”洛盈有些心虚。
“那巫离大师今日为何不与本公子明说,反而三更半夜在我屋里鬼鬼祟祟。真有邪祟?还是……你才是那个邪祟……”崖与阴阳怪气逼问。
洛盈见崖与已经怀疑自己,辩驳道:“公子莫要冤枉好人,本巫师是怕与你明说……您会……有所忧虑,怕伤了您……您的……千金贵体,这才想清除邪祟之后,再行告知。”
“哦?”崖与目光更加凛冽,“本公子听说巫离大师出手之前,都是要先谈好价钱的。特别是对于我这样的……贵公子。”崖与特意在“贵公子”几个字上加以强调。
“谁……谁说的。本巫师出手,从来讲求的都是缘分。今日与公子二人相遇,甚是投缘。再说了,出手救公子,也是为师父做后期服务,维护他老人家的声誉不是。”
“你倒是很敬重你的师父——巫咸大巫师啊,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崖与又在“巫咸”的名字上做了强调。
“啊?”洛盈有些晃神,尴尬笑道,“不……不重要。我今天不是说了,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嘛。他自然是……听不到的。”
崖与抬了抬下巴,又逼近洛盈一步:“这个……本公子倒是可以……帮忙传达一下。”
“不用!”洛盈突然意识到刚刚的回绝过于强硬,又假笑解释道,“不……不用了。”
这时,楼下亮起了烛光,随之传来了店小二的询问声:“客官,发生什么事了?”
洛盈越来越怕跟崖与说话,因为每多说一句,就有可能多露出一分破绽。于是只得说道:“人一多,这邪祟便不会轻易露出真身。今日作罢,改日本巫师再替公子做法驱邪。”
洛盈说着便想从窗户离开,崖与突然顺手一抓,竟不小心抓到了腰带。由于崖与用力过猛,居然把洛盈扯得打了个转。
洛盈好不容易站住脚,一看崖与竟将自己自己的衣裙和外衫都扯了下来,顿时捂着上身又羞又恼:“你!”
崖与看着眼前的洛盈,又看了看手中的衣衫,顿时不知所错:“我……我……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崖与手中的衣裙,一时不知道要给洛盈,还是要继续拿着。
“客官……”店小二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洛盈有些焦急,央求道:“帮个忙!”
“啊?”崖与有些茫然。
“要让别人知道我穿成这样,还跟男子同处一室,我这巫师还要不要做了。”洛盈解释道。
“哦,也对。你们巫师是不可以成亲生子的,要是别人误会……”崖与突然明白过来,但又马上拒绝,“与我何干?本公子凭什么帮你!”
“就凭我师父对你有恩。”洛盈脱口而出。
“你师父?嗯……巫咸是对我有恩来着。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那我就跟大家说……你非礼我。”洛盈坏笑道,“你说,如果大家伙要是知道,你非礼他们最尊敬的巫师,他们会不会让你……出这扶柳城?
“你……”崖与瞠目结舌。
洛盈慌忙在屋内寻找藏身之所。首先想到的是角落的柜子,可怎么也打不开。藏屏风后面,不行!躲衣架后面,只要屋内有人,必会一览无余!洛盈想到了床下,趴下试了试,发现床架太矮了,卡太死进不去。
“不管了!”洛盈顾不上这是男子睡的床,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崖与拿着手中的衣裙,不知要放在哪里。再听,店小二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只得将衣裙塞进被子里。自己慌忙理了理被子,犹豫片刻,心想:“不行!万一进来看我是站着的,那床上的人又是谁。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崖与也钻进被子里,向里边挤了挤,躺下假装睡着。
洛盈有不自在,用手捅了捅崖与,小声道:“哎,太挤了,外面去一点。”
崖与可不惯着洛盈,没有挪动,只是傲娇道:“闲挤?那你出去。”
“咚咚咚”门外传来店小二的敲门声,片刻后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洛盈握着拳头“切”了一声,不敢再出声。崖与用被子将洛盈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好好躺着。
“客官……”店小二推了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举着蜡烛推开门,走进屋内。
“客官……”店小二又尝试喊了两声,发现无人应答。
门外也传来掌柜的声音:“小六子。”
店小二吓了一跳,连连拍胸口:“掌柜的,您这悄无声息的,吓死人了。”
“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嚎什么?”
“哦……刚刚我起来如厕,听见这屋里有惊叫声,所以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掌柜的伸着脑袋朝屋内探了一眼,问道:“那发生什么事了?”
“我发现这间客房的门没关,叫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回答。”
掌柜的听着也有些疑惑,对着店小二吩咐道:“点灯!”
崖与一听掌柜的说要点灯,慌忙假装被吵醒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店小二被床边幽幽的声音又吓了一跳:“客……客官,原来您在屋里啊,我还以为您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崖与故意问道。
店小二战战兢兢:“您屋里有女子的惊叫声,您没听到吗?”
“女子的惊叫声?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崖与依旧躺在床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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