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先到达渡口,随后警车包围了周围路口。
警察先进入,没过多久就将舅舅押了出来,救护车也到了。
席先生和警察擦肩登上轮船,在甲板上看见了林阔雪。
她坐在一个装工具的铁箱上,额头上沾着触目惊心的血。
“雪儿。”
“席先生……”林阔雪看着他走向自己,不禁一怔。
直到很多年后,林阔雪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席先生那双眼中的害怕和担忧,毫无遮拦地袒露着他恐惧的内心。
席先生半蹲在她身前,看见她棕色发丝上暗沉加深的一片颜色,被血迹晕染后的头发沉甸甸的贴着头皮。
她似乎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息。
“席先生,这是被绑的时候,血流到了额头,没事的。”林阔雪先安慰他。
“雪儿……”他叫了她的名字,便沉默着,只有那双眼在黑暗中如同星星。
她看了一眼,忽然醒悟了什么,似乎自己真的像地上的河流一样,要随着这星星漂流了。
席先生双手抵住额头:“没事就好。”
林阔雪心跳一颤,看见他眼睛红得吓人,充满了悲愁,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某种可怕的阴影窃取了生命力,又似乎陷入了自己曾经历的可怕世界中,无法清醒。
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愧疚感。
她无暇思考,便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声哄道:“你怎么了?我没事了呀。”
虽然她的手沾上了一些锈迹,却还是选择用这双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这不是你的错,席英。”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你看,我真的很好,心跳脉搏体温都很正常。”
席先生便抬起眼看她:“对不起。”
林阔雪见他像碎掉的玉瓷器,心里快疯了。
————
在医院里,医生将伤口缝合,因为伤口在后脑位置,要将伤口附近的头发剃掉。
当医生把头发剔除,那狰狞的伤口露出来,林阔雪明显感觉到席先生呼吸凝滞了一瞬。
“疼吗?”她又听见他凝重沙哑的声音。
林阔雪早就知道他肯定会这样,一定会把一切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会认为是他劝自己去春游才会出现这些事。
“就算疼也跟你没关系,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些烂事。”
那消毒的护士噗嗤笑了一下,被她那老成的语气惹笑了。
医生也道:“伤口不怎么深,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用担心。”
席先生似乎终于稍稍放下心,后面警方又来询问林阔雪一些细节,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才回了家。
别苑里黑漆漆的,赵姨她们还不知道林阔雪出了事,像往常一样早早就睡了。
林阔雪见他一路上还是神色凝重,眉头紧拧,又心疼又好笑,估计席先生巴不得是他自己受伤,这个想法一出,林阔雪自己都惊了一下。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对于他很重要了。
林阔雪不想他一直内耗,便道:“我饿了。”
席先生这才从凝重的心绪中回神来:“你想吃什么?”
林阔雪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这时候赵姨早就睡着了,席先生走进半开放式的厨房,打开冰箱:“医生说要吃点有营养的。”
林阔雪坐在餐桌旁等着享受美食,拿着手机简单回复了几条消息,给同学和老师报了平安。
等她抬头的时候,看见席先生正系上赵姨的那条红白格子的围裙,低头微微侧着脸,双手在腰后面略显笨拙地打着结。
柔软的灯光落在他鬓发和睫毛上,眉头专注地微蹙着。
就像剥橘子皮一样,他对于这些细致灵活的动作好像不是很容易把握。
林阔雪看着他的手指和粉色的布绳相互纠缠个不清,因为不知向哪方使劲,指节和手腕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左手和右手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认识谁。
在试了两次后,居然给自己完美打了个死结。
林阔雪终于笑起来,席先生还不解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只是笑着,笑容惊艳姣美,透着一点儿神秘的狡黠。
席先生虽然不知她在笑什么,心里庆幸她没有被晚上的事情吓到。
他用冰箱里的牛肉煮了两碗面,上面带着两片绿油油的蔬菜。
尽管席先生的手指不灵活,但他的手艺并不差。
林阔雪饿了大半天,肚子已经被这碗面条彻底收复。
席先生一整天紧绷着神经还不觉得饿,现在看着林阔雪平平安安地坐在自己面前,心情放松下来,也有了胃口。
两个人把面吃完,林阔雪想帮忙收拾,席先生让她先上去休息,自己把碗收进洗碗机。
等他忙完这一切,打算解开身上的围裙。
林阔雪看着他的手在忙活了一阵后,成功把死结变成了死结plus。
席先生转头看见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林阔雪。
“雪儿,帮我解开。”
林阔雪早在等着这一刻,她的视线空无一物地离开手机:“好。”
席先生还在自言自语:“奇怪,怎么会变成死结呢?”
“就是它自己想不开,不是你把它绑成这样的。”林阔雪在他身后解绳子,说着反话。
席先生在前面张了张口,知道她在笑自己,只好哑然地,尴尬地微笑。
从头到尾目睹了一切的林阔雪心里笑着,觉得他有时候太过分迷茫可爱了。
因为死结打地太复杂,林阔雪有时候扯紧了绳子,席先生腰线的弧度在围裙里面一点点浮现,惹人瞩目。
她的指节动起来,偶尔隔着衣服碰到他后腰,闻到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荔枝酒气息。
到后面,她自己心跳反而有点儿加速起来了,她手上解着结,眼睛却看着席先生后颈的位置,眼中的光越来越专注,越来越入神,越来越深邃。
“如果不好解的话,就用剪刀剪吧。”席先生道。
“很快就好了。”林阔雪回过神来。
说完,最后的结也打开了。
席先生摘下围裙,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问:“麻药的药效快过去了,头应该很疼吧?”
他这么一说,林阔雪才觉得真疼:“嗯,是好疼。”
“是要疼一阵的。”席先生也皱眉,似乎是替她疼了一阵。
林阔雪回了房间,因为不能洗头,洗了个澡她就迫不及待跑到席先生房间躺着了。
这个时候席先生正在浴室里,忽然间心里一紧,雪儿没在身边,好像就无法确定她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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