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和司庭之间的精神联结,郁青桓能感觉到哨兵的大概位置,熊熊烈火照亮小镇的半边天,越是靠近火源,越是能看到不少向外逃窜的普通人,汗水打湿了郁青桓额间的黑发,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程飒追了上来,哨兵不由分说地攥紧郁青桓的手臂,语气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青桓,你不能再往前了。”
郁青桓停下脚步,从程飒的状态看来,这位哨兵大有要陷入精神暴乱的势头,防毒面具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拉着程飒躲到墙角,开口道:“向导信息素带了吗?”
哨兵不语,只是一味幽幽地盯着他看。
郁青桓:“……”
郁青桓干脆利落地用精神力抽了程飒一下,纯白色的小狗耳朵立马弹了出来,惹得郁青桓有一阵子没挪开眼。哨兵捂着脑袋,疼得呲牙咧嘴,“好痛好痛。”
“谁让你装聋。”郁青桓再次问,“带向导信息素了吗?”
哨兵这回乖乖点了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管信息素来,“带了。”
郁青桓自然而然地接过,取出那其中附带的针管,而后示意哨兵往下趴一趴,他将信息素注入哨兵的后颈,“禁药焚烧后产生的气味对于向导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对哨兵的影响却很严重,我得去找司庭,他需要我。这制药厂里还有不少的普通人,他们不一定能逃出这场大火,在消防赶来之前你去帮帮忙,能救多少是多少。不过切记,以你自身安全为重,不要逞强。”
越是危急时刻,郁青桓的声音就会越温柔,听起来既不会太快或太慢,又能适当地安抚哨兵的情绪让他们冷静行事。
见程飒认真在听,郁青桓心里放心不少。他取过匕首,在指腹划了一个小口子,将血滴入那管用空了的信息素瓶,“我的向导素对你不一定有效,但总好过没有。要是难受,你就打开闻一闻。”
说罢,郁青桓把瓶子递回到程飒的手里。
程飒抬手就想取下防毒面具戴到郁青桓的脸上,被后者摁住了手,他看着郁青桓从口袋里抽出一个黑色面罩绑在发间,象征性地遮住下半张脸,那双金瞳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彩,向导抬手揉了揉他的一只小狗耳朵,眼神专注而温柔地对他说:“可不要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小狗乖乖点头,“救人。”
“我是指,注意安全。”郁青桓说完这句话之后,起身离开,半途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小狗哨兵。
他的话有违军校理论,也不知道程飒会不会听进去,郁青桓先前当反派当习惯了,凡事以自身为重、穿越者的任务为重,很多时候宁愿自私一些。而除了上述的两项,对他而言,次重要的就是朋友或下属的生命,至于其余陌生人,他只能说一句天各有命。
他是不是又下意识地开始收小弟了?
郁青桓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甩去,他避开燃烧严重的地方,循着精神联结给出的指引去找司庭。制药厂的建筑大部分都釆用了防火材料,更多的是屋内的药材、成品药和木制品在燃烧。
那三次爆炸声,倒显得有些奇怪了,就像是有人提前放置了炸药,适时引爆一样。
浓烟滚滚,一开始还大汗淋漓,这会郁青桓却感觉有些缺水,喉咙干涩得厉害。他走了很久,期间遇到了两哨兵一守卫,解决了那三人之后,郁青桓能感觉自己离司庭的位置很近了。
菲利克斯灵巧地躲避着掉落的燃烧物,一路搜寻,最后在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司庭,大火蔓延至办公室的大门,这人坐在电路被烧断的房间里用独立供电仪打开了电脑,并尝试恢复被清除的数据,察觉到有人靠近,司庭和凯登都摆出了作战的姿态——空气里弥漫的药味影响了哨兵的五感,隐隐而动的精神暴乱让他一时没能分清,来的人是他的向导。
菲利克斯上去就是给凯登好一顿胖揍,仿佛在说:你居然敢朝我呲牙?不要命了你这个臭狮子!
一狮一猫好一阵闹腾,最后在郁青桓的命令下去阻止火势蔓延到屋内。
同时,郁青桓快步朝司庭走了过去,对上哨兵不赞同的眼神也全当没看见,这位哨兵只做了简要的防御措施,郁青桓踮起脚尖,额头与哨兵相抵,加强精神联结的同时锁住哨兵的嗅觉,大量的向导信息素释放开来,抚平哨兵内心的烦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建议你出去再说,数据还有多久能好?”
司庭分心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一分钟。”
一个防毒面具扣到了哨兵的脸上,郁青桓绕至他身后,细致地绑好。
本来还想先亲一口的哨兵眼睛流露出遗憾之色。
有郁青桓为他疏理精神域,司庭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趁着时间未到,他打起屋内那个保险柜的主意来,一拳下去将柜门打得凹了一块,而后又是两拳,柜门被彻底打破,他取出里面放着的合同看了一眼,用处比不上电脑里的那些数据,但收着也是一份证据。
郁青桓看着一身蛮力的哨兵,忍不住咂咂舌。
等司庭再回到电脑前,数据已经传输完毕,这人取下U盘,将郁青桓横抱起来,火势愈大,很快就点燃了办公室里的家具,他将向导的脑袋摁到自己的胸口,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平稳落地。
凯登叼着菲利克斯紧跟其后。
由于事先已制定了逃跑路线,司庭在放了一枚信号弹,和神秘的第四位队友通气之后,就带着郁青桓离开了制药厂,向导安静地靠着他的胸口,没有询问下一步的计划、他们将要去哪里,也没有问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跑到安全的区域后,司庭稍微放缓了脚步,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率在精神联结断裂的那一刻直接飙升,被封掉的嗅觉再次回归,他半跪下来,取下防毒面具,在空气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完整的精神联结在向导受伤失去意识之际会主动断开,避免哨兵因此而陷入狂化状态。
怀里的向导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左腰有灼烧的痕迹,衣服紧贴着伤口,一旦剥开将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不知道是因为烧伤还是严重脱水,又或是二者皆有,郁青桓陷入昏迷,此刻,向导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巨大的恐慌感袭来。
司庭感觉像是有只大手无形中掐住了他的心脏,窒息感涌上大脑。很快,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控制住发颤的指尖,眼底一片血色,他将向导背起来,阴沉着脸用终端拨通了另一位暗塔哨兵的通讯,“给我准备好房间和伤药,我的……我的向导受伤了。”
*
郁青桓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房间里气氛压抑,司庭和凯登就守在他的床边,一个眼底晦暗不明,一个神情颓丧自责。
明明经常干那种彻夜不眠盯着他看的事,但郁青桓还是头一次在他们身上察觉到精神状态很差。
哨兵见他醒了,赶忙凑了过来,小心地将他扶起,然后又自然地掀起他的衣摆,看看伤口有没有渗血,也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间,哨兵这样检查了多少回,才会这样驾轻就熟。
确认没有渗血后,司庭倒了半杯温水,给郁青桓润润喉。
场面诡异地很安静,哨兵望向他的目光里揉杂着多种复杂情绪,其中最为明显的是担忧和愤怒。
郁青桓无辜地眨了眨眼,“你生气了?”
“我没有。”司庭移开视线,可刚过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转了回来,向导的脸色依旧很苍白,原先粉嫩的唇瓣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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