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雨天的缘故,江月溪外面多披了一件斗篷,她下了马车执着伞走到裴十三面前,那双灵动的眼睛隔着雨幕晕上了一层薄雾,整个人团缩在白斗篷里,像一只雪白的兔子。
有风袭过,她紧了紧斗篷,微微颤了一下。
一只被冻到了的雪白兔子。
裴十三快速向前走去,接过她手里的伞,一只手环住把人笼罩在臂弯里往马车走去。
“你——”
“三姐姐?”
两人的脚步一停,裴十三舔了舔后槽牙。江离笙一手执着伞站在他们不远处,见到男人怀抱中少女的模样,瞪大了双眼。
“居然真的是三姐姐,我刚刚还不敢认。”
江月溪被遮掩得只剩半张脸在外面,就这都还能被认出来?
裴十三松开拢着江月溪的手,撑着伞往后退了一小步,立在了她的身后。
“五妹妹。”江月溪轻声细语的:“你有什么事吗?”
江离笙浅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记着,父亲应是让三姐姐在寺庙养伤清修来着,
倒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三姐姐,有些惊讶罢了。”
江月溪:“有劳五妹妹关心,现下我的伤已经好全,理应多出来走走才有益于身体,恰巧听说今日是天子寿辰,这不是想着能赶过来为皇上庆贺也是好的,不曾想半路却下起了雨,当真是不凑巧。”
江离嘴角的笑一僵,不甘心地又道:“确实,不过姐姐说是来为皇上庆生,怎么——”
她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眼江月溪身后的那个男人,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惶恐的瞳孔映照出一双满是阴翳狠厉的眼睛,一阵压迫感直直袭来穿透了她的身体,勒住了她的喉咙。
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其后果压根不是她能承受的。
江月溪反问道:“五妹妹是觉得我出现在这里不像是为皇上庆贺的样子么?说起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参加过任何宫宴,每逢宴会父亲就会将我送进寺庙,我有时会怀疑父亲究竟是想要我潜心修行,还是变相将我囚禁起来呢?”
说道最后她语调飘忽,明显失落起来。
“三姐姐!”江离笙慌忙喊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父亲定然不会是这个意思的,他对你虽然严厉了些,但他是真心想为你好的。”
她的心里却是直突突,江家专门为江月溪打造好的假象,要是因为她而败露那可就不妙了。
百年灾星,弑亲杀友,离经叛道,如若她不愿再到玄灵寺,想要逃离江家或是将此事宣扬出去,不仅会影响到江家的气运,还会再次危害到江家的名声,要知道马上可就是秋闱了。
要是真影响到了,到时候江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她得快点进余家的门才行。
江月溪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五妹妹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只是说说罢了。”
江离笙干笑两声:“那三姐姐,妹妹就先走了,这雨下的大,三姐姐也早些回玄灵寺吧。”
江月溪颔首,就见江离笙转身脚步略显匆忙地走了。
江月溪眨眨眼:“她是不是走得有点快?”
敛起威压地裴十三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上前又将江月溪拢进怀里。
江月溪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裴十三沉默半响才开口问道:“我刚刚想问,怎么是你来?柳白呢?下人呢?你还病着他们也敢放你出来?”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要过来的。”江月溪被罩得很严实,说话都闷闷的。
裴十三又陷入了沉默,没走几步就到了马车前,江月溪以为他们会继续这样安静地上马车。
“你专程赶过来……是为了看你的计划顺不顺利吗?”
他的声音哑的可怕。
“不是。”
裴十三听见她说。
“是因为有只鸟偷偷跑了,我追着它来的。”
远处江离笙刚跑到马车边,突然一个黑影冒出来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江离笙被这一变故吓懵了,毕竟她再怎么有心机也只是一个深闺小姐。
“今日你见到的所有事,听到所有话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蹦知道吗?你管好你的嘴,我们主子能保你顺顺利利地嫁入余家,要是不行,那你便也无需留了。”黑影威胁道,他说一句匕首就前进一分。
江离笙连忙点头:“是,是,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说的。”
下一秒,匕首抵住的窒息感消失,江离笙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伞掉在一边,她想起那个可怕至极的眼神。
不会错的,绝对是他!
“唳——”小白从马车里探出一截翅膀,上面的毛已经被淋得透彻。
裴十三静静看着那截淋湿的翅膀,同他在太和殿看到的一模一样。
“它是来与我告状的。”
江月溪疑惑:“什么状?”
裴十三移开目光,随意一扫看到了江月溪斗篷上被沾湿的一角。
“你不乖的状。”
“什么?”
裴十三:“明明身体还没好全,什么事就需如此心急,让你思绪难安?不然它也不会专程飞来找我。”
江月溪心里暗惊,她的视线落到探头探脑的小白身上,喃喃道:“这是成精了不成?”
远处一声惊雷炸开,闪电的像一条蜿蜒的蛟龙利落地劈开云层。
裴十三伸出右手,将伞倾斜:“雨下的大了,先上去吧。”
江月溪犹豫了一下,将手搭了上去,踩着车凳进到马车里。
裴十三的手落回身侧,慢慢地不经意地攥起来轻轻摩挲了一下,他随即收起伞踩着车凳坐进了马车里。
车夫一甩鞭子,马打了个响鼻,往宫外跑去。
小白在江月溪腿边不停地甩水,江月溪拿出一条手绢将它裹起来擦毛。
裴十三坐在对面冷眼看着自己的鸟一边被蹂躏得舒服,一边试图往江月溪腿上站。眼看要越来越过分,终是没忍住:“它淋过雨,很脏。”
江月溪抬起头。
裴十三接着道:“别惯着它。”
江月溪没管他,用手绢擦向鸟的翅膀:“它是不是很通人性?”
裴十三冷冷道:“一般。”
“嗯?”
“接受过训练。”裴十三说道:“我亲自训的。”
“很厉害。”
裴十三抿唇:“是只鸟都行。”
江月溪想了想,手指拨了拨小白的尾羽,说道:“我说的不是它,是你。”
裴十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这时,马车的速度渐缓,往外一看,到茶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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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晋天定手攥成拳抵住眉心,闭着眼,李首辅站在书案前,两人相顾无言了快一个时辰。
“陛下。”李首辅开口劝道:“此事非同小可,您不仅要想办法查办清楚,还要防止有心之人在其中作祟。”
晋天定睁开眼,眼白布满红丝:“首辅的意思是,太后和林家?”
“还有卫家。”李首辅面色凝重:“毕竟贤妃是卫家的女儿,卫延誉此人有勇有谋,如今又是禁军副统领,陛下必须要以防万一,做好万全准备。”
晋天定深深呼出一口气,妥协道:“明日朕便会传钟大元帅入宫,除此之外傅言也会帮助朕,希望大理寺能将此事调查清楚吧。”
李首辅弯腰拱手:“陛下英明,只是单调钟元帅一人并不保险,臣建议将霍小将军一同召进宫中。”
晋天定摇摇头:“不行,霍逸骁朕另有安排,他不能入宫。”
李首辅想了想:“既如此,老臣倒也有另外一个人选。”
御书房的门被合上,原公公端着热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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