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武晖领着众人杀了进去,将阮景奕救了出来,同时押下了杜弘冉与那名蒙面女子。
长街之外,两列火把犹如两条火龙一样整齐地横于街上,翠霞楼的火仍燃着,映着众人清晰的轮廓。
阮景奕在杜弘冉面前绕了一圈,冷声道:“是你设的局还是瑜王设的局?”
杜弘冉看了阮武晖一眼:“我跟瑜王不认识?”
“是吗?”阮景奕走到那女子面前,扯下她的蒙脸布,“你说。”
“我只听命行事。”
阮景奕将刀架到她脖颈处:“听谁的命?实话,活,谎言,死。”
那女子似是害怕一般,嘴巴张了张,老实道:“是瑜王命令小的配合杜弘冉今晚务必除掉阮总督。”
话刚完,女子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溅出一道如弯月般优美的弧度洒落一地。
阮武晖手下一颤,攥紧拳的手负于身手,语气尽量平稳道:“爹,或许可以从她口中问出有关更多瑜王的消息。”
阮景奕看了他一眼:“不会更多了。”
阮景奕这一眼只停留片刻,阮武晖却是读懂他的意思。
阮武晖派人偷听到杜弘冉与萧玄昀的话后,先下手为强,故意告知阮景奕杜弘冉是与瑜王萧崇皓有联系。杜弘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杀死阮武耀的凶手,而是利用此计将阮景奕引出去,让他放松警惕便于下手。
为使事情看上去可靠,杜绝杜弘冉争辩的机会,便令霖袖另外带着人真偷袭,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折了霖袖。
而阮景奕这刀看上去似乎是轻飘飘杀了萧崇皓之人,实则是给阮武晖的警告,这场闹剧他心如明镜,正如他的话“实话,活,谎言,死”。
阮景奕既不当场揭穿,也就是表明他是在阮武晖机会。
阮武晖既懂便不再说话。
阮景奕提着血刃在杜弘冉袖上擦了擦,霖袖的血如咒文一般附在衣上。
“你呢,有什么话要说?”阮景奕提着擦得不甚干净的刀在火光下左右翻转察看,仿佛只要杜弘冉说的话不称心,刀也是再脏一次而已。
“我是跟瑜王有联系,岑将军抓到的那人已经在他手上。”
杜弘冉这话令阮景奕手微顿,视线一转即收回。
“只要瑜王带着那人出了这城,你就没有翻身的机会,我死也甘愿。”
阮景奕拿刀身拍了拍他的前胸:“前提是能出得了这城,先将他押到地牢里。”
在阮景奕眼神一使之下,两名亲兵上前接手。
阮武晖趁机上前向他耳语几句,阮景奕眼中精光一闪,低沉道:“当真?”
“不会错,我派的人跟踪了与杜弘冉接触过的那人。”
“带路。”
阮景奕一令之下,只留下些人灭火,其余士兵举着火把跟在骑着马的阮景奕与阮武晖两人身后,宛若两条燃烧的火河缓缓流动。
他们来到一处小院子,屋子的灯火透过纸窗射向外面幽黑院子,因那一方地的明亮衬得院子四周的暗更浓了,似有无数双眼睛藏于其中,贪婪地凝望着。
就在不远处的阮景奕沉着地盯着,并不急于让人前进,片刻后,只听他喃喃道:“总感觉哪里不对。”
阮景奕能有如今的地位确有太后助力,仅依赖太后的关系却不一定能做得如此之长。他早年自身积累的军功与实力才造就现在身份与地位。
他曾在战场上练就的直觉在不安地鼓动着。
“爹,不如让我先上前探一探。”
“不。快刀斩乱麻,一举围了,以免打草惊蛇生了别的事端。”阮景奕仍没捉摸透那一丝不安,兵贵神速这道理却是知道。
他一声令下,先是万箭齐发,箭如蝗虫般纷纷扬扬落下,或穿纸而入,或箭没草亭,或落入院里水缸中溅起水花,就是不见院内有任何动静。
阮景奕举手制停,再下令几人潜进去查探一翻。
那些士兵刚踏入院内便传来一声声呼天惊叫。
阮景奕当下另派人去查看,却见几人被挂在院内一张网上你推我挤,另有几人便倒挂的蝙蝠那般被缠着一只脚晃晃悠悠地挂着。
那些人随即分成两批,一批去救人,另一批进屋内查探。只是进屋不到几息,里面又传来几声惊叫,那些人所踩的地板忽然陷落,全掉进一个大坑中。
一人急忙回去禀报。
阮景奕紧皱眉头,猛然心头掠过一丝惊愕,当即命令道:“回府。”
阮府之内。
杜弘冉被阮景奕的亲兵押着到东边一间书房,走到一座书架前旋动一个玉瓶,书架旋开一条暗道。
走了不到十几步,两名亲兵倏尔倒地不起,杜弘冉转身望向来方,几道人影如幽灵般飘然而至,脚下轻如鸿羽。
一人拿出短刀割断杜弘冉的绳索,他满脸不悦地瞥了眼那个光明正大露着一张脸的人。
萧崇皓感受到他的视线,笑道:“趁阮景奕还没反应过来,走吧。”
萧崇皓脚下发力,率先往前方甬道奔去,身后几人顷刻间跟上他的步伐。
杜弘冉心中不悦,却不得不佩服萧崇皓今夜确实算对了阮景奕与阮武晖的行动,成功地将他们引了开去,又利用他找到了地牢甬道。
萧崇皓算准了阮武晖会为了掩饰自己杀了阮武耀先下手为强,而他就给足阮武晖先下手的底气,故意让萧玄昀回去露了踪迹,令阮武晖知道这事与他有关。
同时算准了阮景奕只要与他以及那个肃怀探子的下落有关,便不会对杜弘冉下死手,毕竟杜弘冉是最接近阮景奕想要的东西的人。
杜弘冉越想越是不满地睨着那背影。
不久,他们听见鞭子夹风势狠落的声音频频传来,愈近愈响。
萧崇皓没有让他们减速,径直闯入那间拷打审问的石室,见一人被绑在十字木架之上,身上血痕交叉,皮肉血绽,新旧伤痕青紫交替,令人不忍直视。另有两人守着,一个手执长鞭,一个提着水桶将要泼向被鞭打得昏晕过去的人。
萧崇皓伸手一托,那人未来得及反应,双手高举翻转,一桶凉冰冰的水从头灌脚,在这终年不见日光透着寒气的石室内,更加七分凉意。
杜弘冉上前查看:“这人是岑莒明。”
“还有一个孟峻升。”萧崇皓留下两人协同杜弘冉将人先行带出去,带着余下两人直奔另一处牢房。
守着牢房内的人见有人闯了进来,手即按刀柄之下,可来人势如疾箭,不容他们出手,便倒落在地。
南泉曜从一人身上取出钥匙,打开牢门。
牢里一人寥寥几撮灰白相间的发垂于眼前,憔悴的脸容就像是干瘪的树皮般粗糙,他连日受着牢中苦刑,似乎连感觉都麻木,在守牢士兵倒下去后才缓缓抬头看向来人。
那张脸曾在回皇都述职时远远看见过,灰暗的目光忽而一亮,张了张干渴的嘴唇,嘶哑着嗓子低声道:“瑜王……”
“这段日子苦了你。”萧崇皓亲自上前将人扶起,“走吧,你的妻女皆好。”
孟峻升动了下,终于有了触动他那麻木的心的事,他感激道:“谢王爷救妻女之恩。”
“别说了,先离开这里。”
南朱曜上前背上孟峻升,四人脚下不停往入口处奔去。
不久,就在书房入口处与杜弘冉几人会合。
外出略略查控一名护卫奔了回来,回道:“王爷,阮景奕一群人快回到门前。”
“比预想中还要快。”萧崇皓转眼看了看那两人,如果一起走,孟、岑两人定会成为靶子。以阮景奕的为人,与其让他们两人落入到他手中,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萧崇皓当即让南泉曜带着孟、岑两人从别路离去,而自己则留下来拖一拖他们。
南泉曜将孟峻升交给了另一名护卫,决意留下。
萧崇皓却道:“南泉曜你负责带他们安全离去。”
“不能只留公子一人……”
“这是命令。”萧崇皓为了能快速行动,今夜只带了四名护卫,两人已经各背着一人,杜弘冉是名武将,不像他的所训练的护卫身手灵活,如果留下南泉曜,就只剩下一名护卫在撤离时要护着所有人,负担不仅重,且风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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