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绍晖仍想说什么,忙上前拦着,手刚触到夏绮雪手肘,一个酒杯突然飞了过来,击开他的手。
雅间的槅扇不知何时大开,一着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缎袍的男子面带微笑,款款向夏绮雪踱去。
夏绮雪倒忍不住探头看向他身后,原来这酒楼雅间设计是相连,如果客人有需要,可以拉开槅扇。
易绍晖惊愕地看着来,随即慌张地开口,却被对方抬手止住。他冷冷地瞥易绍晖一眼,随即笑着转向夏绮雪:“王妃,该回去。”
“我才刚出来。”夏绮雪来回看看两人,一人惊慌垂首,一人自然随性,两人之间气氛异常压抑,但真压抑的只有易绍晖一人。
这情况下,她知道今日还是先回府较妥。
方上马车,夏绮雪不满道:“阿白,你跟踪我?”
“我是刚出门就看见王妃上了一辆马车,怕王妃遇到麻烦。”阿白先前派了卫峻崖、卫岩崖两人暗中跟着夏绮雪,一出王府侧门,见人上了易绍晖的马车,两人当下分头行动,一人跟着留记号,一人回府禀报。
“说得好听。”夏绮雪没理会他,轻轻掀起窗帷一角望向街外,忽道,“停车。”
“怎么了?”
“我想吃馄饨。”
阿白无奈笑道:“突然这般严肃,还以为是什么事。”
“是重要的事,我去买。”
阿白拦下道:“我去买,还想吃什么?”
夏绮雪狐疑道:“你知道怎么买?”
阿白顿觉好笑:“你把我当成不知世事的小孩?”
“不是。虽然你在王府当差,但每次见你的着装,就像是出门会带几个小厮,然后吃完甩手就走的人。”
“别把我当成纨绔子弟。”说着,阿白跳下马车。
夏绮雪搴起帘子望着他身影,只见他负手走到摊子前,从容受着四方因好奇而投向他的视线,一些人似乎慑于他的气场一样自觉退到一旁,让出一条路。
她放下帘子,不禁感慨连王爷身边的人都这般风度翩翩,本人应该不差吧。
片刻后,阿白一手拿着一碗馄饨,上车后,又接过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边将馄饨递了过去边说:“还有香煎包。”
“吃完再走,碗要还。”
阿白将小桌案放到面前:“我可是跟老板买下这碗,童叟无欺。趁热吃。”
马车再次缓缓前行,夏绮雪专心吃着热乎乎的馄饨,一扫因易绍晖之事而不愉快的心情。
随即心中又想自己是不是多事了,凌芙元或许就是不想指责他,但又不愿意轻易妥协,无路可选的情况下才留书决别。
夏绮雪偷偷看向那个悠然望着车外景色的人,小心问道:“阿白,这事你打算怎么跟王爷回报?你别跟我说什么都没听见。”
阿白放下车帘,慢悠悠道:“如实回。你担心王爷对他下手?”
“倒没有。”
“你不是跟他有情吗?”
“不是,说起来有些……复杂。”夏绮雪无法将自己不是凌芙之事说与任何人知,她叹了一声,“如果王爷不高兴,你多劝劝他,别做太过。”
阿白静静地凝视着她,秀雅的面庞神色戚戚然,反倒有几分天然风韵,他敛了眼中寒意:“你的意思是要替他求情?”
“你的理解能力有点差。”夏绮雪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是不想突然背了一条人命。”
“即使王爷计较这事,也不会要他的命。”
“坊间传闻他为人暴戾,心狠手辣。”
“你听的都是些什么传闻,上次还说王爷六只眼睛。”
“你说他是什么人?你跟着他,定然能说出中肯的评价。”
“当然是相貌堂堂,风神高朗。”
“王爷不在,你说真实感受,我绝对保密。”
“刚才就是真实感受。”
夏绮雪笑着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馄饨。
隔天。
夏绮雪终于顺顺利利外出,到心心念念的铺子。
铺子内一进门左边加了一道木壁墙,当作休息内室,右边置了一张长桌案,桌案正对方向各设一张椅子,里侧竖着一个柜子。
贴近墙边处,条案与花几相并而立,花几陈设着艳丽的时花,墙上又挂着些山水画,室内相比初见时变得雅致些。
夏绮雪打开柜子,敲敲里侧。
小穗奇道:“怎么了?”
“想试试能不能做一个暗格。”
“要不要找木匠?”
“不用。”夏绮雪摇头道,如果找木匠来做,那这个“暗”字就没意义。
小穗抱来了店铺招牌交给夏绮雪,说:“就等你回来挂上。”
夏绮雪拆掉被红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木招牌,三块正方形实木上分别刻着顺、心、铺,每块木板斜对一角皆穿着铁制小钩,可以如珠帘一般串起。
夏绮雪外出将木板挂好后,小穗问道:“为何叫顺心铺?”
“铺子主要是帮人解决麻烦,麻烦解决掉后,心就顺了,所以叫顺心。”
“原来如此,”小穗顺着巷子左右望了望,“可是这偏僻地方会有人来吗?”
“所以要做宣传。”夏绮雪进屋将前些日子养病时所画地图取出来,地图下面还写人生万般烦恼皆可找顺心铺这样看上去可疑的宣传语,“我们去贴传单。”
两人一个提着浆糊桶,一个拿着传单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去,忽见前方围了一群凑热闹的人群。
人多地方好宣传。夏绮雪当下往人群中挤,看见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妇人抢一只看上去挺秀气的荷包。
夏绮雪向旁边一位凑热闹的大老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人偷了女人的荷包,冤枉是那女偷他的,两人就争执起来。”
在一旁吃着瓜的年轻小伙子插话道:“不对,老爷子你老眼昏花了,是女的偷男的。”
老爷子:“你放屁,一个大老男人用娘们荷包?”
年轻小伙子:“你粗鄙,男的说是媳妇做给他的东西。”
“你……”
夏绮雪怕那边说不清,这边又打起来,忙劝道:“停停停,我去看看。”
夏绮雪上前一手夺下被两人争抢的荷包,藏在背后,两人见状,异口同声:“你想干什么?”
“想帮你们弄清这荷包的主人。”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我的。”“是我的东西。”
夏绮雪让两人稍安勿躁,为避免打起来,令他们一人退三步,然后说道:“既是这荷包的主人就应当对它很熟悉。我问一些问题,你们轮流回答。”
“别偷看。”夏绮雪询问了两人名字后,转身查看里面的物什,就一块约一两的碎银,还有些铜钱,数完后,又看了看荷包上所绣花纹。
随后回身问道:“先简单地回我一个问题,只用是或不是来回答。这荷包是你的吗?阿雨先回。”夏绮雪指着阿雨问道。
阿雨愣了下,讷讷道:“是。”
夏绮雪又转指向严大娘。她回道:“是。”
“好,接下来进入正题,”夏绮雪让严大娘先答,“里面装了什么?”
“当然是钱。”
“多少?”
“我哪记得?我从来不记钱袋里放多少钱。”严大娘不耐道。
“这荷包是你绣的,还是买的,别人送的?”
“当然是自己绣。”
“上面绣了什么?”
严大娘顿了下,眼睛不由得向下转了一圈,僵硬笑道:“中间一个花瓶,瓶上有一‘安’字,表示岁岁平安。”
夏绮雪转向阿雨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回道:“银子一两,18枚铜钱,花纹是中间一个花瓶,中间一个‘安’字,我媳妇跟我说是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意思。”
严大娘指着他骂道:“一定是他偷了荷包后,偷看里面,才知道的这般清楚。公子,你一定要主持公道。”
阿雨急怒道:“臭婆娘,你别血口喷人。”
对方干脆哭道:“你一个大男人不仅抢了弱质女流的东西,还反咬一口。我抢也抢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靠你们主持公道。”说着拿起帕子抹起眼泪。
“你……”阿雨上前半步,她便急道:“你想做什么,真想当街动手?”
阿雨憋屈地退了回去,自语道:“不可能记错。”
“还装,不是你的东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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