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喧然一片。楼内高手云集,卷浪围攻,谁人敢在此地杀人行凶绝是插翅难逃。说来没几人信她,甚至有人怀疑是她自导自演,白天就见她与沈慈危不顾旁人坐在一起,关系不一般,定是为了替沈慈危开脱。
一人之言难以服众,眼见议论声四起,封飓道:“仅凭一镖实难说明什么,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我有证据。”少年声音从上方传来,目光聚集,万俟寒生目不斜视,从容地走下阶梯,头上的铃儿也随之响动,身后跟着的漠风关长老实在忍不了他随性地晃着铃铛,制止道:“寒生,静步莫响。”
万俟寒生似是被铃铛屏住了听觉,晃得越发大声急促,长老见说不听便也放弃。同样跟在后面的药莱岛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捂嘴嘲笑道:“还说你们漠风关最是维护自己人,也不见小辈给你们这些长辈面子啊。”
刚说完猎熊一石头拳就要从头顶盖下,万俟寒生正言喝住,“他们还有用,现在看不顺眼也给我忍着。”他摸了脸上的已经凝血的伤口,眼神冷厉。这回帮她也是在帮自己,伤他之人他要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来到聚集中心,沈慈危侧头与万俟瑶接耳道:“其实不用这样麻烦。”
他的脸靠得太近,说话间鼻息散在万俟瑶耳边,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偏头贴到肩上。他离远了些,万俟瑶摸着耳朵,根本没细想他的话,悄声道:“你不懂,我这是在帮你,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万俟寒生微微颔首表示行礼,身后漠风关与药莱岛几人跟着拱手弯身行礼。他道:“漠风关对某些人的是非恩怨不感兴趣,大家都知道我们向来帮亲不帮理。恰巧发现了这里面的猫腻,本该不管的,脸上的伤又是背后之人所为,家姐为人仗义最是看不惯自己人被欺负,所以才来作证,助将军和沈...某人揪出此人。”
万俟瑶心道:“他考虑比我周全。我这一出头楼内的人都会认为我与沈慈危关系非比寻常,琉瓷的事就是前车之鉴,我已不想叫人想歪,不如借此机会说明白。”万俟瑶领会接下他的话,“此事也巧,谢前辈的徒弟与寒生为兄弟,知我会医术便让我去看看谢前辈情况,我们便察觉到谢前辈的异样。或许是惊动了此人,那人才想灭口,竟用此镖伤我弟弟,虽没造成大的伤害,但以我们漠风关的行事,背后之人决不轻饶。”万俟寒生看着她一字一句,言语神态倒真有几分大漠风沙的豪气。
卫长楚胳膊戳了谢槐湘道:“原来她不是因为沈慈危啊。”谢槐湘目不斜视,反手拍了他揣着的手,道:“有你什么事。”
楼内各大小门派还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原本因死了人后怕的、到饭点的、打算归家的,纷纷留了下来,倒要看看下边这帮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漠风关里面几位倒不用多说,都是熟面孔。不常出岛的三位药莱岛弟子开始自报家门,原来这三人分别叫岁柏、岁榆、岁柳,头一次来风雨定江湖,就在八关阁刷脸了。
但这不重要,他们是万俟瑶叫万俟寒生“请”来的。医毒本就不分家,毒者下药也,医者用药也。虽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请”他们过来,心里百般不服,但一进漠风关独间,就看见几个漠风关号称毒中毒的长老围在谢晋身边,难得一见的愁云不开,心里一下乐开了花,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展身手。
药莱岛与漠风关斗法百年,又有师祖那档子事,新仇旧恨,积怨已久。能让漠风关束手无策,要是他们仨能揭开这疑难杂症的病因,岂不相当于胜了他们一回,回去也算是不辱使命,光宗耀祖了。就这样三人心甘情愿、全力以赴、费尽心思的研究谢晋症状因何而出。
其中最沉稳的岁柏道:“实不相瞒,谢晋发狂确实为人下‘毒’所致,此毒非彼毒,而是用以奇香的蛊心术。”
万俟瑶一惊,道:“还真是那气味所致。”她查看谢晋时,并发觉是这气味所致,而是肖栾云告诉她的。当时他一心只想救师傅,加之时间紧迫沈慈危三两句说话简洁,就把这句前言不搭后语话的给忘了。适才飞镖人突袭,惊略之下才恍然想起,沈慈危是想告诉他谢晋性情大变可能与身上的气味有关。
沈慈危与谢晋过招时,总是能闻到一种若有似无的从未闻过的独特馨香,不似万俟瑶身上的混合药香,是单一纯正的植物香气,若不是他瞎过几年感官敏感也很难察觉出。谢晋身上熏香本就是奇怪,一个大男人身上带有香气无非就这几种可能,室内焚香、女儿脂香、随身香囊,可谢晋一个粗鄙俗人一门心思扑在武学上,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些闲人贪欢的意趣。
沈慈危勾出一抹淡淡的笑,道:“这几年还是没白瞎。”
瞎了几年到练了副好鼻子,他语气轻松,万俟瑶不知该笑还是安慰,想到在进洞里杀龙鲵时也是靠他听觉辨别方位,不禁感叹:“是福是祸,逢凶化吉,没白受。”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一感叹,不过现在确实该逢凶化吉了。
岁柳放下背上的笨重药箱,沉闷地放在地上,岁柏半蹲下在药箱背面一处暗藏机关上一扭,那药箱瞬间左右展开,无数个抽屉盒子被打开,里面摆放各种瓶瓶罐罐、干草药材。小小方盒子容量竟这么大十分精密,万俟瑶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手不自觉捏到自己干瘪的小挎包上。
只见岁柏从其中最里层中拿出一个方形木匣子,打开瞎子里面是一株扁形叶片的干草,年份已久,完全退色成了棕褐色。
岁柏道:“蛊心术用的香正是此草制成,这株绊心草身带浓香且极为独特,人如果走到它生长地会被气味迷惑产生幻觉,若是自身心力不强,很难走出这片地,最终成为这绊心草的养料。师祖百年前在沿海一个药商那儿淘来,原本只是想用来研究治疗癔症。却在古籍中发现此草可辅蛊心术,操控人心智放大其欲望。”
岁榆偏过脑袋看漠风关的人,道:“这草稀奇,师祖活了一百五十岁见过奇花异草甚多,也只得了几株,一般人没见过也不奇怪。”漠风关的看着这毛头小子一副得意样,暗暗咬紧牙关,这小子就真是见缝就钻啊。
封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谢晋下手失控不知轻重是因中了蛊心术?”
岁柏回道:“正是,不信可查之。”
漠风关递上谢晋穿过的衣物,将它盖在盛满滚烫热水的茶杯上。封飓走下高台,身体微屈去细闻,热气透过衣服布料向上蒸腾,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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