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的游戏离奇地从飞行棋变成了哄孩子,方青蓝有点无语地给大小姐擦眼泪,手忙脚乱。
他莫名其妙地想要是对方是自己的小女友,此刻倒是适合抱在怀里哄,无奈此人根本上其实是“老板的千金”,“空降的新同事”,负面buff叠满,他怀疑自己只要一条手臂搂上去明天郝之遥就会让“方青蓝潜规则新领导”、“方青蓝职场性骚扰同事”几件事情一起上头版头条。
“天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后坐了点,然后夸张地朝伊萼罗扬了扬自己的衣袖,“你看,快拧出水来了。”
伊萼罗也没不好意思,像只盯着逗猫棒的猫似的,方青蓝指哪儿他就认真盯着哪儿看,一边摇头否认他的话,一边仍旧平静地眼流不止。
“好吧。”方青蓝挫败地说,“我还是给你讲个笑话吧,呃……”
他的满腹才思在这个时候已经派不上一点用场,绞尽脑汁半分钟后,他决定出卖自己的良心:“从前有一只鸭子,它失业了,它走进一家烤鸭店找工作——”
他感到难以启齿,伊大小姐却终于破涕为笑了:“然后它被做成烤鸭了,是吗?”
“……”方青蓝耸了耸肩膀,“你知道就好。”
这个垃圾笑话至少管用了一次,方青蓝松了口气,决定回头就给Tara打个好评。
不久前的尴尬很快消散于无形,谁也没再提过去那点事儿。他们重启了棋局,方青蓝仍然输多赢少,他考虑再被打回原点一次就告辞离开——夜色已经很深了,况且今晚的活动实在是充实得有点过头。
天越来越冷,伊萼罗关掉了窗户,又进卧室换了一件米色的羊毛翻领外套,胸口还认真地别了珍珠胸针。他往飘窗前坐下的时候,方青蓝怀疑此人单方面进了某家高级餐厅,而自己还吊儿郎当地坐在某家街边小酒馆里。
“不好看吗?”伊萼罗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垂头把胸针又别得更端正了点。
“没。”方青蓝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铁罐,酒又快喝完了,“我发现你特别注意固定造型,而且维持得很认真,像写小说的时候设定主人公一样——Chanel是你刻意设计的锚点吗?你衣柜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衣服?”
伊萼罗没有回答,只是避重就轻地问:“你不喜欢吗?”
“不是。很漂亮。”方青蓝飞快地否认了,他轻咳了一声,做了个握笔的姿势,“就是职业病犯了。”
伊萼罗露出了一个不出所料的微笑:“要让你这样的人记住,这种方式是最好的,不是吗?像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帽子,赫尔克里·波罗或者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的胡子一样。”
“你很喜欢侦探小说?”方青蓝挑了挑眉,又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先别说,让我来猜猜——我早就应该发现的,你光是看我的网上简历、进了我的办公室,就知道我不喜欢人工智能,然后又很快能把我的伤和11月8日的车祸联系到一起,还非常关注车祸的细节,要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能经常接触到事故新闻了——你想当大侦探,是不是?”
他说到“大侦探”的时候多少有点调笑的意思,但他的眼神依旧非常专注,黑漆漆的仿佛在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伊萼罗笑了一下,却摇了摇头:“现代科技没有给侦探留下什么活动空间,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悬案了。”
“哦。”方青蓝失望地靠了回去,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如果以这个为标准的话,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命案了。”
伊萼罗静静地看着他。
方青蓝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夜晚太有欺骗性,他差点再揭开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秘密。
“我想我该走了。”他突兀地开口,接触到伊萼罗惊讶的目光时,他难得地解释了一下,“你家很好,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今晚玩儿的很开心。谢谢你的招待,伊公子——就是我最近几天实在有点倒霉,再怎么样我也不想把霉运传给你。”
“不存在‘霉运’这个概念,方青蓝。”伊萼罗笑了起来,“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系列基于逻辑的选择性注意。”
“好吧,可能是这样。”方青蓝敷衍地点了点头,他不准备再提及任何关于车祸的事,这个没有任何智能系统干预的房间已经让他松弛得有点过分了,再松下去他怕他会忘了怎么回去当牛马。
他站起来,潦草地套上西服外套,脚踩在地上的时候趔趄了一下,他再次为自己今晚糟糕的酒量惊叹不已。
“快在你家睡着了,这个毛坯房倒底有什么魔力?”他懒洋洋地说,“还好你家没床,不然我就要赖在这儿留宿了。”
“我家有床。”伊萼罗微微一笑,好像没有听出他的玩笑。
“哦,你家没客卧。”方青蓝面不改色地纠正了措辞,“也没沙发。”
“但是飘窗很软。”伊萼罗柔声说,他仍然保持着侧坐的姿势,伸手指了指身侧的窗台软包,“你可以试试把头靠在这儿,很舒服的。”
然而方青蓝却没注意软包,顺着手指的方向他看到的是大小姐的膝盖。他拍了拍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咕哝了一声,挥了挥手:“我走了。不用送。”
他慢吞吞地走到门前,按着门把手往下拉,却没有拉动。他扭了两圈门闩,门仍然没打开。他盯着这个门把手打量了一会,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扇普通的内开门,于是他又凭着常识折腾了几分钟,然而像是锁芯被卡死了似的,这门仍然纹丝不动。
他叹了口气,不得已转身求助:“伊公子,你家的门从里面应该怎么开?”
里面什么声音也没,伊萼罗好像没听到。
方青蓝皱了皱眉,走回飘窗前,只见伊大小姐似乎已经歪在窗前喝醉了,手里的高颈酒杯跌倒在茶几上,那头柔软的长发撒开来铺满了飘窗,像是奥菲利亚睡着在湖面上。
方青蓝心里遗憾他和伊大小姐不熟,否则肯定要给他照一张相等他醒了开他玩笑,然而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伊萼罗过分粉红的脸颊。
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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